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宴揉了揉自己涨得发痛的脑袋,缓慢的张开了酸涩的眼睛,但是又闭上了,等待一个适应的过程。
他一点一点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忽然意识到不对劲,猛然睁开了眼睛。
浑身不着寸缕,这是谁给他脱了衣服的?
昨天的记忆一点点的苏醒,只记得是沈清绪送他回来的,那应该是他帮忙脱的吧。
就当他这样一位的时候,他听到了极其细微的声音,是抽泣声。
“出来!”
被窗帘遮住的墙角动了动,然后走出来一个人。
虞宴拧起眉头,有了不好的预感。
“你怎么在这里?”
虞子宁像是想到了什么害怕的东西,身子控制不住的瑟缩了起来,脚步更是后退了一步。
“哥……哥哥……”
虞子宁的状态很像是被勾起了不好的回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会让她这么害怕?
“你怎么了?”
然而下一秒,虞宴仿佛置身冰窟。
“哥……哥哥,我知道你昨晚不是故意的……可是我真的害怕……”虞子宁抽泣得厉害,哭得断断续续的。
“你昨晚突然把我压在身下喊深深姐的名字,我反抗了,但是,但是……”
虞宴低头,忽然发现床上一片狼藉,洁白的床单更是有不少的湿痕,一看虞子宁的锁骨和手腕上的青紫,显然她说的是真的。
这怎么可能?
虞宴忽然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嘴唇微微动了两下,根本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他……他竟然……
“哥哥……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的……”
明明时深不在身边,但是还是感觉身体生出一阵的恐慌,后背更是冒出了一层的虚汗。
他背叛了深深。
这个意识一出现,虞宴情不自禁地滚动了喉结,喉咙干涩得十分厉害。
以前他喝酒的时候也没有这样,怎么就昨晚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虞宴闭了闭眼睛,忽然就很想像个缩头乌龟一样缩进壳里面去,而不是像现在,他没办法面对虞子宁。
“别……别哭了。”
他的安慰十分的艰难,且生硬。
这是他最不想看见的,但是偏偏这件事情就发生了。
“你怎么在这里,沈清绪呢?”
“昨晚清绪哥家里有急事,所以才找了我来帮忙照看哥哥……”虞子宁为难地笑了笑,但是比哭还难看。
“哥哥你放心……我之前早就被玷污过了,哥哥不必放在心上的……”
虞宴转过头,咳嗽了好几声。
“我……”
他没想到一个小姑娘在遭遇了这种事情反而还能安慰他,并且是以贬低自己的情况下。
虞宴越发地觉得自责。
“你先出去吧……”
他还是没办法面对虞子宁,看见她的时候,他总觉得如芒在背,尽管深深已经不在了。
“好。”
虞子宁离开后,虞宴靠在床上,拿出手机找到沈清绪的电话打了过去。
电话那头的声音还很兴奋。
“阿宴,我跟我姐把那老毕登的发布会搞砸了!”
虞宴握紧手机,感觉浑身血液都在沸腾,但是他竭力的控制住了。
“你现在赶紧给我过来一趟,我有事情找你!”
说罢,也不给沈清绪回应的时间。
他现在需要好好消化一下现在所面临的事情,如果不喝酒的话,或者沈清绪别找虞子宁过来,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现在追究这个已经没有意义了,如何是想办法把之后的事情弥补好。
他在深深的墓前发过誓,这辈子再也不会娶任何一个女人,所以他并不会娶虞子宁。
所以只能尽可能地在物质上弥补虞子宁了。
沈清绪的速度还算快,一路飙车过来的,还闯了好几个红灯,然后急匆匆的推开门走了进来,发型都乱了。
“阿宴,怎么了?”
虞宴靠在床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你说呢?”
沈清绪不懂虞宴话里的意思,但是很显然状态相当的不好。
“你昨天但凡随便找个男人,我也不至于……”虞宴重重地叹了口气。
沈清绪然后看见了凌乱的大床,自己也跟着凌乱了。
“这这这这这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如果真是这样,他罪孽可就大了!
虞宴冷冷地扫了他一眼。
沈清绪人顿时麻瓜了,不会吧,这是真的!
他哪里想得到只是随便麻烦了一下虞子宁,竟然会闹出这样的事情来,这怎么可能啊!
沈清绪咽了咽口水,他怎么就忘了男女有别,又是孤男寡女的……
接触到虞宴冰冷的视线,沈清绪低头。
“是不是她故意的?”
虞宴现在脑子乱得厉害,然后说:“应该不会,看她手上的勒痕,很可能是我强迫她的……”
沈清绪发现了盲点:“哥,这点你会不会是搞错了啊?你喝醉了怎么一向是只会睡觉,所以我才会这么安心地把人交给她。”
“但是偏偏这次就发生了意外!”
沈清绪又闭嘴了。
“我知道错了,我昨天都提醒她了,如果照顾不行就打电话给舒月,哎早知道找舒月来就好了。”
虞宴无力地闭上了眼睛,“她是深深资助的人,应该没有什么心思,更何况还是我收留了她,所以倾向于是她的可能性不大。”
“那就只能尽可能地弥补她了。”
沈清绪恨恨地拍了自己一巴掌,怎么就好心办了坏事,还是没办法挽回的坏事,要是挽挽知道了肯定要骂死他了。
“嗯。”
——
虞子宁这两天不敢回家,手上的痕迹太过明显了,反而会引起家人的担心,她就跟虞宴提了一嘴,没想到虞宴直接在学校附近给她买了一套公寓。
听着电话里那头温柔的嗓音,虞子宁的心脏也不自觉地跳动了几分。
A市的房价本来就很贵,靠近学校的附近更加贵了,没想到虞宴轻轻一挥手,就给她买了个两百平的套件公寓。
“谢谢哥哥。”
“嗯,应该的,以后生活上缺了什么东西就直接打电话跟我说。”
虞子宁识趣地没有提那回事。
“我知道的,放心吧哥哥。”
虞子宁站在镜子旁,除了手上一圈的勒痕,身上并没有什么痕迹,她对着镜子里面露出了个粲然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