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山派有一处温泉,泉水四季温和,许多女弟子喜欢结伴在这里沐浴,温泉的四周怪石嶙峋,是很好的掩护。
此刻,一处巨石之后,阮小七色/眯/眯的盯着湖中的两个女弟子解衣服,两个女弟子对于他的偷窥浑然未觉。
“脱呀,再脱,月土兜也脱了,嘿嘿。”阮小七看的起劲儿,正要目睹美人脱月土兜的美景,却忽然感觉耳朵上传来一阵剧痛,有人拽着他的耳朵硬生生让他转过了脸。
阮小七痛的差点叫出声,为了不惊动即将沐浴的美人儿,他强忍着疼痛怒视对方,发现眼前立着的人有些陌生,一身青色窄袖子长袍,腰间系着同色的腰带,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却给人一种不落俗套的感觉。
“你谁啊?”阮小七有些不满的嘀咕了一句,坏人好事儿可是要遭报应的,也不怕到时候牡丹花下石更不起来!
“龙炎。”那人回答。
什么龙炎凤炎的,没听说过,阮小七瞪了他一眼,“找我什么事儿?”
“也没别的,向你打听个事儿。”龙炎跟着司佑鸣来到恒山,恰好碰到了以前坑过自己不少灵丹的毒液鬼君,毒液鬼君在魔界开了一家赌坊,那个时候龙炎游手好闲,差点把大半个身家搭上去,后来发现一切早就是毒液鬼君的骗局,他这个恨呀,恨不得把毒液鬼君大卸八块儿!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再次重逢还是让毒液鬼君给溜了,他也没再管顾这些,只是依稀听说了沈念君在苍夷被毒液鬼君所控得到了转生镜以及镜灵的事情,这让她对于沈念君的戒备又加强了,如此居心叵测之人,绝对不能让她再留在司佑鸣身边了!
只是他贸然出手,只怕是司佑鸣会和他唱反调,于是龙炎决定先打探一下情报,因为沈念君是新来的,好多人对于沈念君不了解,他问了也是白问,龙炎也不知道怎么就找到了这个地方,还找到了阮小七这么个猥琐的人。
“你知不知道,那个沈如月,在恒山有没有什么仇人之类的?”
若说这事儿,别人不知道,阮小七那可是清楚的很,这不前不久,景文曦还因为她的事儿被废了修为,估计这会儿还在刑房里关着呢,若说和沈如月有仇的,那就只有她了!
虽然不知道眼前人是什么来头,但总归不像是沈如月那边的,不然不会这么问,阮小七和景文曦认识很久了,自然交情颇深,于是就直接供出了关于景文曦和沈念君的恩怨情仇,当然,都是以景文曦的视角,说沈念君怎么怎么不要脸勾引岳五阳,还勾搭祖师爷之类的话,龙炎听完满意的点点头,“景文曦,就你了。”
……
恒山刑房,四周的光线十分昏暗,景文曦披头散发,一身的伤,被绑在一根十字木桩上,垂头丧气的模样,似乎早就心灰意冷,刑房里只有她自己,显然是有种放任她自生自灭的感觉,到了这里的弟子,据说没有一个活着出去过的。
“景文曦。”
景文曦怔了怔,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好像有人在叫自己……
她的脑子有些糊涂,是徐帆找人来救自己了吗?徐帆以前说过喜欢她的话,她被废修为之前也和他见过一面,徐帆说会想办法救她出来,可是,时间过去的太久了,她都已经放弃活下去的欲望了。
“你想报仇吗?”龙炎幽幽的问。
“想!”这不是废话吗?做梦都想啊!
“好,我救你出去,你只要让沈如月,在你们祖师爷面前消失就可以了,不管你用什么方法!”
