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呆坐着唯心间波澜涌动:“刚才我把房间退了就是接受他,可嘴上还说那句话干嘛?”
脑际念头窜乱,双手抱着额头但觉此刻梦中幻影而已。
卓方只觉得身边空荡地连呼吸声也听不到,略微掀开头却不见了林,“嘟嘟!你……”
“啊?”
蚊音般轻悠而来。
“你坐那干嘛?怎么了?”
“我怕你……怕你睡不着。”
不待林湲睁眼,卓方已下床。
黑漆漆的屋子只有窗外微晕的灯光,模糊的倩影越近,他越觉得心口窝疼,骤时千般爱怜潮涌,卓方道:“你怎么能在这睡呢?”
温存的耳语,听得林湲慢慢抬起胳膊,一只眼半眯着,“你怎么不休息?”
哈欠中同样的温柔听得卓方俯身拦腰,抄腿将她抱起,软语道:“嘟嘟,你去床上休息。”
林湲没有动弹,迷蒙蒙的似在梦中。
“好轻呵。”
卓方直觉得她的身子好似清梦一般。
才要起身走开,林湲拉住他手嗫嚅道:“我,我想通了,我,我不想离开你,我喜欢你。”
几个深呼吸,卓方俯身抱起她的肩头吻去。
“去洗澡!”
“哦!我先去!”
听着淋浴的哗哗声,林湲开始有逃走的冲动,然终究还是等着他出来了……
再完美的打算再坚强的决心,在真爱和天性的成全下,也许该上个路。
“嘟嘟,我喜欢你。”
“等下!不行!”
“怎么了?”
看着她气喘着捂住自己,卓方只感觉浑身血液加速滚动。
“我,万一怀孕怎么办啊?”
“傻瓜,放心……”
说着卓方告诉他自己的准备和措施,拿开她的手,林湲羞赧道:“我,我?”
“嘟嘟我爱你。”
忽的卓方要开灯,“嘟嘟,你现在长大了,我想看看你,你别紧张。”
“不行不行!你要开灯我就,我就咬舌自尽。”
噗嗤一声,卓方激动着载笑载言,“好好好!不开不开,怎么会想到咬舌……好好好,我的宝贝,全听你的……”
林湲还是推着不愿,“不行不行,我还没准备好。”
然而到了这个节骨眼,卓方再不由她犹豫不决,两颗砰跳之心遂融在千般爱意之中……
两情相悦款款温语,耳鬓厮磨互通情愫,世间最亲昵者莫过于此,世间最美好者亦莫过此时,青春年少,何曾想将来如何那般。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古话今看,遥远如梦,而对于那些经历过爱情考验和内心抉择的年轻人来说,生死相许,也许不是玩笑,只是人生阶段需要一一经行而已。
太平年月,这些个欢喜冤家们在打打闹闹嬉笑惹泪之中,青春的海浪也在快速地朝前涌去,将来迎接他们的还有更丰富的考验,而此刻,谁也不会过多思量。
早上五点,有人醒了。
“啊……”
韩未未一声尖叫,吓得板寸突然滚下床,实则是被俏马尾一脚踹下去的。
“你踢我干嘛!哎呦我的腰哇!”
话未完,枕子又砸了过来。
“你干嘛?”
一瓶水又被泼过来,幸好板寸躲得及时,赶忙挥手求饶,“停!未未,停!”
俏马尾也不管,鞋子也不穿了,拎起桌上的包就追着打他。
“未未,未未……停!救命啊……”
两人就围着屋子跑起来。
“停!”板寸抓起被子就撑起来躲她,“未未,你放松,放松!放松!”
“你个混蛋!你,你竟敢摸我!”
“我,我喜欢你嘛,我又,我又没有怎么你,你还是冰清玉洁的黄花大闺女,啊……”
板寸见她不依不饶,竟然大声呵斥了句,“未未!你干什么!”
俏马尾哪管他什么呵斥,压根就从来不知道他有脾气,抓起鞋子就砸去。
板寸赶紧用被子把头裹起来继续跑,边跑边挣命喊:“韩未未,我已经跟你同床共枕了,你就是我的老婆了!你杀了我,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老婆别打啦!谋杀亲夫啊……”
他越喊“老婆”两字,韩未未就打得越狠。
“韩未未!你有完没完!啊……”板寸边喊边跑,“摸你有什么大不了的!将来,我俩还得结婚呢,我又没那个你!未未,别打了你!反正我都抱你睡了一夜,我还亲了你好几口呢,未未,你早就是我的女人了,我去!我我跟你讲,大雪天里我不小心滑倒亲了你一口,你竟然用开水泼我,要不是我躲得快,早他妈毁容啦!你不解气,就朝我桌子里堵了满满一抽屉雪,可你还不解气,下课抓一把雪就塞我后背里,冷得我跟个猴子似的!啊!可还不解气,竟然在我回教工宿舍的楼梯里,一盆雪泼下来,我都快被你吓死了!第二天,我39度高烧,都躺医院了,你也不来看我!啊!我容易嘛我,好啦,别打了!”
