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他补充道,“梅蔫蓉现在是否已经嫁为人妇?”
米雨雯轻声回答:“是的,她已经嫁人了。”说着,她偷偷用美目观察着姬祁的反应,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姬祁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说道:“嫁了好啊,省得她总是给我添麻烦。”然而,他眼中的失落却难以掩饰。
“你分明是在口是心非。”米雨雯微笑着戳穿了他的伪装,“你其实巴不得她还没嫁人,这样你或许还有机会。”
姬祁故作正经地摇了摇头:“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而我对她,显然是没有准备的。我只对你有准备……”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调侃与深情。
但米雨雯并未被他的甜言蜜语所迷惑,她笑着反问道:“那你对骆雨萱是不是也是这么说的?”
姬祁一愣,随即正色道:“我和骆雨萱之间的关系其实是很纯洁的。我们只是朋友,没有其他。”
“纯洁?”米雨雯显然不信,“纯洁你还会带她上无相峰?”她早已从各种渠道得知姬祁曾带着骆雨萱上过无相峰。
姬祁无奈地笑了笑:“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就不多解释了。不过,等你到了情域,我一定会带你去见你未来婆家的人……”
渭南之城,这座古老而繁华的城池,近日被一股前所未有的紧张氛围笼罩。全城之人,无论修为高深的长者,还是初出茅庐的年轻修行者,皆放下手中事务,投入到搜捕姬祁的行动中。
无数修行者小团队,犹如繁星点点,结成联盟,手持姬祁画像,穿梭于大街小巷,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他们的目标一致:若能亲手斩杀姬祁,不仅能荣登慕容家族太上祖老的宝座,还能获得那传说中的真正圣器。这份诱惑,对任何一个修行者来说,都是无法抗拒的天大机缘。
然而,时光匆匆,转眼间四天已过,关于姬祁的线索却如石沉大海,杳无音讯。渭南之城地域辽阔,即便是圣人级别的强者,也难以在短时间内自由穿梭。在这浩瀚的地域中,寻找一个拥有一定实力和手段的姬祁,犹如大海捞针,困难重重。
这一日,慕容家族的祖地——龙凤山大殿内,气氛凝重。
慕容霸天,这位慕容家族的现任家主,端坐大殿之上,眼神中闪烁着焦急与愤怒。四天前,他因得知宝库壁画之事,气急攻心,在龙凤山祖地吐血,险些伤及本源。这几日闭关调养,身体虽恢复大半,但怒火却从未平息。
一想到壁画上慕容悦与姬祁的亲密姿态,慕容霸天就感到屈辱与愤怒。他娶慕容悦为妻,曾是多少修行者梦寐以求的荣耀。即便后来二人并未真正成为夫妻,但那份男人的尊严和面子,始终是他心中的一根刺。如今,这根刺被姬祁狠狠地拔起,还踩在了脚下,怨气在他心中汹涌澎湃。
“家主,”有手下汇报,“那小子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数百万修行者满城搜寻,却……却连他的影子都没见到……”一个枯瘦的中年人,声音低沉而忠诚,他是慕容家的铁卫,正向家主慕容霸天汇报。他深知家主的愤怒,也明白这愤怒背后的缘由——毕竟,对于任何强者而言,当众受辱都是难以咽下的苦果。
慕容霸天的脸色愈发阴沉,嘴角勾起一抹狰狞的冷笑:“就算挖地三尺,我也要把他找出来,碎尸万段。”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没有丝毫动摇。
中年铁卫默默点头,他理解家主的愤怒,也同情他的遭遇。但心中却不禁升起一丝疑虑:“那小子会不会已经逃出渭南之城了?”
慕容霸天冷哼一声,眼中满是不屑:“不可能,我已经下令封锁全城,城门紧闭,封城大阵也已启动,所有对外传送的法阵都已关闭,他插翅也难飞。”
中年铁卫闻言,心中稍安,但随即又想到另一种可能:“可城中还有其他大家族,他会不会从别的家族那里借道离开?”
