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晚晚叹了口气道:“行了,跟这里的管事说15万两,我把这些人都买下来吧!”
沈涛和王景珩直接傻眼了,沈涛瞪了她一眼道:
“你糊涂!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买十二个男童回去?
传出去就是天大的丑闻!你白家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白晚晚反手甩开他的桎梏,杏眼圆睁:“脸面?在人命面前算什么!”
她瞪着沈涛道:
“这些孩子本该读书习字,现在却要被拖进泥潭。
我要是袖手旁观,往后夜里能睡得着觉?
要不你帮我买吧!”
只见那管事朝少年们扬起下巴:“想死?行啊。”
几个打手突然冲进后院,拽出个哭嚎的老妇人。
“娘……娘……”最小的少年冲了过去,却被管事一脚踹翻在地:“看看,这是你娘吧?你要是敢寻死,我就让她下去陪你。”
少年们瞬间僵住,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为首的少年浑身发抖,喉间溢出压抑的呜咽。
白晚晚只觉一阵气血上涌:“沈涛!十五万两,你立刻去办!”
沈涛望着她决绝的神色,重重叹了口气。
他带着几分无奈:“算我倒霉,摊上你这祖宗,我出十五万两买下这些人。”
有人指着台上嚷嚷:“这谁啊?怎么要把这些孩子全买走?”
旁边立刻有人捅他胳膊:“你连长公主府的世子都不认识?”
这话一出,周围顿时响起窃窃私语。
有人压低声音嘀咕:“好端端买这么多男童,不会有什么古怪癖好?”
“谁知道呢,要是真的,长公主脸往哪儿搁?”
另一个人慌忙摆手:“快闭嘴!这话传到长公主耳朵里,咱们都得掉脑袋!”
管事满脸堆笑,赶紧讨好:“世子爷既然看上了,这些孩子一定给您留着!”
刚才还和世子竞价的富商脸色瞬间煞白,声音都发颤:
“使不得使不得!
这点钱小人出,早知道是世子爷想要,哪敢和您争,直接孝敬您了!”
“现在孝敬我也不晚。”沈涛大声说道。
那富商擦了擦头上的汗道:“对对对,这钱我出。”
这富商精着呢!一眼就看出谁不能招惹。
毕竟这位可是长公主捧在手心的人,谁敢轻易得罪?
没过多久,十二份少年的卖身契就全送来了。
沈涛把契纸递给白晚晚,忍不住抱怨:
“真搞不懂你,之前那个想害咱们的厨子,你半点不心软。
这会儿倒好,十二个人说买就买,你到底算心软还是心硬啊?”
白晚晚看着他,认真解释:
“那厨子都起了杀心,还留什么情面?
可这十二个孩子,生在这种苦地方,我花点钱,说不定能让他们后半辈子好过些。
不过是出点钱的事儿,能救人于水火,为啥不做?”
沈涛听了,无奈地叹了口气:“随你吧!”
店老板擦着额角的汗走进来,声音带着讨好:“您看,我把能凑的都凑齐了,这些赔罪的东西您过过眼。”
他一拍手,几个婢女鱼贯而入,每人都端着沉甸甸的雕花托盘。
最前面的托盘上,一尊拇指盖大小的羊脂玉观音。
旁边摆着一对南洋珍珠耳坠,每颗珍珠都有桂圆般大小,表面像裹着层月光,在烛火下转一圈,还能看见淡淡的粉紫色光晕。
第二个托盘里,躺着块巴掌大的田黄石印章,上头刻着九条龙盘成一团。
据说这种级别的田黄石,整块京城一年也难挖出几块。
挨着印章的是个锦盒,打开后,十二颗鸽血红宝石躺在丝绒上,随便拿出一颗,都够寻常人家吃喝半辈子。
第三个托盘最扎眼的,是条金丝镶嵌祖母绿的手链。
那些祖母绿宝石个个有鹌鹑蛋大,绿得像刚割开的翡翠,中间还嵌着碎钻。
托盘角落压着幅卷起的字画,轴头是紫檀木镶金,光是这用料,就知道里头的画肯定不简单。
后头几个托盘上,全是整箱的银元宝和金条,摞得高高的直晃眼。
沈涛看着这些,冷笑一声:“拿这些烂大街的玩意儿来打发人?”
店老板急得额头直冒汗,连忙解释:
“哪敢啊!我还有一家铺子,城郊还有个大农庄,鸡鸭成群、地也肥得很。
您就当我给小姐赔个不是?”
沈涛斜了他一眼:
“先让我妹妹看看,她要是说行,这事就算了。
她要是不满意,你那厨子想下毒害我们,知道这事儿要是让我娘知道,你还有好果子吃?”
店老板“扑通”一声跪地上,膝盖撞得地砖直响,声音都哆嗦了:“我再加一家粮店!城里生意最好的那家!求求您消消气......”
“嗯,起吧!把东西都给我妹妹,晚晚,现在你气消得差不多了吧?”
白晚晚点了点头道:“嗯!勉强吧!”
沈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冷声道:“还不滚下去!”
店老板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衣袍下摆沾着灰尘,发髻也散了几分。
沈涛猛地转身,看着白晚晚道:“平日里鬼主意最多,现在该提条件的时候,怎么哑巴了?”
白晚晚将托盘上的红宝石轻轻推回锦盒,指尖拂过金丝绒衬布,慢条斯理道:“见好就收罢了,他能掏空家底到这份上,也算有诚意。”
“诚意?”沈涛冷笑一声道:
“这老狐狸精着呢!表面装得可怜兮兮,实则光是城西那家地下赌坊,每月流水就够买下半条朱雀街!
后院库房里藏的金银,怕是能堆成金山!
你心太软,根本不知道这些商人有多黑心!”
正说着,初一急匆匆跑进来,压低声音道:
“小姐,今天下毒的恐怕不是萧逸。
我仔细打听了,动手的另有其人,我怀疑这事和苏家脱不了干系。”
“你是说苏念棠?”白婉婉眉头一皱。
初一摇摇头:“现在还不好说,但能肯定萧逸是被冤枉的。”
白晚晚伸手摸了摸蹲在脚边的奶糖。
奶糖晃了晃圆乎乎的身子,慢吞吞地站起来。
都说老鼠寿命短,奶糖能活到现在已经算稀罕了。
这两年它明显老了,走路时爪子有些打颤,连最爱的花生米都啃得慢腾腾的,不像年轻时“嗖”的一下就能窜上窗台。
它抖了抖灰扑扑的皮毛,尾巴拖在地上,一步一停地往门外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