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女佣互视一眼,正无措时,徐美莲带人冲了过来,凶巴巴地望着她说:
“你敢不听老太太的话,你妹妹就别想好好地呆在这!她是个智障,你知道她出去之后的结果吧?”
“三八婆!”林芊羽气愤地瞪着她,不管不顾地怒吼,“你敢动我的妹妹,我绝不会饶过你!”
一干佣人怔愕!
徐美莲气极,一把抓住林芊羽的头发,在几个女佣的帮助下,把她推进了昏暗的地下室。
“臭丫头,我闷死你!”
梆!
门关了,飞起了一片灰土。
林芊羽捂住嘴鼻咳嗽了两声,忽然脑际抽痛, 仿佛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抓住了她的脑部神经。
“啊……”
她痛得一下抱住了头,呲着牙强忍着靠上墙慢慢滑落了下去。
好痛!
这一次的头痛比在水里清晰多了。
她缩成一团,脸色发青,疼出来的泪水淌满了脸颊。
不知道痛了多久,她才慢慢缓过了气。
抬起头,她缓缓睁开眼睛,突然发现原本还有几丝光亮的地下室已变得非常昏暗,连空气都稀薄了。
那个恶婆,她真的要憋死自己吗?
林芊羽马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去推拉两米高的小窗户。
可惜,人太矮太瘦,她搬了木筐垫脚,也拔不开外面堵上的木板。
她气喘吁吁地落到地上,伤心地捶打着原主的手脚……
“这么瘦弱,这么没力气,你怎么打得过他们?笨蛋,你以前是怎么活下来的?怎么可以忍气吞声,任由他们欺凌?”
打了几下,她又舍不得了,这可是原主交给自己的美丽身体,原主的希望全寄托在了她的灵魂上。
她仰着头,靠在墙上苦笑了一下,自言自语:
“放心吧,我已跟你融为一体,我会爱惜这具身体的,也会努力保护好你的母亲和妹妹,现在受点苦没什么,我会有翻身的一天,会替你报仇!”
……
天色擦黑时,陆静宜回来了。
她放下手里的东西就直奔小楼,可是,俩孩子不在家。
刚喊了两声,菊香就拉着林琪儿过来了,她说:
“姑小姐,老太太让你不要找羽小姐了,她明天才能回来。”
陆静宜一怔,不好的预感揪住了她的心。
“她是不是被老太太惩罚了?跪在了哪里?”
一年前,大女儿林芊羽活得那么小心翼翼,结果还是冒犯了陆灵薇。
在陆灵薇揪打她的时候,她躲躲闪闪,不小心打碎了西院一只名贵的花瓶。
花瓶的价格很贵,十三万八千,大女儿知道赔不起,便接受了老太太的惩罚,在花厅里跪了两个小时。
菊香同情地望着她,迟疑地说:“这次……不是跪,是关到地下室去了,老太太生气她拿花盆砸了三夫人的头。”
陆静宜的脸变白了!
女儿才十五岁,身子又体弱多病,不吃不喝,让她在潮湿阴暗的地下室里呆一个晚上,怎么受得了?
“妈!妈!”
陆静宜撇下了小女儿,着急地直接往大楼客厅闯,“妈,我求您,求您放过羽儿吧,所有的惩罚让我来受,您把我关到地下室去!”
坐在沙发上捏着佛珠的老太太眼皮一弹,冷冷地开口:
“别让她进来!拖去小楼看着她!”
陈妈暗叹一口气,无奈地领着女佣挡住了陆静宜。
陆静宜伤心地流下了眼泪,推着阻挠自己的女佣,望着那权势滔天的老太太哽咽道:
“妈,我知道您恨我,怨我,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回家又接受了您的惩罚,您的气该消了吧?
您要是没消气,继续冲着我来呀,为什么,为什么您要把怨气撒到我女儿的头上?为什么?!
羽儿她才十五岁,您忍心让她呆在地下室一晚上吗?难道你要看着我们娘仨被人欺负死,您才会消气吗?”
陆老太太听得两眉紧皱,抓着佛珠的手苍白得暴出了条条青色的筋络。
养女的话似乎更激起了她的怒气。
回忆起当年心爱的养女跟着穷小子跑了,她心痛万分,不由恼怒地站起来,指着陆静宜厉声道:
“你要是再大喊大叫,我就让她死在里面!”
闻言,陆静宜的身子猛地一僵,看着母亲带着怒气走向餐厅,她双肩一垮,整个人瘫倒在了陈妈身上……
陈妈紧紧抱着她,鼻子泛酸,低低地在她耳边说了句:
“小姐,你不要心急,四少爷今晚肯定会回来的。”
原来,今天一早,陆颢宇就带人去城外几个工厂巡查了,因为路途远,加上一服装厂仓库出现了问题,回来的时间拿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