这话让慕容霸天的脸色瞬间铁青,他紧锁眉头,咬牙切齿道:“立即向那些拥有传送法阵的家族传信,告诉他们,若有人敢私放姬祁,便是与慕容家族为敌,必将承受我们的怒火。”他的声音冰冷决绝,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中年铁卫闻言,心中暗自叹息。他明白,家主是因受辱过深,才会如此失态,急火攻心。毕竟,以他接近准圣人的修为和心境,本不该如此。
……
就在那一刻,渭南古城中享有盛名的第三大家族——剜家,其管家府邸那璀璨夺目的会客厅内,迎来了一位服饰华丽、气度不凡的青年;他身后伴随着四位秀丽端庄、仪态万千的女侍,她们身着素雅统一的衣裳,手持精致的宫扇,更为这位青年平添了几分庄重与尊贵的气息。
“丁公子,这……”当剜家管家剜达海步入厅堂,一眼便瞥见了桌上安然放置的一株散发着微光的珍贵小药王,他的双腿不由自主地僵住,双眼倏地瞪大,脚步也随之加快,直直奔向那株稀世药材。仅仅是站在一旁,轻轻呼吸之间,剜达海便感到一股清新之气渗透心扉,仿佛自己已然身处云雾萦绕的仙境,精神焕发,就连身上的疲惫也仿佛被一扫而空,整个人看上去都焕发着青春的活力,步履也变得格外轻盈。
“丁公子,这株药真是非同凡响啊……”剜达海俯身在小药王旁,仔细审视着它的每一片叶子,眼中闪烁着贪婪与惊愕的光芒,嘴角甚至不自觉地挂上了一缕口水,显然是被这株小药王的珍稀程度深深地震撼了。
而这位被剜达海尊称为“丁公子”的青年,实则是易容并佩戴了天机谷特制面具的姬祁,他此刻正把玩着一对晶莹剔透、散发着淡淡寒芒的极品玄玉球,嘴角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满不在乎地说道:“剜管家不必如此激动,不过是个小玩意儿罢了,哪值得剜管家如此动容?不就是一株小药王嘛,都是些俗物,剜管家……”
“呃……”听到姬祁如此轻描淡写地评价这株价值无量的小药王,剜达海的脸色不禁变得有些涨红,心中暗自嘀咕:这小子究竟是哪个大家族的阔少,竟然如此视钱财如粪土?要知道,这可是小药王啊,是多少人梦寐以求而不可得的宝物,他竟然说是俗物。
“对对对,丁公子说的是,都是俗物……”虽然心中一万个不愿意承认,但剜达海嘴上还是得应付着。
尽管心中有所顾虑,剜达海还是迅速换上了讪讪的笑容,点头应允了,毕竟眼前的丁公子,绝非他能轻易得罪的人物。
可就在这时,姬祁的语气却突然发生了转变:“这些虽为凡物,但想必剜管家仍能用得上,就当作是在下的一点心意,还请务必收下……”
“您是说,要将这株小药王赠予我?”剜达海一听,即便是身为法则境巅峰的强者,也忍不住心头一阵激荡。他暗自思量:如此宝物,若是献给剜家家主,家主或许真的会答应出手相助呢。
“怎么,剜管家难道看不上这些俗物?”姬祁看到剜达海的反应,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调侃着问道。
剜达海见状,连忙摆手否认:“不不不,丁公子误会了,如此重礼,定是有事相托吧?”他一边揣测着姬祁的意图,一边生怕错过了这个可能的机会。
“剜管家果然是个爽快人。”姬祁心中暗暗赞许,随即直言不讳道,“在下想请剜管家帮个小忙,将我们几人送到通往情域的域道外……”
“要使用大法阵?”剜达海一听,眉头顿时紧锁,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毕竟,剜家的大法阵乃是家族的重中之重,岂能轻易示人。
姬祁见状,微微一笑,问道:“这等小事,剜管家也有不便之处吗?”他的语气轻松,但眼神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要知道,在整个渭南之城,能拥有传送到情域域道处的大法阵的家族屈指可数,而剜家便是其中之一。
剜家家主更是传说中即将踏入准圣人之境的绝世强者,其实力足以让整个渭南之城为之震颤。
