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听荷想揍他,然而她连他人都看不见。要不是每天起床后还能在桌上找到他做的早餐,她甚至以为这家伙已经消失了。
在家太无聊,骆听荷干脆去了天河,主动要求帮秦于皓分担一点他的工作。
听到她说明来意,果不其然秦于皓大肆嘲笑了一番,挑了一份特别薄的文件给她看。
骆听荷有些不服,她虽然几个月没管公司的事,但公司发生了什么她一直都有关注好吧,他拿这种小文件打发谁呢?
秦于皓冲她丢了个媚眼,也不解释,只是告诉她今天她会有事,没空看那么多。
这一句勾起了骆听荷心中的郁闷,她伸手让秦于皓重新拿一本给她:“我真的快闲出蘑菇来了,你给我张报表看看,大不了我加班,反正早回家晚回家都一样。”
那头秦于皓着急开会,懒得编借口搪塞她,他拿起西装外套,一边往会议室走一边说:“你先看完这本再说吧。”
“……”看他死活不给,骆听荷也没有办法,只能翻开这一册。
骆听荷看文件的速度很快,短短两个小时,她已经看完了这份报告的2/3。
她直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又伸手揉了揉眼睛,摁亮旁边桌上的手机一看,才下午4点。
手机上空空荡荡,没有季渊的消息,连推送都没有一个。
按这个速度下去,预计5点就能看完这份文件了,看完之后自己要干点什么呢……想到回家也是没人,骆听荷颇有些头疼。
——刚刚秦于皓那家伙不是说自己今天会有事的吗?事呢?
刚想到这里,秦于皓就抱着一只盒子推门进来了。
“姐姐,今晚有个饭局,你替我去吧?”秦于皓嘴上虽然说着问句,实际根本没打算让她拒绝,直接把盒子塞给了她。
“哦,行啊。”反正在家也是一个人,不如代他去好了,骆听荷接过盒子,里面是一条纯白带纱的礼服裙。
骆听荷皱了皱眉,这条裙子谁选的?她要去饭局又不是要结婚:“这条裙子不合适吧?”
“合适合适。”秦于皓把盒子放在她手里转身就走:“没时间了,你快换上,一会儿造型师要来了。”
“……”骆听荷想揍他,既然知道没时间为什么不早说?!
腹诽归腹诽,骆听荷还是去了里面休息室,换上这条裙子。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骆听荷脸有些黑。她刚刚想的果然没错,要不是这裙子是短款设计,只到膝盖,它真的太像婚纱了。
看到骆听荷出来,秦于皓将她摁到椅子上,造型师二话不说开始给她化妆做头发,甚至还在她头上别了一个小皇冠。
看着头上的皇冠,骆听荷欲哭无泪,只能默默接受了自己今晚的“小公主”形象。
等她做好造型已经是六点,秦于皓亲自送她下楼,开车前往琼市有名的溶玉阁。
溶玉阁是琼市一家很有特色的餐厅,与其它餐厅的不同之处在于它主打户外用餐。它家后院有一大片草地,经常有人在那里举行婚礼或者各种party。
骆听荷自然认得这是前往溶玉阁的方向,她有些疑惑,今晚确定是饭局不是聚会?
秦于皓一路无话,将骆听荷送到溶玉阁后,他就立马上车开走,完全不给她问自己问题的机会。
骆听荷一头雾水,他完全没给自己任何请柬啊,这下她该往哪儿走?
这时旁边的一位服务生走了过来,他直接带她去了后院,帮她推开门后他告诉她沿着有光的地方走就行。
“……”骆听荷在心里吐槽了一句这哪怕是个聚会也未免太过随意,但还是听他的话慢慢地往前走。
现在已经是晚上7点半,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溶玉阁后院的草坪用柏树做出一条弯弯曲曲的小道,两侧的树枝上挂了灯,发出柔和的黄色光线。
骆听荷沿着小道往前走,转过几个弯之后,前面出现了一只红玫瑰花拼成的大熊,熊的双手指向胸口,那里有白玫瑰拼出的四个大写字母“LOVE”。
看着这只熊,她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又想起好几天不见的季渊,她沿着灯光向前跑去。
尽头是柏树围城的一个圈,有些暗的灯光下背对她站着的,是她思念了好几天的人。
听到背后有人跑来的声音,季渊缓缓转过身,便看到自己面前有些喘的骆听荷。
“怎么跑过来?不怕崴到脚?”季渊笑着摸摸她的脑袋。
“我想你了。”骆听荷仰头有些委屈地看他:“你这几天都不给我发消息,我都不知道你在忙什么……”
季渊伸手理理她前额被风吹乱的发丝,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他后退半步,缓缓单膝跪地。
骆听荷突然懂了什么,她脑子一片空白,心跳和呼吸同时加快,只会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
季渊拿出之前拍卖会拍下的戒指,一只手牵过骆听荷的手:“小荷,嫁给我,好吗?”
