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全傅氏的人都清楚这次同沈氏的合作是他的翻身仗。
拿到项目,傅氏一大半的董事都会向着他陈徐泽。
“咚咚咚。”
办公室里面的人止住哼歌的调调:“请进。”
我拿着工作方案进去:“陈总监,这个文件需要你签一下字。”
陈徐泽了然一笑,手不安分地摸上我的腿。
“阿妤,你还在生气吗?”
“别生气了,我当时实在是工作太忙了忘了跟你说一声。再说了你这不是没事吗,你真的舍得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吗?”
——妈的我之前怎么没看出这男主这么不要脸。
——看见有人骂我就放心了,意满离。
我微微撇眉,好似很担忧地问他:“那林言呢?”
办公桌后边的男人舒适地翘起二郎腿,满不在乎道:“害,就她,一个拿到项目的棋子罢了。”
“阿妤你要是在意她,等项目结束我就把林言调离总部。”
得到想要的答案,我起身冷淡回复:“那文件签完了,我就先出去了。”
推开门的瞬间,我看见女孩蓄满眼泪的眼睛,和微微颤抖的身躯。
“我,我以为帮他拿到这么多案子,他就会喜欢我……”
我早就知道了,为了得到案子,陈徐泽不择手段。
他利用林言对他的爱慕之意,说服她去勾引合作对象,出卖身体挣得利益。
我面无表情地递给她张纸,叹了口气。
这个男人,真的坏透了,他已经完全变了样。
“林言,你要知道,靠着男人的爱是得不到你真正想要的东西的。”
小姑娘,你把自己看得太廉价了,你本来有无限可能的。
我伸出手,向她抛出橄榄枝。
“我可以帮你。”
14
沈延礼动作很快。
当林言偷出陈徐泽造假的证据后,我们迅速联系了各部门并报了警。
“我就知道,你看上的这个凤凰男野心不小。要权要钱还要美人。”沈延礼面露鄙夷地翻着证据。
是啊,人心不足蛇吞象。
陈徐泽绝对会在这次项目中做手脚,当使用廉价木材作假帐并私吞几千万的事情败露后,他当场被我亲手送进了大牢。
“怎么可能?放开我!”
陈徐泽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挣开就要上去掐住林言。
“林言,竟然是你背叛我,你这个白眼狼!”
我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冷冷瞪着他。
“是谁白眼狼,陈徐泽你一清二楚。”
是谁在一穷二白的时候用一腔真心打动我,顺利进入傅氏高层管理,是谁得了权力还不够,妄图吞并整个傅氏,是谁乘着我的青云梯,还妄图把我踹下去。
到底是谁不知廉耻不知感恩,你真的不清楚吗?
在我声声泣血的质问下,陈徐泽颓然地倒地,面色苍白的被上了手铐带走了。
直到在楼上亲眼看着他被羁押进警车后,我这才松了一口气,头晕目眩的站都站不稳。
一双手臂有力地抵住我,沈延礼意味不明地在我耳际低声道:“沈某这次帮了傅小姐这么大一个忙。”
他声音一顿:“不知傅小姐该如何报答我呢?”
瞬间脑海里飘过一群尖叫。
——啊啊啊小姐姐这个男人也很帅,比陈徐泽好一百倍啊啊啊!
——CP已磕,莫辜负。
——你们不结婚天理难容,速速领证!
我:……哪都有你们。
15
直到晕晕乎乎被沈延礼领去见了家长,我都没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妤啊,这小沈挺好的。”
傅总一脸满意地拍拍沈延礼的肩:“这次多亏你帮小妤了啊。”
看着他俩熟捻的样子,绝对不是刚认识的!
我抱臂,冷笑道:“老实交代,怎么回事。”
傅总抬头望天,一脸“不关我事”的高高挂起模样。
“小沈本来是我给你定的娃娃亲,谁知道你半路跟疯了似的,不嫁给那个陈徐泽不行。没办法,我就只好通知沈家那边取消婚约。”
“小沈听了消息后当场就买了机票赶回来了,结果正好路过还救了你一命,你这没良心的直接给人家忘了。”
我眯眼:“所以,沈延礼调查了陈徐泽?”
我说为什么这次事件如此顺利,合着是大佬在背后助力呢。
沈延礼低眸不满地搂住我:“我就说那个凤凰男有什么好的,长得没我好看,钱没我多,还没咱俩认识时间长!”
恍然大悟,不由得在心里苦笑。
所以如果那天我不拽住他的裤脚,就不会有后边发生的一切,那我注定就是那早死的白月光。
事在人为,是非天定。
是我先没有放弃自己的,才迎来下一次生机。
——妈呀姐磕的CP成真了救命!
——太甜了太甜了,我就说诅咒世界上所有的坏男人都进大牢!
我默默在心里补充:“感谢你们的陪伴。”
不论话语是好是坏,多少都在我迷茫的时候给出了我方向。
弹幕刷刷划过,不细数的话得有几千条。
——祝福小姐姐啦,以后也要开开心心的生活哦。
——对!忘记那些不开心,拥抱新生活吧!
——嗯嗯,赞同楼上的话。坏男人而已,无所吊谓!
16
后来我去监狱探望过陈徐泽,再见他已然没有职场精英的模样,胡子拉碴,状态颓靡。
我突然就很怀念当初和我一起缩在小公司兢兢业业的那个小职工。
那时他也赚不了多少钱,但竭尽全力的想对我好。
冬日的暖宝宝,耗尽他一个月工资的漂亮衣服,每天一杯的茉酸奶。
还有他总是和我待在窄小的出租屋里幻想以后会怎样。
“我以后要给你买很大的房子,我们要买全世界限量的车,然后生两个孩子,一个像你一个像我。”
“阿妤,我以后绝对会对你好的。”
电视机昏暗的屏幕前,男人温润的眸子里仿佛闪了我这辈子都没看过的光亮。
我记得我那时怎么回他的来着。
“我相信你,快给我煮面吃!”
他笑着挨了我一脚,转身去厨房给我煮面。
我蜷缩在沙发上看他在厨房忙碌的背影,那时我是真的想跟他过一辈子。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的呢,我也说不上来。
大概是我领着他进了我家那一刻。
傅家豪华又宽阔,和我们的出租屋一点不一样。
傅总不甚满意地盘问着他的年龄,学历,家世,收入。
看着喜欢的人一步步低下头,沉默不语。我心疼地攥住他的手,平生第一次同傅总大吵一架。
自那之后陈徐泽便沉默许多,埋头工作,说话方式也开始变得圆滑。
直到那个叫“林言”的女孩出现。
后来他有钱买大房子了,有钱给我买以前遥不可及的豪车了,坐在上边的也不再是我了。
然后便一步步演变到现在的地步。
看着我的眼睛,一墙之隔的陈徐泽眼神晦涩不明。
半晌,他艰难地开口:“我那时,说的都是真心的。”
但后边不知怎的,初心就变了。
我起身,深深看了他一眼:“再说这些已经晚了。”
时过境迁,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走出门,沈延礼不满地拉着我的手往前走。
“说什么话能说这么久。”
我弯起唇角,回应他。
“还好,也不算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