……
魔界,寒潭外,洛川坐立不安的在入口处徘徊,跟快,迎面走过来一个人。
“龙炎大人。”洛川向着对方一礼,然后像是遇到救星了似的,说出了自己的焦虑,“魔君大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直接冲着寒潭里面而去,又不让属下跟随,您还是快去看看吧,属下怕他有危险……”
龙炎摆摆手,“你下去吧,我过去看看。”
“是。”洛川应声退下。
龙炎走入了寒潭深处,玄池净水顺流而下,形成了一座天然的圆台,一道人影泡在其中,脸色苍白,墨发披散,闭着眼睛,睫毛贴服在眼睑处,一副美人沐浴图跃然于眼前,若不是司佑鸣是个男的,只怕龙炎都有把他扑倒的想法了。
“你魂灵归位怎不知会儿我一声,害的我四处找你,本来想着回魔界试试运气,没想到你还真在这儿啊。”龙炎又是一副欠扁的模样,看着只露出肩膀和头的人儿,心中隐隐有几分愉悦,他总是担心他会被俗情左右,现在看来,他还是那个对凡事漠不关心的司佑鸣。
司佑鸣蓦然张开双眸,一双红瞳一种泛着肆虐的邪气,哗啦啦——修长的身形从水中浮出,足尖轻点水面,手指一动,龙炎冲着他飞了过来。
“你做什么?”龙炎感觉喉咙被他攥在手里,丝丝缕缕的黑雾从司佑鸣身上冲了出来,带着杀意向着他绞杀而去,整个寒潭都跟着震动。
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龙炎下意识的想,但是很快,他看着司佑鸣血红色的瞳孔,便知道他只是单纯的失控了,那捋火红色的发丝像是一条细小的红蛇,散发着光芒。
“别,别杀我,看清楚,我是龙,龙炎啊!”龙炎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感觉脖子似乎快要被对方给捏断了。
司佑鸣一双瑞凤眼,此刻没有任何得情感流转,只让人觉得冰冷至极,周身的杀伐之气凝练,压的人喘不过气。
龙炎的脸由红转青,由青转紫,可谓是异彩纷呈,他感觉自己的脖子随时都有可能被掐断,就在龙炎以为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却忽然感觉脖颈处一松,那股临近死亡的气场只退却了一瞬间又迎了上来。
“滚!”司佑鸣楞楞吐出一句话,龙炎被一阵风推到了不远处的岸上,司佑鸣双手抱头,神色痛苦,似乎在进行一场猛烈的天人交战。
“啊——”一阵吼声过后,一切归于平静。
司佑鸣低垂着头,长发被打湿成一缕一缕的,捻在胸前后背,肌肤紧致的如同婴儿,找不到一丝瑕疵,恍若淋雨过后的上好白玉,还滴着水珠,双腿笔直修长,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十分的抢眼。
龙炎有些紧张,看着司佑鸣再次抬眸,血红的双眸满是冰冷,似乎刚刚的戾气还没有退却,他正欲逃,却听司佑鸣带着寒意的声音响起,“偷看男人洗澡,是你的特殊癖好吗?”
听到这话,龙炎松了一口气,看来是司佑鸣回来了,于是脸上挂着欠欠的笑意:“若是别的男人就算了,要是你的话,这等绝色,谁不想看啊,正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这身段,若是让女孩子看了去,还不得一顿猛扑啊,话说,这么久不见,你那里好像又大了不少,是不是吃了什么补药啊?”
男人之间的谈话,总是免不了涉猎一些情。色之事,司佑鸣不屑于此,可龙炎可是号称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主儿,嘴上没个把门的的,每每说一些禁忌话题看司佑鸣吃瘪,他心下就暗爽。
“龙炎,是不是本座近日对你太宽宏了?”司佑鸣沉着一张俊脸,足尖踏水走了过来。
“我只是实话实说,男人嘛,禁欲何用?你也不怕憋坏了,若是一直如此,你倒不如剃度出家去了,你是没有体验过女人的滋味儿,当真是**极了,男人这物不是一直向下的,而是要天天向上才对。”说着,不怀好意的目光落在司佑鸣的某处,笑的意味深长。
“贪欢鬼王好像还缺个女婿,正好你的终身大事好像还没定下来吧?”司佑鸣目光冰冷,皮笑肉不笑的开口。
“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龙炎走后,司佑鸣又将自己泡在水里,满脑子都是龙炎的话,禁欲何用?他也不知道,许是为了修行……
想到了沈念君,他一向很好的定力居然会因为和她的触碰就破功,起了那令人羞耻的反应,他觉得自己这千年的修行,早就摒弃了一切七情六欲,没想到如今却在沈念君这里栽了跟头……不行,一定要想办法除掉这个女人!
趁着现在,她还不能对他构成什么威胁,想到这里,司佑鸣眯了眯眼,红瞳之中闪烁着诡谲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