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全身都无法动弹,意识也那么模糊。
她努力保持清醒,看到病床边两个熟悉的身影,通过模糊的侧脸轮廓,才确定是千越容和江伯伯。
只是江伯伯的头发和服饰不一样,还有他的胡须也没了。
还好她还没有死,也没有回去大明。
“为了云微,滥杀无辜又怎样?我只要云微活着!”
“你!没想到你还是这般丧心病狂,如果让云微知道你强行从这个和她长得很像的人身上,直接取走双肾,她说什么都不会同意的!”
说话的同时,江伯伯用手直接指向了她。
原来云微还活着。
而千越容说是为了帮自己,竟然是为了将自己的肾给云微!亏她当时还很感激他!
接着,千越容发怒了,情绪彻底失控,“你别提云微!我只要她活着!来人把这个疯老头子给我押下去!立刻动手术!”
接着她的意识又开始模糊起来!眼皮重重地合上,只听到江伯伯被带走,最后一眼是一大群穿白大褂的人向她涌来。
为什么他这看似义气的朋友,到最后还是在利用她。
身体发肤都是她的,她不要被任何动。
……
三个月后,一场春雪像白色的绒毛裘衣,裹着这大山深处的农家小院。
昔午十分,瑶华裹着一件黑色的羽绒棉服,立在门前的场上,看着这满天的飞雪。
她脑中的思绪如同这飞雪,越飘越猛,欲将她来这异域的遭遇全部尘封,最好是冰封,直到死亡来临的一刻也不要解冻。
她最后昏迷的一刻她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可是她没想到是这个所谓的江伯伯救了她的性命。
这个和江伯伯长得很像的男子,却是云微姑娘的父亲,他叫做楚江枫。
他是一位资深的专家,当她醒来将他错认的一刻,他为她解释了所有疑惑。
当初是他不顾一切从手术室将她带走,躲过千越容的追踪,然后来到这个边远的农舍村庄。
关键是他相信了她所说的一切。
他不仅救了自己,还将自己认做干女儿,重新为自己塑造了一个身份,那便是楚瑶华,有了户籍。
为了让她适应这个时代,还特意为她制造学习的机会,甚至亲自传授她很多知识。
只等找到流落的流光宝剑,就可以知道她穿越而来的原因。
原来在一个时空活着人都在另一个时空有着相同的一个自己,他们互不干涉各自有着不一样的生活。
正如她和他的女儿云微长得很像,他和那个江伯伯,还有千越景和那个相爷,还有那个于毅晨和弘毅。
他们都是在不同时空中的同一个缩影。
难怪于毅晨对她没有一丝印象。
和他的相遇不过是一场缘错,一个可悲的笑话。
这一刻,她只想将这个笑话所有的拓本都随着这飞雪一同永远冰封在内心的一个角落,最好慢慢忘记。
“瑶华!你的身体还没有康复,身子骨弱,这么冷的天还是别出来!”
这时,楚江枫从院门外踏着风雪归来,看到立在雪地的人,便有些心疼!
他爱好研究,遇到这个和自己女儿长得很像的女孩,第一眼看到他觉得是上天的恩赐。
他很清楚,自己的妻子生下独生女儿云微时便意外去世,此刻的云微又是奄奄一息。
她的出现不仅是填补了自己研究领域的学术空白,也给他带来精神慰藉。
所以他心甘情愿的帮她,并当做自己的女儿一样,托人加入了自己的户籍,成为云微的孪生妹妹,改名楚瑶华。
此刻看着她失落的眼神,他知道她肯定想那个于毅晨了。
“哦!我没事!进屋吧!”她回过神来,一脸浅笑地上前扶着他,一同走进了土屋。
“你又想他了是吧?”他不忍提到了那个腹黑的人。
他可是在业界听闻过他,那个叱咤风云的人物,不是他们这一般人能惹得起的。
只是他不知道,他为何会对着瑶华开枪!
瑶华笑容淡然,没有了先前的羞怯,“怎么会呢!”
她决定将他忘记。
“那就好!”楚江枫见瑶华神色淡然,便也就放心了。
午饭过后,楚江枫去外面的院子接了一个陌生电话。
瑶华在窗户里听到,云微病情恶化,此刻已经昏迷,好像什么供体也没有找到。
再接着就是他向她辞别,说是要回去一趟!
瑶华没有过问,因为相处了两个多月她明白这个‘爸爸’的性格,他若不说,谁也问不出什么!
她躺在床上思量了很久,她必须出手相助。
身体的外伤已经痊愈,可惜内伤是一年半载也不能康复的。
虽然曾经为了救于毅晨经脉俱损,内力尽失,想要尽快恢复内力很难!甚至等内伤痊愈了才能逐渐恢复。
她自己磨砂着胸口子弹留下的疤痕,内心不免生疼。
好了伤疤,曾经的疼痛却难以忘怀。
她深呼吸几次,然后试着运力,可惜刚开始,便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
这寒冬腊月,没几天就是除夕夜了,日子怎么也不安闲,她试着擦掉了唇边的血渍。
她只想着这个时空里的自己也能好好活着,也能和义父一起好好过年。
想到她也想随义父一起回坤城,她想起了那个同样疼爱自己的老爷子,从离开地穴不知道他是否安好!
可惜答应他的荒唐誓言不能实现了。
还有苏雨,她过得如何?是否还被那个韩少隆欺负着?
……
清晨,山路崎岖坎坷,加上堆积了足有三寸的白雪,更是难以行走!
她悄悄跟在了楚江枫的后面,直到爬了很多山头,来到山脚一处高速路面,登上了去往坤城的车。
一路她掩藏的很好没被发现!
只是傍晚时分到达目的地时,被查身份证件,没有糊弄过去。
她又被警察抓捕了,也跟丢了早早下车的义父,只好乖乖地跟着警察走。
到了警局,同样没有审问,便被带去了一间小房子。
奇怪的是,他们不仅没有审问,而且还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她一直很淡定,这次只怪她自己一时疏忽,忘了带义父替她办的那个所谓的身份证。
只要找准时机,她一样越狱逃出去!
虽然没有了内力,可是拳脚功夫还是影响不大的!
她闭目养神,不一会只觉得累了,便躺在沙发上休息,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梦里还是那个坠落的河流,她感觉自己在水中漂浮着,一直到不了岸,就在她想放弃的时候,居然有一个结实的怀抱,很是温暖,她本能的求生欲望一下抱住了这颗救命稻草。
她仿佛看到了弘毅,她呼唤着,可惜那张脸渐渐沉了下来,越来越恐怖,仿佛变成了于毅晨,恶魔一样的冷酷无情。
一道冰冷的声音,从头顶落下。
“野丫头,你想勒死我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