然而,姬祁却并未选择直接找上剜家家主,而是将目标锁定在了这位手握大权却又贪念极重的剜管家身上。
“呃,丁公子,您多虑了。”剜达海连忙摆手,脸上堆满了笑容。
传送法阵对任何一个大家族而言,都是日常运作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身为剜家的大管家,他自然对此了如指掌,平日里也时常亲自操办相关事宜。只是,他的眼神中还是闪过了一丝忧虑:“只不过,最近渭南之城确实不太平,尤其是慕容家族。他们似乎对城中的一切动向都格外敏感。这不,最近他们下令,任何家族想要通过传送法阵向外传送人员,都必须事先向他们报备,否则……”他没有说下去,但言下之意已十分明显。
“哦?难道说,剜家已经成为了慕容家的附庸,连传送个人都要看他们的脸色行事了吗?”姬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充满了戏谑与不屑。
剜达海看着姬祁,又瞥了一眼桌上的那株珍贵的小药王,心中顿时有了计较。他咬了咬牙,决定冒险一搏:“丁公子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我会安排妥当,保证在明天夜里就将你们安全传送出去,绝不会让慕容家族察觉。”
“哈哈,剜管家果然是个爽快人,庞某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姬祁拍了拍剜达海的肩膀,低声笑道,“不过,此事还望剜管家能守口如瓶,不要让你们家主知道。若是能办到这一点,庞某日后定有厚报。”
“是是是,丁公子请放心,此事我剜某人一定守口如瓶,绝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剜达海连连点头,心中却在盘算着小药王到手后的种种好处。
两人的笑容都显得异常狡黠。而一旁易了容的蓝霓仙子,却只能在心中暗暗咒骂姬祁:“这个死变态,装什么富公子,明明就是个无耻之徒、大败类。”
然而,就在这一夜,慕容祖地龙凤山中,突然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怪叫,打破了夜的宁静。
慕容霸天猛地从床上坐起,神色凝重如铁。紧接着,一名中年铁卫急匆匆地冲进房间,气喘吁吁地报告:“家主,不好了。有紧急情况……姬祁……他跑了。”
“什么?!”慕容霸天闻言,顿时浑身散发出强大的威压,黑光在他身上闪烁,连头发都被这股气势冲得根根直立。他咬牙切齿地追问,“是谁放走了他?!”
“是……剜家。”中年铁卫低着头,声音颤抖地回答。
“剜家。该死的剜家。”慕容霸天怒吼一声,准备冲出房间去报仇。
然而,就在这时,一股柔和而强大的力量从门外传来,硬生生地将慕容霸天按回了椅子上,让他无法动弹。
紧接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慕容啸飘然出现在房间之中。他身穿一袭白衣,仙风道骨,宛如从画中走出。
中年铁卫见状,连忙单膝跪地行礼:“参见老祖。”
“起来吧。”慕容啸大手一挥,直接将中年铁卫送出了房间。然后,他目光如炬地盯着慕容霸天,“霸天,你身为九大仙城主事家族之一的家主,怎可如此沉不住气?气血不稳,如何能够进取?”
“老祖,我……我心有不甘啊。”慕容霸天脸色铁青,眼中积压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怨气。
慕容啸怒眉一竖,厉声道:“身为家族之主,你应当有容人之量,忍人之所不能忍。今日之事,不过是个小小的挫折。你若连这点事情都承受不了,又如何能够带领慕容家族走向更加辉煌的未来?你若担不了这个责任,就让别人来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