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岭眯了眯眼睛,问:“你笑什么?”
林好好直接躺在地上,两只空洞的眼睛看着天空,勾着嘴角说:“我笑我自己。”
他眸色怔了下,“你笑你自己什么?”
“我笑我自己就是个傻子,呵呵呵呵……”好像说到了特别戳中笑点的话,林好好止不住地笑。
笑个不停,笑得单薄的肩膀都抖动了起来。
活像个疯子。
男人修长的身影僵了僵,目光紧盯着她的脸,“林好好,你发什么神经?”
“哈哈哈……”林好好显然没听到他的话,她继续看着天空,继续笑,一边笑一边说:“我曾经竟然觉得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呵……我真是个大傻子。”
笑着说完,眼泪也跟决了堤似的从眼角流了出来。
男人的身影不受控制地紧绷。
好一会儿,他目光变了变,冷笑着出声:“林好好,你又在耍什么手段?你是觉得你跟我说这些话,我会心软放过你吗?”
“呵……”林好好又笑了声,泛红的眼中有了焦距,看向了他,嗓音嘶哑:“阎岭,如果有下辈子下下辈子,我宁愿变成狗变成猫,变成路边的杂草,我都不要再遇见你。”
太苦了。
她和他纠纠缠缠的这些年这么多日子,真的太折磨了。
她真的宁愿变成动物,变成野花野草,她都不想再遇到他了!
这句话似乎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说完她就虚脱地呼了口气,闭上眼睛继续躺在地上,任由额头胀痛,任由冷风将浑身冻得僵硬。
她甚至,就想这么死去算了。
而这时,男人一双深暗的眼眸正紧紧地盯着她。
眉头紧锁,唇角紧抿,脸色又冷又暗,像是愤怒到了极点,又像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宁愿变成畜生杂草都不要再遇见他?
不,她一定是想不到别的办法可以出去,一定是觉得他心里还有她,所以故意这么说来刺激他!想让他放她出去!
“林好好,你与其在这给我发神经,不如早点爬进房子里,趁着客厅里还有点暖气暖和暖和,不然,你就在这等着冻死吧。”
他是绝不会再对她心软的!
回答他的却是呼呼刮来的凉风。
林好好像被冻在了地上,闭着眼睛,一脸的安静。
好像很舒服的样子。
好一会儿过去了,她还保持着一样的姿势,一动也不动。
阎岭脸色一黑,冷声喝道:“把她给我丢进去!”
两个保镖当即上前,将林好好抬了起来,朝着客厅走去。
看着她的身影越来越远,他又冷冷地对另外几个保镖吩咐:“去把这房子里的水也停了!”
没有饭吃没有水喝,没有电没有光也没有暖气,他要让她好好地认清现状,认清他根本不会再在意她!少再给他玩这些花招!
保镖应了声就去做了。
林好好也被丢回了客厅。
阎岭转过身,迈开长腿,脸色阴冷地走出了这栋房子。
别墅的大门很快被合上。
他上了车。
车子稳稳地开动起来,很快就驶出这片林区。
也是他的车子消失在这片林区的时候,几道身影从暗处走了出来。
“老大,那是阎少的车,阎少走了,我们现在就行动吗?”
为首的男人露出兴奋的神色,“按照原计划,现在就行动!今晚把这烧个精光!”
说完他就进入了树林。
几个跟班跟着他一块进入树林,往着林子深处唯一的一栋住房走去。
…
咚…咚……
什么声音?
是在做梦吗?
林好好睁开酸涩的眼睛。
入目的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她人正躺在客厅的地上,但是这声音似乎是从客厅后墙后面的地底下传来的。
如果她没有躺在地上,根本听不着这声音。
而且这会儿声音还在继续。
林好好拧起眉头,朝着后墙爬了过去。
好一会儿,她才爬到这边。
而这时,声音忽然停止。
林好好正疑惑着,一束光忽然从窗外照了进来,直接照在了她的脸上。
林好好下意识地抬起手遮了遮眼睛。
这一束光也在半空中停留了好一会儿。
好一会儿后,响起了一道无奈的叹息声,“好好姐,不过就是两个月没见,你怎么变成这副样子了?”
…
这个时间,郊区的车道上几乎没有车辆行驶。
银色商务车畅通无阻地穿过车道,没多久,就驶入了阎家大门。
车子继续沿着主干道往里面行驶,却在即将开到阎太太住处的一个路口的时候,被一个忽然走出来的身影挡住了。
司机忙刹车,看清挡在车前的人后,司机惊讶出声:“大小姐?”
阎岭冷了一路的脸上露出了几分疑惑。
挡住车的人正是阎翘。
阎翘见车停了,立马绕到后面,打开后车门坐了进来。
她不忘朝车前车后看了眼,见没别人,她当即对阎岭说道:“大哥,你快跟我下车,我们从小路绕到后门,去妈妈那。”
阎岭狐疑地问:“为什么要从小路绕道?为什么要走后门?”
阎翘目光变了变,露出了和她以往根本不会有的深沉脸色。
她说:“我们设计了一出戏,就等着大哥你跟我们一起过去看了。”
阎岭眸色微怔,“你们设计了什么戏?”
“你跟我进去就知道了。”阎翘抿了抿嘴,嗓音低沉:“而且现在我还不能确定。”
阎岭没再说什么,直接解开了身上的安全带。
下了车,他跟她走到了树荫茂密基本不会有人过来的小路。
沿着小路,他们很快走到阎太太住处的后门,然后推开后门,走了进去。
…
此时,温清柔正和邬如从正门走进来。
院子里没人。
温清柔不太确定,小声地冲邬如问了声:“你确定阎翘回她的住处了吗?”
邬如说:“我确定,好像是生病了,琴姨硬把她给赶回去了。”
“琴姨也睡着了吗?”
邬如笑着说:“我偷偷在她的饭菜里加了安眠药,刚刚我过来的时候就见她在打盹儿,这会儿肯定睡着了。”
说话间,她们也走进了客厅。
沙发上,卫琴正侧躺在上面昏睡,还不停地发出打呼声。
明显睡得正沉。
温清柔目光亮了亮,看向邬如,“你到门边守着。”
“好的二少太太,您放心去吧。”邬如应了声就站到了客厅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