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山也才刚刚筹集好资金,两千万并不是那么好拿出来的,对于他来说不算多,但手续有些麻烦。
结果又收到了傅深的发来的消息,说顾宁安在他哪儿。
他下意识的只以为顾宁安被救出来了,马不停蹄的往傅深家赶过去,结果刚走到小区门口就听见俩保安在那儿闲聊。
“嘿,你刚刚不在,有个女的跟逃难过来的一样,深更半夜来找八栋那个傅警官,你猜那女的是谁?”
“谁啊?”
“傅警官的女朋友!我还以为傅警官没女朋友呢,还想把女儿介绍给他,结果现在冒了出来,看那女的好像还挺惨的,警察媳妇儿不好当啊。算了算了,给我女儿找个老实点儿的。”
半夜来找傅深,联想到刚刚傅深发过来的消息,谢临山立刻就明白了,除了顾宁安他也想不出还谁。
是顾宁安自己逃出来,然后来找傅深的。
这个真相宛若晴天霹雳,直接打在了谢临山的脑袋上,顾宁安宁愿来找傅深,也没想到自己,那他还来干什么?
跑了这么久准备的钱,似乎也不能派上用场。
谢临山看了眼八号楼的方向,转身便走了。
顾宁安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睁开眼看见陌生的天花板和顶灯,脑袋依旧昏昏沉沉的,周围的一切都不是她熟悉的地方。
就只有简单的黑白两色,整齐得有些不像话,顾宁安忍着疼撑了起来,发现自己浑身上下除了内衣裤,只剩一件男士衬衫,她赶忙努力去回想昏迷之前的经过。
她记得自己是来找傅深的,而且傅深也回来了,接着就混了过去,所以这里很有可能就是傅深的家,那傅深人在哪儿?
“傅……”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嗓子嘶哑得说不出任何的话,咽口水都觉得疼,而门恰巧在这时被打开了。
傅深一脸焦急的站在门边,看了她一会儿,才朝着这边走过来。
“宁安,你怎么样了?”
“我……”
依旧说不出任何话,顾宁安急得直掉泪,这就让直男傅深觉得难办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去哄,只能伸手替顾宁安把眼泪抹去了。
傅深:“我们去医院好不好?你这样子,我很担心。”
顾宁安直摇脑袋,她才不想去医院,结果转眼又想到了被自己下药弄死的那个人,害怕和焦虑又从心底冒了出来,
可是除了哭她也没办法做任何解释,后来整个人都缩成了一个球,她这辈子子就从没想过要亲手杀人的。
怎么会这样?
“宁安,你怎么了?”
无论傅深怎么呼喊,顾宁安依旧没有反应,只是埋头在那儿哭着。
傅深皱着眉头,转身出了房间,到处翻找着自己手机,昨晚他给谢临山发了消息,就不信谢临山没看见,可是谢临山并没有来。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忙……”
明显是谢临山挂了他的电话,傅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反反复复又打了好几遍,谢临山的手机直接关机了。
没办法,傅深只能退而求其次的联系上段尧,问段尧谢临山在哪儿。
段尧:“临山?我不知道啊,怎么样,顾宁安找到了吗?”
“嗯,在我这儿,我昨天就给谢临山发了消息,但他没来。”
傅深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避着任何人,屋里的顾宁安也听见了。
谢临山果然没有来,那她还盼什么呢,根本就是心向明月,而明月却照在沟渠里,谢临山是真的不要自己了。
这个念头让顾宁安更加伤心难过,眼泪就跟开了闸一样,没有停过。
而另一边,谢临山坐公寓的沙发上,顾宁安走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现在依旧是什么样子,他中途倒是回来过一趟,但什么都没有碰。
连着坐在这儿抽了一夜的烟,谢临山还是没有冷静下来,以至于傅深打电话过来的气候他直接就将电话给挂了,后又干脆将手机换了。
一顿操作下来,世界倒是安静了下来,但是整个人的情绪变得更加低迷。
没一会儿,公寓的门又被敲响了,谢临山没理,而外面那人却直接找到了他放的备用钥匙,将门给开了。
段尧:“谢临山,怎么我以前没发现你这么作呢?”
谢临山没答话,头都没转,段尧又见不得他这颓废样儿,跟刚出车祸那会儿差不多,直接快步走到了谢临山的面前,把他的烟抢了过来。
“谢临山,别跟我说你在这儿是吃醋。顾宁安回来没去找你还不是你自己干的破事儿,换我,我也不去找你。”
“你来干什么?”
一听谢临山问这个,段尧这才想起自己来这儿的目的,赶忙开口说道:“顾宁安好像不对劲,傅深让你过去瞧瞧。”
谢临山一愣,“她怎么样了?”
“傅深说没什么大碍,但好像受了刺激,他也正让人在查是谁绑了顾宁安,我也在问几个道上的兄弟,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总之,你先去看看吧。”
“宁安她……可能并不想看到我。”
“所以我说你作,多大点儿事儿啊,而且你谢临山什么时候成了这种不分是非对错的人了?”
“走吧,我去看看。”
其实刚刚听段尧说顾宁安不对劲,他就已经动摇了,恨不得立刻飞奔过去,可是心里还是觉得别扭。
而且段尧说对,都是他作出来的,自己不作,顾宁安可能不会出事,现在自己也不会那么难受。
段尧:“行,那走吧。对了,你要不要换身衣服,一股子烟臭味儿,顺便收拾收拾,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从某些地方过来的难民。”
谢临山想了想,觉得段尧说的对,这个样子去见顾宁安,难免有些不妥,于是进了卧室去收拾自己。
打开衣柜的那一刻,看见顾宁安的衣服和自己的并排放在一起,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鼻头酸酸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老天爷非要跟自己开这种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