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懿姝正被三大高手攻击。
交手了数招之后懿姝就发现了这几人的招式是齐云宗的坤山剑法。
一发现之后懿姝心中就又惊又疑。
费致同她说过,师门的师伯会来,这些人又使用的是坤山剑法,所以懿姝几乎可以确定这些人就是她的同门。
可如果是同门,为何剑间充满杀机?
懿姝的这个问题对方并没有回答,反而攻势更强了。
对方三个人,且武功之强,即使在懿姝全盛期,也没有胜算,更何况现在她内伤还未痊愈?
懿姝此时双剑已出,她要护着舞阳,抵挡的委实吃力。
电光火石间,她的肩头也因不防备不急被划出一道血口。
这是要置自己于死地了。
舞阳被懿姝护在身后,手中握着的剑毫无作用,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她现在后悔了,不该呵斥韦旭让他不要跟来,要是韦旭在,多多少少都能帮上一点忙。
眼见懿姝肩膀被剑划出一道血红,她忍不住了,大声喊道:“韦旭,你给我出来啊!”
懿姝一剑挡开攻击,翻身抓住舞阳的腰带,用尽力气向上方猛甩,“快走!”
舞阳一阵天旋地转,再反应过来时,人已在半空之中。
她瞳孔猛缩,在她以为就要砸到屋顶的瓦片时,一个人揽住了她的腰将她猛地一提,揽入了怀中。
舞阳看到了韦旭,连忙说道:“你快去帮皇长姐。”
韦旭放下舞阳的时候手中的弓就拿了出来,舞阳话音未落,他就已滑到合适的角度,将手中的箭向敌人射去。
他并不着急现在下去,事实上他是同萧静海一起来的,他这样的武功近战不如远攻。
更何况他也不能放弃保护舞阳。
果然在他一箭射出后,萧静海也已经赶到。
他一剑撩开刺向懿姝后背的剑,扯住懿姝的手腕将她拉在自己身后。
萧静海眉眼立刻沉了下来,他看到了懿姝肩膀的伤口。
鲜血因为剧烈的活动,鲜血止不住的流下,染湿了半个衣袖。
杀意瞬间释放。
有了萧静海和韦旭的偷袭,懿姝顿时压力大减,刚才如果不是她师哥赶来出手,就那一招,她不死也要被重伤。
现在的局势,虽不至平局,但危机也算解除了。
这样的动静,公主府巡防的卫士一定也快到了。
懿姝真的很想知道这群人究竟是不是齐云宗的人。
若是齐云宗的人为何要对她这个同门下如此杀手?
而在此时,路边停着的马车内传出一道声音,“庞邕,住手吧。”
被叫停的三人几乎是立刻停了手,身影向马车的方向掠去。
萧静海还欲再追,被懿姝拉了下来,“师哥,等等。”
萧静海身体顿了下来,转身看向懿姝,见她伤口仍然在流血,快速地点住了伤口处的穴位。
懿姝低声说:“是武安君。”
萧静海同武安君接触不多,但懿姝曾经为了救元杰而要火焚他。
对他的声音不陌生,听到这声音的时候就认了出来。
萧静海讶然,武安君?怎会出现在这?
而此时,马车的车窗被推开,露出了一张瘦削的脸颊,脸色阴沉,带着一股乖戾执拗的神色。
“懿姝公主,许久不见了。”
懿姝眼神微眯,武安君这番动作下来,已是不怀好意。
刚才武安君嘴里所喊的庞邕,就是费致对她提过的师伯。对方下手没有一点容情,是想置自己于死地的。
难道是齐云宗内部已经被武安君掌控,出了问题?
懿姝淡淡地说,“武安君是朝廷通缉重犯,还当街行刺公主,就不怕我带军将你围剿吗?”
武安君丝毫不以为意,“武安君早就死了,又哪里来的武安君呢?不过是试探下内门弟子的武功,公主说是刺杀,岂不是伤了同门之情。”
懿姝冷笑数声,“你们所谓的试探是以生死为界限吗?”
武安君声音依然喜怒不辩,“不处于绝境怎能看出根底。”
“是各位欺我入门时间短,不懂宗门规矩?”
武安君开口,“宗门规矩,也不是一成不变的。”
懿姝听了这句话,更觉齐云宗发生了变故。
武安君放下帘子,“庞邕,走吧!”
懿姝眉眼静冷,任人离去,也不阻拦。
萧静海看着懿姝那仍隐隐渗出血迹的肩头,从怀中取出止血药,走到她身前,“忍着点疼。”
懿姝嗯了一声,任萧静海将药撒在她的伤口上,药碰到伤口带来尖锐的刺痛,她忍不住皱了眉头。
萧静海见她强忍不说话的样子,心微微痛了起来。
他庆幸答应了韦旭跟他出来,却又后悔跟来的晚了。
药已上好,他就从衣摆处撕下一条布,给懿姝包扎了起来。
韦旭这时已将舞阳从屋顶带了下来,她看着懿姝身上的血迹,又气又急。
“皇长姐,这群人就是不怀好意,我们带兵去围了他!”
“现在不能围。”
“为什么?”
懿姝沉吟片刻,“你要想知道为什么,一会就跟着我。”
一行人回到了郡守府中,懿姝进了内室去治伤,萧静海则将刚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费致、沈晏、温良钦听完后都不发一言,脸色阴沉。
房间内的温度一下骤然降到了极点。
舞阳本是满肚子火就等着机会发泄,可看这几人的表情,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乖乖坐在一旁不时的用眼睛打量着几人的神情变化。
韦旭也是憋不住的性子,他性子又急,见几人一会都不说话,就说道:“你们平时一个个不是很有主意吗?现在人都打到脸上了,就这么算了吗?”
温良钦伸手将韦旭按在板凳上坐好,“这不是着急的事。”
韦旭看向温良钦,“那是什么事?费宗主,你们宗门有将人照死了试探的规矩吗?”
费致冷冷一哂,“看来你是有解决办法了?”
韦旭说道:“去讨公道啊,沈晏嘴那么毒,他们肯定说不过他。”
短短几句话,得罪了好几个人,温良钦嫌弃的捂住韦旭的嘴巴,“你别说话了行吗?”
什么叫嘴在前面飞,脑子在后面追,这就是!
费致脸彻底冷了下去,“良钦,将你的手拿开。”
温良钦头痛,收回了手,看向费致,“行了,你别和他计较了,先说正事行吗?”
这样熟稔的语气,让费致心中那一点不快消失了,他拍了拍身边的凳子。
温良钦妥协地坐到了费致的身边,正欲说什么,就见有人进来,“费宗主,您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