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好好脸一变,扭头就瞪向他。
阎岭站在原地,噙着笑意,邪魅地瞧着她。
要不是腰腿不好使,她一定再接一桶冷水泼在他的臭脸上!
“不吃就不吃,谁稀罕你家的臭饭!”回了一嗓子,她就裹紧身上的干浴巾走出卫生间。
见他还站在门前没有要走的意思,她又瞪向他:“现在我要睡觉了,请你麻溜地滚出去!”
阎岭站着没动,目光不经意地朝她那张明显被泼湿的床上看了眼。
接着他问:“谁安排你住这个房间的?”
“我哪儿知道?”口气和她的脸色一样差。
他眸色微动,唇角依旧勾着笑,“这个房间应该是两级以上的员工才能住的,你还不够资格。”
林好好一下攥紧了手。
大约是气极了,她没瞪他,而是朝他阴森森地笑了起来,“狗阎岭,你是不是想打架?”
她睡得正香被林宝慕泼醒就算了,他不讲道理说她不尊重林宝慕罚她一天不准吃饭也算了,他现在居然还说她不够资格住在这个房间?想把她赶出去?
这特么是人干的事?
阎岭拧了下眉,但很快,他神色就恢复正常。
他瞥了林好好一眼,接着就转身走了出去。
林好好以为他怕被她揍就走了,没想到下一秒就听到了他在门外对吕叔说的话:“吕叔,按照她的级别给她重新安排一个房间,不用给她特殊待遇,她就是个普通佣人,该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
林好好登时就朝外走。
才走出房门,就见他修长的身影已经背对着这边,朝楼梯口走去了。
一口说不上来的恶气卡在胸口,闷得她透不过气来。
下一秒,鼻尖就酸得厉害,眼泪莫名其妙的就流出了眼眶。
林好好忙屏住了呼吸,抬手就把眼泪给擦了。
这时,吕叔走到了她身前,“林小姐,大少爷刚刚吩咐重新给您安排房间,你看——”
“知道了,我把我的东西拿上,这就跟你过去。”
不等吕叔说完,林好好就回到了房间。
把自己的贴身衣服和手机都拿上,紧接着就走了出来。
吕叔就在门外等她。
没一会儿,她就被他带到了一个二人间。
比起刚刚的那个大房间,这个房间不仅小一圈,还是个二人间,摆着两个一米二的床。
虽然没有大阳台没有大浴缸,但该有的家具用品都有,床垫也挺软和,而且现在貌似就只有她一个人住。
将头发吹干,湿衣服也换下来后,林好好就躺在一个床上睡了起来。
就是这一觉睡得不是很舒服。
越睡身体越冷,脑袋也很热很沉,晕乎乎得难受。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外面的天色都一片昏暗的时候,林好好才醒过来,还是被云滢给拍醒的。
“喂?你怎么还睡,天都要黑了,快醒醒!”
云滢就是之前林好好被软禁一年多,负责照顾她的那个女佣。
林好好大脑很沉,睁开眼睛看到她后还以为自己做梦了,“宝贝,我怎么梦到你了?”
云滢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这时,一阵风从窗户缝吹了进来,林好好顿时打了个哆嗦,脑子也瞬间清醒了。
“我不是在做梦?”她裹着被子坐起身,看向云滢,“你怎么在这?”
云滢有些别扭地瞅着她,“我就住在你对面,听说你回来做佣人了,我就顺路过来看看你。”
林好好抿了抿嘴。
是的,她忘了,自己现在也是这的佣人。
下意识的,她朝云滢的领子颜色看了眼。
是个紫色的,和宋芝鹃的领子颜色不一样。
林好好问:“云滢,你是几级员工?”
云滢眉头挑了下,“二级。”
“呦,还不错嘛。”
云滢低哼了声,然后就盯着她的脸问:“你的脸怎么这么红,你是不是生病了?”
林好好拿手摸了摸额头。
还真挺热的,应该是发烧了。
“估计着凉了,休息一下就好了。”林好好朝她笑了笑,问:“云滢,你那有没有吃的?”
肚子饿得瘪瘪的,她浑身头提不起劲儿,得先搞点吃的才行。
云滢拧了下眉,“这里只有食堂有吃的,我们吃东西也必须在规定的时间去食堂吃,不能私带出来。”想到什么,她目光亮了下,又说:“不过我可以帮你去宋姨那拿药。”
林好好抿了口气,“好吧。”
云滢的动作挺快,没一会儿就给她拿了退烧药回来。
林好好吃了两颗药,吞了两杯热水。
脑袋的昏胀感是缓解了不少,但肚子更饿了。
云滢早就去食堂吃过晚饭了,马上还得去值班,根本没法给她偷吃的来。
林好好呼了口气,在云滢走后,就一个人摸到了后面的食堂。
食堂在一楼,空间挺宽敞,里面有好几个人在吃饭,还有林好好眼熟的两个保镖。
林好好当即就要走进去,却被宋芝鹃给挡住了。
她是忽然从门里面走过来的,吓了林好好一跳。
林好好拍了拍胸脯,然后就朝她翘起了嘴角,“宋姨,晚上好呀。”
宋芝鹃一脸严肃地看着她,“大少爷吩咐你今天不能吃饭,明天早上之后你再过来吧。”
林好好忙说:“我不吃,我就进来转转。”
宋芝鹃面不改色:“转转也不行,立刻回去。”
林好好瘪了瘪嘴,往后退了两步。
接着她就朝那两个眼熟的保镖叫道:“里面的两位大哥,麻烦给我捎两个鸡腿回来!”
两个保镖一块回头看向她,但只看了一眼就迅速回过头,继续吃自己的饭,一副不认识她的模样。
宋芝鹃也冷着脸站着门前,跟个挡门的雕塑一样。
林好好郁闷地呼了口气,转身回房了。
肚子饿得咕咕叫。
烧也没怎么退。
她裹着被子,难受地蜷缩着,心里忍不住地把阎岭的祖上十八代拎出来问候了一遍。
也不知道问候到哪一辈的时候,她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起来。
此时。
宅子另一边,被精美的花草树木簇拥的院子里。
林宝慕刚刚喝完女佣一勺一勺喂进她嘴里的米粥,然后又虚弱地躺在了床上,两只眼睛柔弱地看向不远处坐在床边的男人。
这个男人已经守着她很久了,从晚上她开始起热不舒服,女佣去把他叫来后,他就在这守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