板寸趴在了床上,将自己的头死死地包裹住,依旧大喊大嚷着,可那俏马尾转过身,离他几步的距离,突然跑起来一翻身体,整个人砸在他身上。
韩未未本就身材略微胖些,又是老远跑过来,痛得板寸哭爹喊娘,嗷嗷大叫。
“我第二次吻你,你脱了鞋就砸我,晚上在我回教工宿舍楼梯里,你又一盆水泼下来,把我吓个半死!我容易嘛我,我给你送了一箱子牡丹和芍药,亲你一口怎么了,不应该啊!别踢啦未未,我投降我投降,啊……”
韩未未也累得够呛,看他在那哀嚎着,就站在他跟前,开始叉着腰用脚踢。
挨了一阵,板寸感觉她停了手,赶紧钻了头出来直摇手,“别打了别打了,我错错错错错了……”
可俏马尾已经站在桌子前喝水了。
“未未,好未未,饶了我,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你就是我的命。好未未,我们走吧,我请你去吃好吃的,中午牛排,下午大餐。”
“滚!”
板寸还是离她有三米多远,不敢靠近。
“你不饿吗?我都饿了。”
板寸又笑着摸摸肚子。
“饿死你个混蛋!”
“我死了,谁给你买吃的,买喝的,买玩的,买!”
好未未一翻白眼,理了理头发,“滚滚滚!滚回你房间去!”
“我不走,我不能丢下你一个人,我拉着你的手走!”
韩未未听了一拍桌子,也累了不想再骂他,指着板寸就烦道:“我洗洗脸就走了,你别跟着我,我还得去还顾同的文件。”
“我陪你老婆!”
俏马尾一听“老婆”二字,狠着脸就俯身去拿鞋子,刚要起来,板寸就笑哈哈地跑了,“你洗好了等着我,我打车送你去!老婆拜拜。”
俏马尾听了,扑哧一笑,丢下鞋子想着昨个一晚发生的事,一头又栽在床上,傻乐起来……
“醒啦?”
周问刚睁开两眼,迷糊中看见邱心俯着身子把一碗糯米红枣粥放在了桌上,他赶忙坐起身子,“哦,你,你做饭啦?”
“对啊,好香的,不热,我已经吹着它好一会了。”
“谢,谢谢啊。”
邱心一低头不愿道:“哥哥,你怎么还跟我客气呢?”
“几,几点了?”
周问回身找着手机。
“六点多一点。”
“那今天什么时候去?”
“我今天有点累,不想去。”没等周问开口,邱心又接了句,“要不你去忙吧,我想在家里休息一天。”
“哦,哦,那你先出去,我穿衣服。”
周问还是有点不好意思,邱心却笑着逗了他一句,“哥哥,你红起脸真好看。”刚一转身她又转回来,“你不用起这么早的,想睡你就多睡一会吧。”
“我不困!”
“没事的,你多睡会吧,我在外面看一会资料。”邱心莞尔一笑,眉眼间尽是温柔和幸福,却又回头夸了他一声,“哥哥,你精力真好。”
周问听了送去一个惭笑,一摸身下被单,已被那邱心抽走了。
穿好衣服洗漱好,周问坐在了桌子边喝着米粥。
“哥哥,好喝吗?”
“嗯,不错。”
“你想喝,以后我天天给你煮。”
周问也不回话,几口喝完邱心非要再给他盛一碗。
坐在桌边,邱心也不看资料了,就托着腮静静地看着他的哥哥,一口一口喝着自己亲手煮好,又亲口吹了吹的米粥。
两室一厅的房间里,每个角落都被邱心整理得干净、素雅,地面被拖得可以照见洁白的天花板,靠卧室的墙边是一个书架,上面放的几乎都是周问读的诸子百家书籍,满满的一柜子,看得周问不觉笑开了嘴角。
如今,房间里有了两个人,那种温馨和满足,都聚到了托着腮的邱心眼睛里。
清晨的房间透着一股股淡淡的清香,周问喝了几口糯米红枣粥就说了句“谢谢。”
“哎呀,不用,你快喝,凉了就不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