我仿佛瞬间从天堂被打入地狱,再看向君连云,我已经无法再保持平和的心境,一阵憋闷从心里涌上来,我在瞬间被他气成了内伤,就差没吐出两口鲜血出来。
君连云只说了一句话,就成功地把自家老妈的注意力往我身上吸了过来,此时,她正在打量我的小腹,一双眼睛热切无比,差点没在我肚子上盯出个血窟窿来。
“你确定她肚子里怀的是你的亲生骨肉?我可是前两天都还看都她跟其他男人亲密无间的模样呢!”
她在变相地说我因为离了婚,晚上没有人陪,所以性生活就变得紊乱,就差没指着我的鼻子说我见到个男人就扑上去。
被君连云的亲生母亲这么一侮辱,别提我心里有多不好受,我已经找不到语言来形容那种被贬低的感觉。
我冷眼相待君连云,“就算饭能乱吃,话也不能乱说,君连云,我这肚子里可没有你的孩子!就算有,也不会是你的。”
话虽是对君连云说的,可是我的眼睛却是紧盯着君伯母的,背负着一股子的倔强与不屈,而君伯母眼底的讥笑更浓郁。
这时君连云终于撑不下去,拿出了自己的公文包,将一份文件啪嗒一声丢在桌子上,沉声道:“你们都冷静点。”并将我的手牵住。
十指相扣,冰凉凉的手掌有一阵阵的力道传来,似乎是在试图平息我的悲愤,那份小心翼翼无法让人忽略。
“既然你老妈不同意我们的事情,你就不该再来打扰我!就算没有你君连云,我也不会少块肉!”
我冷嘲热讽,将君伯母那里受的气,全部撒泄在了君连云头上,当时我没想到,我这反应会将君连云一直憋在心底的话讲出来。
“一个是至亲,一个是至爱,你们这样我会很为难。”
君连云亲口说出这句话时,我才惊觉,他一直被挤在我跟他母亲之间,承受着来自两方的压力不说,且极度为难。
我顿时心疼起了君连云来。
“默默七年前为我生了个儿子,若不是你们当初一直在背后搅,早就能抱上了孙子!如今我好不容易又有了能与她共度余生的机会,你们还是一再阻拦。”
他们当年在背后搅?
难道君连云跟我分手,离不开君家父母的插足?
我陷入沉思,而君伯母则一脸懵逼,听见自己早已有了孙子,眉头被她皱得老高,半信半疑地将桌上的牛皮纸打开。
里面装着亲子鉴定,君伯母在看到这与世无争的证据之后,面色剧变。
那一刻,我心里有难言的情绪丛心里翻涌而上。
温良……真的是我跟君连云的孩子?!
还没等我发言,君连云掐准时机说话,表达出来的意思渐渐变成了赤裸裸的威胁。
“你们若是不同意我跟默默的婚事……这辈子都不想见到孙子了,更别想打我跟别的女人生一个的那种主意。”
直到这话被他说出来之后,我才突然惊觉。
——原来他打的是这主意?
我发现自己越来越琢磨不透君连云的脑回路,但这一招显然很有用,君伯母犹豫了。
我不想再让君连云为难,在这份亲子鉴定面前,我也没有什么解释的余地,在心里长长叹了一口气后自顾走人,出了茶楼,我竟会名奇妙地想抽根烟来冲淡一下情绪。
我一出来,君连云也跟着出来,我挑眉问他,“抛下你母亲一人没问题?”
他平静地回答:“突然跑出个六七岁大的孙子,一时半会儿显然难以消化,先让他们冷却一下情绪,再做定夺,我这几天就不回去了。”
于是……
某人硬着头皮,强钻硬挤地住进了我们家,这一住就是小半个月,不仅把我妈收服地服服帖帖,连我老爸看那小眼神儿都透着发光的满意。
硬拽上我去接送孩子,还三天两头地带着两孩子出去游玩,短短几天,两孩子的卧室被各种新奇的小玩意儿摆满。
三人的感情迅速被刷了上来,小花生对他的感情自然不在话下,连一只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温良都渐渐被他卸下了那层保护层,如今露出的笑容已经没有了那份紧张感。
不得不承认,君连云就是有这种常人鲜有的能力,就像是安插在身边的心理医师。
君家父母没有打扰过这舒适的小日子,一直没有动静,倒是莫柏春先一步找上了我。
那天夜晚,我起夜去给两孩子盖被子时,听到温良说梦话,满嘴都是小笼包子,于是我第二天一早就起身去买,但刚开了门就在门口撞见了莫柏春。
他车窗没合上,见我从家离走出来,立马下了车揽住我的去路,黑眼圈有点重,眼底是一层覆盖一层的迫切神色。
他低低叫了我一声默云,语气带着几分歉意,“我一直都有关注你,最近瞧见你跟君连云走的越来越近,我……有点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