懿姝拍了拍还在昏迷,被她放在马背前的霸月,笑着说,“师哥所中的毒,是这个女人研制出来的,师哥的毒有办法了。”
沈晏眼睛里瞬间划过惊喜,“这太好了,确实是个好消息。”
懿姝说起萧静海,就想起了大营,脸色沉冷了下来,“也不知道大营那里怎么样了。”
沈晏看了一眼霸月,沉声说:“不管怎么样,我们先回去再说。”
而与此同时,在大营,看着无相和日陨消失在黑暗之中,萧静海才算是彻底放松下来。
当下转头看向大皇子:“臣救驾来迟,让殿下受惊了。”
大皇子此刻也是有些惊魂未定,可看向萧静海的神色是复杂的。
萧静海在刚才的劫持中所表现出来的手段和智慧令他此刻心中有说不清的滋味。
这样的人,钟灵毓秀,即使暂时失去了武功,但面临这样的局势仍然能从容不迫的步步为营,可见其风仪让人心折。
只是这样的人物,为什么跟随的不是自己呢?还有沈晏,那个智计无双的人。
为什么他们只跟随他皇姐?他皇姐再厉害有什么,能继承皇位吗?能给他们什么权势富贵?
不甘在他心中滋长,再看萧静海的神色中就多了几分戾气,“今天晚上大营被刺客闯入,萧将军确实该给我个交代。”
听到他的话,萧静海神色平静,恭敬的低头,“是臣臣失职,臣甘愿领罚。”
站在不远处的红尘听到两人的谈话,用胳膊肘撞了下身旁的高陵,低声讽刺说道:“这也太不要脸了吧,要不是有萧公子斡旋,恐怕他现在就成了冰冷的尸体了,还反过来让萧公子受罚。”
她说话时虽然刻意压低了声线,可仍是把身旁的高陵吓得一抖,紧张的看向周围的人和大皇子,见他们根本没听到这话,才松了口气。
看向红尘,就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刻意压低了声线,“前辈,这里不是说这个的地方。”
红尘挑眉,一副嫌弃高陵的样子:“瞧把你吓得,姑奶奶又不是傻子,说这话当然不会让他们听到。”
这话说的,难道他是傻子?高陵腹诽,没敢接话,他直觉这女人不是好惹的,他要是搭话,吃亏的肯定是他。
可他不说话,红尘还在那嫌弃地说着,“瞧那皇子变脸的速度,啧啧,完全忘了他自己刚才那怂样。”
高陵倒抽了一口凉气,急切的压低声音,“姑奶奶,求你了,少说两句吧,别给萧将军找麻烦。”
红尘哼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看似浑不在意的眼睛中却浮现一丝隐忧。
她最擅长识人心,这个皇子刚才眼睛中嫉恨虽不明显,却仍让她捕捉到了,视线转到跪地的萧静海,心中不由为他生出隐隐的担心。
而此刻大皇子看着萧静海跪地不卑不亢,神色从容的样子,眉宇间的暗沉又多了几分,心中也生出焦躁。
萧静海可不是他能随意处置的对象,而且……他刚也算立功救了他,若是真处罚,怕是于他名声有损,若不处罚,他心中的那点不甘又实在难以忍下。
直直看了萧静海一会,大皇子才说:“念你刚才救驾有功,就功过相抵吧,只是日后这巡查不可再出纰漏。”
萧静海应了一声,“是,殿下,臣一定会加强整改防御。只是,殿下可否将刚才被刺客劫掠的情况详细说明一下。”
萧静海在刚才就发现了不对,在现场并无打斗的痕迹,也没发现伤者,日陨和无相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萧静海的这个问话,顿时让大皇子脸色越发难看起来,下意识地看向谷季同和张凌云。
谷季同和张凌云被他冷测测的目光一看,霎时脸上血色顿失,张凌云直接就跪了下去,猛地磕头,“殿下,饶命。”
一旁的谷季同脸色极为难看,直在心里骂张凌云不长脑子。
这一跪就相当于将错处在众人面前落到了实处,连求饶辩解都变得被动起来。
可张凌云都跪下了,他要是不跪,只怕是错上加错。
谷季同咬牙跟着跪了下来,“求殿下恕罪。”
大皇子看着这两人的样子,也意识到了这一点,顿时脸色越发不好看起来。
本来,他只是下意识看了谷季同和张凌云一眼,并没以后打算将事情闹出来,一会悄悄处置了就行。可现在张凌云那软蛋直接跪了下来,将事情拱在了明面上,那就必须要严肃处理了。
可这要真是严肃处理,他的面子往哪里搁?他养的门客,吃力爬外,贪生怕死,这要是传出去,别人会以为他御下不严,被自己养的狗反咬了一口。
萧静海也察觉到了气氛的微妙,眼睛在谷季同张凌云和大皇子中间视线流转,在心里猜测原因。
大皇子脸色很不好看,看着还在求饶的张凌云顿觉丢人至极。
平日里他还觉得这张凌云有眼色,八面玲珑的,可现在,对比萧静海的不卑不亢,只觉的他奴颜媚骨,只恨现在没办法将他抽筋拔骨,让他丢尽脸面。
当下神色不善的看向谷季同,见他脸色虽然惨白也跪了下来,却没有像张凌云一般失态求饶,顿时稍感安慰了一些。
“刺客伪装成了司隶处派来的高手,张内监一时不察,让他们进了帐内。”
大皇子貌似语气淡然的话,让张凌云的哭求声戛然而止,随之惊喜之色浮于面上。
萧静海见大皇子一副不愿多谈的样子,再见张凌云和谷季同的情态,心中就知大皇子并未说出实话,这实话是不想说出来的。
当下萧静海也不再多问,只在心底记下了这件事,准备一会就找人查问。
大皇子见萧静海不再追问,心中觉得一松,“今日这事就这样吧。”
萧静海看着大皇子的背影消失,才走向高陵,对高陵说道:“多带些司隶处的人向周围往外扩散巡查是否有公主和沈大人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