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柯愕了愣,苏梨受伤了?
这头苏梨开了门让周泽涛进来,招呼他坐在沙发上,又给他泡了杯茶。
一圈活干下来,又去厕所牵了宋柯出来,安置他坐在周泽涛的身边。
说实话周泽涛看见宋柯的第一眼就想笑了。
明显是还在长身体的小男孩,并不算很高,但明显看出已经开始抽条。男孩子一脸警惕的神情,整个人都绷得紧紧的,偏偏穿了身粉色蕾丝睡衣。
宋柯倒是不知道他还被这样摆了一道,他只是紧张,非常紧张。
他感觉到有男人粗糙干燥的手指轻轻掀开他的眼皮,然后有男人很奇怪地“咦”了一声,仿佛看到什么奇奇怪怪的症状。
宋柯倒是一直没说话,期间周泽涛问的几个问题也都是苏梨代答的。也亏得两个人之前聊了一些经历。
周泽涛很快开了药方,递了张纸给苏梨:“治这眼睛的药我没带来。”毕竟千金大小姐,只以为是发烧感冒之类的小毛病,没想到却是被人毒了眼晴。
“也亏得你们看得快,再耽搁个一天,这眼晴恐怕就要废了。”见苏梨收了那张纸,周泽涛就开始收拎起自己的药箱,“这几种药药房里基本上都有,你去买些来,捣烂了用纱布包着敷在眼睛上。”
苏梨向周泽涛道了谢,照例把他送到门口。
看着苏梨这张明艳的脸,周泽涛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说。在这
种大家族里做事,少说话多做事是真理。
最后看了一眼小宅里的灯光,周泽涛叹了口气,摇着头走了。
周泽涛回家的时候准备去西街看看,那里可以算是西郊有名的美食一条
街,他妻子特别喜欢吃里面一家的桂花糕,他准备顺便捎一些回去让他老婆开
心开从小宅走到西街要绕过一条大街,周泽涛嫌烦,直接走了小路过去。
大晚上的,小路里没有灯也没有人,黑漆漆的一片。
周泽涛緊了紧自己身上的衣服,加快步子往前走。
快走到巷子出口的时候,周泽涛只觉得身后一阵劲风袭来,接着脑袋上一阵刺痛,他只来得及闷哼一声,就晕了过去。
再看苏梨这边。
苏梨一大早就出门买了药材。哼着歌回家开始摆弄起来,期间还给周泽涛发了几条微信,想让他教教自己怎么弄纱布和药材,可周泽涛一个字也没回。
苏梨也不在意,自己摆弄着。
女孩子大抵天生就是有一些母性心理在的。就好比苏梨救了李小柯,给他吃给他喝还给他住的地方,而宋柯受了伤也总是一言不发乖乖任她安排的样子,苏梨的母性光辉就出来了。
尤其是她在厨房里偶尔回头看看宋柯安安静静坐在沙发上听电视,苏梨就觉得整个人都情不自禁变得温温柔柔的,又充满干劲。
这时候,门口突然传来突兀的拍门声,苏梨被吓了一跳,手一抖,差点把刀落在自己的手指上。
被人打断了正事总是很不开心的,苏梨嘟着张嘴湊到门口去看猫眼,却看精瘦的男人站在外面,男人很高,皮肤呈现健康的小麦色,眉毛处有一道伤疤。
苏梨只觉得“咯噔”一下,在草丛里她也是依稀见过那伙歹徒的样子的,其中有一个眉毛处就带着一道疤。
她慌慌张张跑到宋柯边上,磕磕巴巴地说了有歹徒在门口这件事。
之间宋柯猛然站起来:“快走,我们怕是被发现了。”
苏梨心头一跳,也没时间多问,赶紧去找了衣服银行卡塞进书包就准备从后门溜走。
好在苏梨的母亲喜欢幽静,没事就捣鼓一些园林方面的知识,这小宅的后院也是她亲自设计的,树木错落有致,相互掩映。
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这小宅还有个后门。
苏梨悄悄在房间里落了锁,拖延一点时间,然后带着宋柯猫着腰从后门溜出去。
溜到大路上,两个人就开始狂奔。好不容易找了个僻静没人的地方,两个人坐下来休息。
苏梨和宋柯互相探讨了一下目前的状况,不管是苏家还是宋家恐怕都是回不去了,宋家已经被人掌控了,而对方既然能找到小宅里来,知道苏家也就不奇怪了。
思来想去也就只能先躲着了,只是两个人的相貌都不是什么秘密,恐怕还需要一些改装。
思及此,苏梨找了个机会去街上买了假发、眼镜等等一类小玩意儿。和宋柯都装扮了一番才敢去旅店定了个房间。
为了安全起见,两个人订了一间双人间。
两个人基本上也不出门,只窝在房间里,而苏梨给宋柯一天一次的眼部换药是在旅馆最重要的事情了。
几天下来其他人也没有对他们产生怀疑,旅店老板也只当他俩是外出私奔的小年轻。
只有一点,宋柯的药快用完了。
之前苏梨买的就只是三日份的量,好说歹说省下来用了五天,现在却是再也没有了。不过所幸,宋柯的眼睛倒是能模模糊糊看见一点光亮来了。
苏梨把最后一副药换到宋柯眼晴上,心里盘算着得出去一趟,且不说买药这件事,宋家这么大ー个家族,出了事好歹也该传出一点风声来,现在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总不能一直在这旅店窝着,还是得出门打听打听消息。
苏梨这么盘算着,又和宋柯商量了一下出门这件事儿,事情定了才算稍微放下一点心。
当天傍晚五点,从一条小巷子里出来一个穿着黑色卫衣的女孩。女孩戴着一个帽子,可以看到脸上驾着一副眼镜,身材很是纤细。
苏梨出门先是谨慎地往周围看了看,没有异常才敢继续往前走。
她这次的目的地是和泽药房。
说起来周泽涛还是这药房的股东之ー,当时苏母和苏父结婚的时候,苏母手上就有不少铺子,这家药房也是其中之一。
后来苏母渐漸被爱情所迷,几个店铺亏本的亏本,关门的关门,或许是生病人之常情吧,原来是几个店铺里最不起眼的药房,反而成了最后幸存的那一个店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