骆听荷呆呆地看着那只戒指,正是上次在拍卖会上自己一直想要却没拍到的那只,没想到竟然被季渊拍去了。
想起当天严墨那个莫名其妙的电话,骆听荷反应过来,那都是眼前这个人故意安排的。
想到季渊对自己这么用心良苦,骆听荷眼睛不禁有些湿润,但她又觉得此时自己是应该笑的。
她笑着回答:“好啊。”眼泪却忍不住流了下来。
季渊起身小心地给她戴上戒指,又温柔地替她擦去眼泪:“知道你有想追求的目标,我不想用婚姻束缚住你的翅膀。但我想成为你的盾,若是不开心了、累了都可以安心地躲在我身后。希望那时候你会觉得,当我的小公主确实蛮不错。”
骆听荷本来已经感动地环上他的脖子,听到“小公主”一词,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微微仰头看他眼睛:“所以这顶皇冠和这条裙子是你挑的?”
——怪不得她之前一直觉得这裙子像短款婚纱,毕竟公主裙嘛。
“嗯,”季渊老实点头:“你一直都是公主啊,这条裙子很符合你身份。再者,以后我也会继续让你做公主的。”
“……”被他这么一说,本来觉得这裙子有点幼稚的骆听荷突然get到了这裙子的好看之处。
看出她面上的动容,季渊侧头,深深地吻了下去。
今晚果断决定把自己嫁出去的骆听荷又有些飘,完全忘了自己被一杯啤酒放倒的事,她这次一时兴起喝了大半杯红酒下去。
季渊正在帮她剥小龙虾的壳,等他抬起头来时只看到骆听荷唇边一丝红色的葡萄酒残渍,和手中的空杯。
关键她还丝毫没有自觉,伸出舌头舔了舔,仿佛意犹未尽。
“……”这几天因为忙,好久没有跟她亲近,季渊一直有几分欲求不满,刚刚这一幕让他觉得他身上的火瞬间被点燃了。
他默默地移开眼睛,用理智控制下来,今晚还有很多时间,不急在这里。
吃过晚饭,季渊搂着骆听荷出了溶玉的门,准备扶她上车。
大半杯红酒效力惊人,骆听荷软软地靠在季渊怀里。原本她的酒品不错,喝得烂醉只是反应迟钝,从来不大闹。
但今天她的情绪太过亢奋,加上旁边又是自己思念了好几天的季渊,不知怎么骆听荷就想起了家里只剩自己时的感受,伸手扯住了季渊的领带:“……最近你不在,我在家都快发霉了……要不看你是季渊的份上……我都以为你不要我了……”
也许是经过付云航对自己的背叛,又见过了严墨对顾晴的不辞而别,骆听荷心底总是隐隐不安。
理性告诉她季渊永远都是爱她的季渊,但感性又让她心慌和不满,否则她也不会去天河给自己找事干了。
听了她醉醺醺的话,季渊有些好笑,那个不安的人不应该是自己么?正是因为安德烈的追求让自己有了威胁感,所以他才决定提前求婚的呀。
怎么面对自家宝贝的不安呢?季渊略加思索,最终决定直接告白:“我爱你,永远都不会丢下你。”
“……可是你最近都不陪我……短信都没有……”喝醉的骆听荷全无平日里的冷静,彻底暴露她恋爱中的黏人属性。
“……”我那是给你策划惊喜去了,但我能告诉你么?季渊不想编借口骗她,又不能说实话,有些头疼,他应该如何跟一只醉鬼讲道理。
听到季渊不说话,骆听荷更为不满,她睁开雾蒙蒙的眼,看见眼前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俊颜,她拽住领带强迫他低头,直接吻了上去。
刚刚季渊被她已经勾起了一团火,现在又见她主动亲了上来,便将其它事情都丢到了九霄云外,一只手揽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抵住墙,狠狠地亲了下去。
现在才晚上10点,大街上虽然只有零零散散几个人,但不巧还是有狗仔认出了他俩。
骆听荷被吻得不断后躲,但后面的墙让她避无可避,只能承受着季渊汹涌的情感。
长长的一吻结束,季渊搂着她上车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