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了一车的红玫瑰，和正向沐葵表白的季凌珏。
凌厉的眉头挑了下，他冷眼看着他们。
柳烟烟就站在他身边，一边看着他的神色，一边看着季凌珏和沐葵。
隔壁包间里。
沐葵并没有察觉到自己和季凌珏正被窥视。
她复杂地看着季凌珏。
那晚舞会之后她就猜到了他的不对劲儿，但此刻听到他的话，她还是有被惊到。
她不想伤害他，但如果不直说反而会让他误会，最后对他还是伤害。
她迎上他的视线，直说道：“季凌珏，谢谢你的喜欢，但我只把你当做朋友，我们不合适。”
季凌珏脸色暗了下。
他也想过这种结果，很快他又勾起嘴角，问她：“你是单身，我也是单身，我们怎么就不合适了？”
沐葵：“我结过婚，有两个孩子，你的父母也不会同意我们的。”
季凌珏：“我不介意你结过婚有过孩子，我父母我也会想办法让他们同意。只要你愿意和我在一起，这些事情都不是事情。”
“你想得太简单了。”沐葵不想多说这些，直接对他说：“季凌珏，我不喜欢你，我对你没有那种感情，所以我不能答应你。”
季凌珏一把拽住她的手腕，他勾了勾嘴角，维持着笑容和她说：“沐葵，感情是可以培养的。”
沐葵皱了皱眉，狠下心来说道：“季凌珏，我们都认识二十多年了。”
如果他们的感情真能培养，早该培养出来了。
季凌珏脸色黯淡了起来。
沐葵把手腕从他手里抽了出来，对他说了声：“我先回去工作了。”
这顿饭肯定是吃不下去了。
沐葵转身朝外走去。
就是快走出去的时候，季凌珏忽然叫她：“沐葵！”
一直响起的琴声也在这一刻停下。
室内变得很安静。
沐葵回头看向他。
他紧盯着她问：“你是不是还喜欢莫御擎？”
沐葵神色一冷，想也不想就回：“我不喜欢他。”
“一点都不喜欢了吗？”
沐葵迎上他的视线，一字一顿清晰有力的说道：“一点都不。”
季凌珏抿唇笑了笑，“好。”
沐葵没再说什么，转身出去了。
季凌珏吸了口气，把玫瑰花放回了推车里，有些颓废无力地坐回了椅子上，对着一桌子丰盛的食物发呆。
此刻，隔壁的包间里。
莫御擎高大的身影站在原处，薄唇淡抿着，眉宇间的情绪冷漠深暗，叫人看不出喜怒来。
刚刚沐葵和季凌珏的那段对话都清晰地传了过来。
季凌珏问她还喜欢他吗，她说不喜欢，一点都不。
柳烟烟也很震惊。
她没想到沐葵居然会拒绝季凌珏这么浪漫的告白。
她不信沐葵不想嫁入豪门，那么她拒绝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还想着莫御擎！
在这青城，各方面都比季凌珏优秀的只有莫御擎了。
说不喜欢莫御擎了，她才不信！
好一会儿，柳烟烟回过神来，对莫御擎说道：“擎哥，没想到沐葵拒绝了季少，她是因为害怕季少的父母不同意才拒绝季少的吗。季少这么优秀，以我对沐葵的了解，我觉得她不可能会不喜欢季少的。”
莫御擎看向她问：“你的意思是，她这是在吊着季凌珏？”
他眸色犀利。
柳烟烟想了想，忙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觉得沐葵对季少有意思，不然她怎么会陪季少参加舞会还当众跳舞。而且她说不喜欢你了，不就是在对季少说她没有喜欢的人吗？这样季少肯定会认为自己还有机会的。”
莫御擎神色一变。
莫名堵在胸口的那团闷气一下就消散了。
很快，他冷嗤了声，眼底闪过一抹厌恶。
这个女人，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心机下作。
……
季凌珏在包间待了许久。
等失落的心情平复了一些，他才起身出来。
巧的是，他才走出包间，就迎面看到了柳烟烟。
柳烟烟微笑出声：“季少，好巧啊。”
季凌珏心情不好，不是很想搭理她，随便应了声就往前走。
“我来的时候看到沐葵出去了，你们是一起在这吃饭的吗？”柳烟烟说着又往他身后的包间看了眼。
季凌珏眉头拧了下，“和你没关系。”
柳烟烟又说：“里面布置得好漂亮，你不会是跟沐葵告白了吧？”
季凌珏抿了抿唇，脸色隐隐透着不悦。
“不好意思啊季少，我没有别的意思。”柳烟烟目光动了动，又小声地问：“沐葵她是拒绝你了吗？”
季凌珏顿时神色不爽，但还是维持着基本的礼貌和她说道：“我和沐葵的事情用不着你过问，你管好你和你的莫少就行了。”
“季少，我真没有别的意思，我想说的是我觉得沐葵对你是有意思的。”
季凌珏神色一变，当即看向她问：“你为什么这么觉得？”
“我和沐葵认识很多年了，我觉得她现在肯定对擎哥死心了，而你又这么优秀，她不可能对你没有想法的。”柳烟烟叹了声气，“我觉得她拒绝你可能是因为她妹妹。”
“沐雨嫣？”季凌珏想到早上去工作室找沐葵麻烦的沐雨嫣，拧起了眉。
“是的，沐葵从小凡事都让着沐雨嫣，知道沐雨嫣喜欢你，她就算喜欢你也不会和沐雨嫣争的。”
沐葵以前在沐家的处境季凌珏还是知道一些的。
而且沐葵要真想铁心拒绝他，直接说她还喜欢莫御擎就好了。
听柳烟烟说完，他低落的心情顿时高涨了不少。
不过他还是有点怀疑，他盯着柳烟烟问：“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柳烟烟低声地说道：“是因为我擎哥才要和她离婚，我对她挺愧疚的，所以我不希望她过得不幸福。”
她这话说得在理，没有任何漏洞。
的确是因为她，莫御擎才和沐葵离婚，不过这也让他有机会追求沐葵。
季凌珏看向她的目光缓和了不少。
柳烟烟趁机说道：“季少，希望你不要放弃沐葵。”
“我不会放弃她的，如果我和沐葵能在一起，将来我会还你这个人情。”季凌珏没再逗留，说完就离开了。
柳烟烟也收起了虚伪的表情。
她抿嘴冷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