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司宴喊了一声,迅速上前。
然后,毫不迟疑捏住他手腕开始把脉。
墨山河脸色一凛,刚要开口就被司观山阻止。
“宴宴,不用看了……咳咳,小叔的身体自己很清楚。”
“咳咳……这位是墨山河,小叔的多年好友,以后你若有事,可以找他。”
墨山河对上那双眼眸,拳头死死握紧,终究还是一点头,“好。”
这是应了帮他照顾司宴的要求。
然而,司宴并未说话,仔仔细细帮他把脉,一边又用天眼观察他身体的情况。
三分钟后。
“哪个庸医说你要死?”司宴阴测测的开口,小脸冷的像是要杀人。
小叔的身体确实有问题。
因为司观山多年久病,身体十分虚弱,所以她用药都不敢太过,只能缓慢调养。
再加上大哥帮他改造过,效果还算快的。
可如今,他肝火过旺,身体竟比往常还虚弱。
这明显是有问题的。
司观山听见这话,先是一愣,而后伸手轻揉了揉她的头发,“宴宴,不用安慰小叔。”
他以为司宴是在安慰他。
“小叔。”司宴摊开针包,而后认认真真道,“我说过你会好,别人治不好那说明他们医术不到位。”
“你想想,喝了我的药后,是不是有两天感觉胸闷气短的症状减少了许多?甚至身体轻盈不少?”
司观山略微愣了愣,仔细回想当时的情况,好似确实有。
他那两天甚至吃饭逗多了些,当时还以为是错觉。
可之后就开始吐血,也就将这些忘了。
“宴宴……”
“你真能将他治好?”一言不发的墨五爷,这会突然目光灼灼的盯着司宴。
那双黑眸好似能看透人心,若有半分不轨,定然一早就被察觉。
这位墨五爷气场强大,许多人连跟他对视的勇气都没有,更何况是在他面前说谎。
司宴倒是一点都不怕,半点不带犹豫,“当然。”
“小叔,我原本以为之前给你的药方,一周就会有成效,等差不多喝上半月,再换另一种较烈性的。
等你喝上一个月就差不多跟正常人无异,再经过慢慢调养,你的身体会越来越好。”
“没想到……”司宴眼底迸出一抹寒意,“被那庸医全都破坏。”
这话一出。
别说床上的司观山,就是墨山河都一脸震惊。
当真?
司观山虽然喝了司宴的药,可心底对自己的病其实并未抱有希望。
毕竟他长这么大,这些年跟母亲几乎访遍所有的名医,全世界都走了一遭,依旧没用。
司观山早就放弃了。
可司宴。
“小叔,现在别说话,我先帮你施针,之后有的是机会。”
说着,她动手将司观山胸前的衬衫扯开,面不改色的扎针。
这一次,比医治吴盼那时还要用心。
毕竟这人是她小叔叔。
“对了,麻烦墨叔叔守着,别让人闯进来,还有别让楼下那个庸医跑了。”司宴一边施针一边吩咐道。
墨山河瞥了眼司观山,当即抬脚走向门口,吩咐人截住冯医生。
*
楼下。
冯医生拎着他的药箱,摇头晃脑的说完,趁着她们沉浸在痛苦中没注意到自己,抬脚就要离开。
可他才刚踏出大厅,忽然就有两个黑衣人将他一把摁住。
“喂!你们想做什么?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是司观山的医师,你们抓错人了!”冯医生连忙大喊道。
这喊声,一下将沉浸在痛苦中的老太太,林娟全都惊醒。
“你们这是干什么?这位冯医生是观山的医生,快放开!”司老太太强忍着悲痛开口。
这些年,多亏这位冯医生照顾观山的身体。
然而两人压根不搭理,只冷冷说了句,“司老太太这是五爷的吩咐。”
五爷?
司老太太对墨山河的身份其实并不太清楚,只知道这位墨先生跟司观山高三时当过一段时间同学。
两人的交情就是那时开始,这些年偶有联络。
“这……”司老太太踌躇着,不知该如何做。
罢了罢了,她还是上去见观山最后一面罢。
可到了楼上却被墨山河那张冷脸挡住,不管老太太如何说,他一言不发,更不放人。
“司宴呢?她在干嘛?”林娟一下问出关键,心跳加速。
该不会,司宴在医治司观山?
疯了吗?
自家女儿什么性格,她哪里懂什么医术,这时候不是添乱么!
司老太太顺着她的话,也一下想到关键,当即脸色难看,“墨先生还请你让开,这里是我家,不是让你放肆的地方!”
墨山河只冷冷看着她,像一座大山似的,寸步不离守在门口。
半小时后。
病房传来温润的嗓音,“墨山河让她们进来吧。”
墨山河听见他的声音,一顿连忙转身进门。
司老太太和林娟也一下全都挤入房门。
“观山,观山你怎么样?有没有事?”司老太太一进门,就紧张的看向司观山。
然后意外的发现,他气色竟然还不错,精神也比往常好许多。
这……
冯医生不是说观山已经……
“妈,我现在感觉很好。”司观山垂眸,“多亏了宴宴。”
宴宴?
司老太太下意识看向趴在床沿上的司宴。
她此时脸色煞白煞白的,睫毛轻轻颤动,呼吸甚至都有些微弱。
“观山,这是怎么一回事?她这是怎么了?”
“妈,宴宴身体虚弱,所以有点累。
宴宴之前认识一个中医,跟着他学了些,所以才看出我的药有问题。
是那位冯医生开的药。”
“什么?!”司老太太不敢置信的瞪大眼,冯医生?
怎么会?!
这些年,冯医生一直负责司观山的身体,一直都没有出错。
怎么会给司观山开错药?
这也是之前司观山出问题,第一怀疑的是司宴而非冯医生的原因。
“妈,大嫂你们先出去。”
“好好,那你好好休息。”司老太太见儿子没事,当下松了口气,连忙退了出去。
很快,房间只剩下司观山,司宴和墨山河。
“司观山,你真的没事?”墨山河似是不信,忍不住确认道。
一旁司宴翻了翻白眼,指了指自己鼻子,“这位墨叔叔,我都变成这幅鬼样,小叔叔再不好转,那不是白浪费我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