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琛突然的一句话,让陆鹿瞬间安静下来。
她脸上带出笑意,开始说出自己的想法,“能不惊动所有人杀掉樊渠的,柳刀能做到,但是我查过柳刀,他要是遇上,觉得樊渠讨厌,或许会杀人,但人已经在我们手里,他没有必要再来冒一次险,可能是第六感,我有点怀疑樊繁……”
“樊繁会小心思算计,但做不出嗜杀生父的事情,陆鹿,我们换个思路。”沈时琛漫不经心打断对方的话。
陆鹿抿了抿唇,正要开口。
医护急匆匆跑了进来,语气焦急道:“沈先生,樊小姐突然晕过去了,我给她做了急救也没用,她生命体征很低……”
“怎么回事?”沈时琛皱眉,强压住眉间的不耐烦。
被男人如虎般的眸子盯着,医护吓的一颤,想到樊繁的吩咐,她硬着头皮道:“樊小姐听说了樊渠死亡的消息,一阵大笑后,突然就晕倒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沈时琛眉头皱的越发紧,到底是生父,樊繁是会难过。
他拔脚往外走,走到一半又停下,朝陆鹿道:“你先休息,我确定她没事以后,我马上回来。”
说完,便大步离开。
陆鹿莫名的烦躁起来,强压下郁气,她不紧不慢跟在男人身后。
在医护隐隐的哭声下,沈时琛加快脚步,抢救室在一楼。
他推开门,神色凝重了两分。
樊繁躺在手术床上,脸色惨白,看着可怜兮兮的,随着沈时琛来到她面前,她奇迹般睁开眼,朝男人虚弱笑道:“时琛哥哥,我是不是又给你添麻烦了?”
医护哭嚎着,低头,掩饰住自己无泪的事实。
沈时琛莫名烦躁,他耐下性子安慰对方,“你受伤了,现在保持体力不要说话,我会治好你。”
说着,转身就要去拿工具。
下一瞬却是被女人抱住手。
他神色一凛,想抽出手之际,樊繁有气无力开口了。
“时琛哥哥,樊渠死了,我应该高兴的,但是我还是好难过,心脏很疼,我觉得自己真的没有亲人了。我知道你喜欢陆小姐,但我现在只想找一个人抱着,别推开我,好不好?”
沈时琛咬牙忍了忍,到底没抽出手。
樊繁低头,朝不远处的陆鹿投去得意的眼神。
就凭自己救了人,时琛哥哥就永远别想着推开自己。
陆鹿深深看了沈时琛一眼,转身大步离开。
背影潇洒,毫不留恋。
出了门,她毫无目的往外走。
刚到训练场,便听见大汉们的议论声。
“你们说这个陆小姐,就算是嫉妒,也不能杀人家亲爹啊!”
“是啊,樊繁小姐对她根本就没有威胁。”
“可是樊渠本来就是坏人啊,就算是老大处理,估计也难逃四劫……”
“樊渠是该死,但陆小姐因为嫉妒杀人亲爹也是事实,樊渠一死,听说樊繁小姐又病重了。”
偶尔有不合群的声音,也迅速被淹没。
一句接一句,陆鹿脸色越来越难看。
她绕开训练场,掏出手机拨通了陆甲的电话,沉声吩咐道:“把带来的人一分为二,留下一队由仇万领头,驻守在这里,你带人跟我走。”
那头的陆甲兴奋起来,语气激动道:“老大,我们去哪儿?”
陆鹿垂眸,狐狸眼闪过嘲讽,语气冰冷道:“做该做的事情,整天守着个男人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