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园。
沈清绪和梁挽坐在楼下客厅的沙发上,医生说身上就一点小擦伤,没有多大的问题。
梁挽听后倒是放下心来了,吃着李嫂削好的水果,回答着沈清绪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这个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和深深是高一的时候认识的,那时候总有人找深深的麻烦,有次我看见深深被几个小混混堵在巷子里就去帮忙,没想到把自己搭进去了。”
梁挽吃了块蜜瓜,继续说:“只不过不知道深深突然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就掀翻了压在她身上的小混混,然后撞开向我靠近的小混混,拉起我就跑了。”
沈清绪听得心惊胆战,哪里想到她们还经历过这样的危险。
“那之后呢?”
“深深跑的很快,我都是被她拽着跑的,那些小混混就被甩的很远没有追上来,等到了人多的时候,身上也像今天这样晕了过去,我觉得可能是突然爆发出来的求生欲吧,然后到了安全的地方,她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就会觉得特别的累吧。”
虞宴从楼梯上下来,他换了一身浅色居家服,唇角抿成一道直线,沈清绪熟悉他,知道他现在很不高兴。
“背后的人是顾家。”
梁挽顿时愤怒:“这顾家真的有毛病吧,亏得秦姨之前还救过他家老爷子,一家子都是狼心狗肺的东西!”
沈清绪安慰了两句,告诉她这个事情不会轻易算了,然后站起来问:“你打算怎么处置他们?”
“等深深醒了交给她处置。”
梁挽叹息一声:“看来是受惊太大了,这么久都没醒,之前都是一个多小时就醒了。”
虞宴嗯了声,说:“我希望你能在这里陪她几天。”
梁挽还正想着找个理由留下,这下完全省了。
虞宴叫了沈清绪去书房,拿出个平板放到书桌上,这事一段左易处置吴哥等人的视频,画面过于血腥。
他坐在办公椅上,手肘撑着桌面,修长的手指交叉,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这个叫陈金的人全招了,是顾家一个叫向琼蓉的女人给了他们二十五万定金让他们侵犯深深,然后用拍摄的视频去拿剩下的尾款。”
沈清绪看视频开始还感叹虞宴一如既往的变态,但是听完话后,脸色也沉了下去。
能想出这种办法去对付一个小姑娘,真可谓是歹毒至极,要知道哪怕现在是现代社会,对女生的清誉也十分看重,稍不慎就成了人人讨伐的对象,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人,而这个女人却是想直接毁了他嫂子!
如此一来,看视频上那惨不忍睹的画面也觉得痛快起来,打残都算虞宴仁慈了。
幸亏嫂子没事,不然就不是打残打死那么简单了,而是每一天生不如死的活着。
不过沈清绪更想看见这背后之人的下场。
他相信,快了!
“那这些人怎么办?”
虞宴嘴角弯出一道残忍的弧度:“自然是交给警局了,他们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还是一如既往的狠辣。
不过这要怪就怪这些人不长眼,以为虞宴低调就好拿捏,这下踢到硬板了吧,也是活该!
要知道他都不敢招惹这尊活阎王。
虞宴表面看着斯文儒雅,一副读书人的样,熟悉他的人才知道他能够有多狠!
——
顾家。
客厅里放着古典音乐,而向琼蓉则敷着面膜,旁边是给她小腿按摩的时莹。
“伯母,这个力道可以吗?”
向琼蓉舒服地哼了两声:“这个力道倒是刚刚好,再往下按按。”
时莹甜甜一笑,说了声好。
来之前还在埋怨顾寒谦丢下她,但是突然收到顾伯母的信息,阴郁的心情瞬间转晴。
“夫人,已经六点了。”
向琼蓉哦了一声,揭下面膜丢到佣人捧着的垃圾桶,坐了起来。
茶几上镶钻的粉色手机一直都很安静,没有任何电话和信息。
她拉着时莹的手挨着坐在一起,说:“莹莹啊,伯母知道你和寒谦受了委屈,所以特地找了人收拾她,按时间来看也差不多了。”
“伯母说的是深深吗?”
“还叫那么亲热,你也不看看人家怎么对你的,伯母知道你善良不忍心做这种事情,所以这事伯母就替你做了。”
时莹有些急了,不过碍于顾伯母,她又不好开口,嘴张开闭上了几次,最后才为难地开口:“伯母,深深是我妹妹,她变成这样我也有责任……伯母教训她的时候还请留下点情面。”
向琼蓉摸着时莹的手不以为意道:“你就放心吧,就是些小教训,保管她以后不敢在你面前作妖!”
时莹稍稍放心:“伯母,你是给深深什么教训呀。”
向琼蓉颇为得意地说:“她不是喜欢跟男人鬼混吗,我一次性给她找了四个男人,还花了我五十万呢,也算是让这小蹄子快活一回了!”
时莹低下头,隐去唇角的笑,换上一副担忧的神色:“伯母,我感觉好像有点……过了,深深她虽然做的不好,但这个传出去名声对她很不好。”
向琼蓉冷笑一声:“名声?她有什么名声,自己做这些事情还怕别人说了,说不定她还得感谢我呢,毕竟这可是花了大价钱招来的男人!”
她顿了顿,握着时莹的手:“不过你也别担心,等到时候视频到手了,她以后再也不敢到你们面前嘚瑟了!”
时莹勉强的笑笑:“好,伯母也是为了我和寒谦出气,莹莹哪里能不领情,但是这会不会影响了她和虞宴的关系啊?”
她可太领情了,正愁着没有时间收拾时深,没想到顾伯母一来就给了她一个这么的惊喜,她可是太高兴了。
高兴到现在不得不控制着嘴角扬起的笑。
“影响了才好,什么东西也敢在我们顾家面前叫嚣!”
桌面上的手机振动了一下,紧接着是一个陌生的电话。
向琼蓉松开时莹的手,下巴扬了扬,说:“你看,这电话不就来了?”
时莹看着那一串数字,她实在是迫不及待想看看时深的高光时刻,一个被毁了清白的女人,虞宴肯定不会要她了吧,毕竟哪个男人忍得了头上戴着顶绿帽子,尤其还是一次性四顶!
向琼蓉故意晾了一会儿,端起精致的白瓷杯轻啜了一口养颜花茶,这才摆出优雅的姿势拿起手机接通电话。
然而得意不过三秒,向琼蓉的笑就僵在了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