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修强迫性的索求让郁嫣感到毫无尊严的羞辱。
此刻在他眼里,她和他的地位根本不对等。
因为他妒忌,所以用这种激烈的方式寻求所谓的证明,他不是以恋人的身份跟她处对象,他完全是代入古代暴君的角色,以高高在上的姿态,要求妃嫔服从他的..
他说自己是喜欢她的,难道所谓的喜欢就是不顾她意愿,一味地要她服从,哪怕错的人是他,也不许她有任何反对意见?
这种绝对的霸道主义,根本不叫爱!
季云修他根本不懂什么是爱!
郁嫣用力咬住他伸进嘴里的舌头,随着他的一声闷哼,腥甜的血味在她嘴里蔓延开。
“啧……”季云修终于退了出去。
他恼怒地瞪着她,她也气呼呼地看着他,俩人都是气到极点了。
“为什么拒绝我?”季云修更加用力捏紧她的手腕,疼得郁嫣小脸煞白。
“季云修,你继续这样只会让我讨厌你!”
季云修的脸有些许扭曲。
“为什么?”他咆哮道,“为什么你跟他亲热那么开心,却不愿意让我碰你!”
郁嫣怒道,“你跟他根本不一样!”
季云修身体一震,眼眸中的愤怒之火越发高涨。
他松开手,压在她身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说下去。”
郁嫣说道,“季云修,你知道怎么尊重人吗?你要跟欧阳牧比,那我告诉你,他确实比你强!至少他从来不会像你这样用无聊的借口逼迫我,我们在一起三年时间,他从来没有企图用武力压制占我便宜。可你现在在做什么?你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吗?”
季云修微微迷眼,“他没有逼过你,所以,那些照片里亲热拥抱的事,都是你主动自愿的对吧?”
“这个我承认。”郁嫣在气头上,也不管他会不会介意了,她说道,“热恋中的情侣本来就很亲密,拥抱接吻这些都是寻常事,只不过我要告诉你,我和他做那些事都是在轻松愉快的相处下自然而然产生的,不像你这样,完全是暴君行径!”
“呵……”季云修嘲讽地冷笑,“所以说直白一点,你和他才是两情相悦,和我,就是被逼的,是吗?嗯?”
“我承认在过去的那段时间里,是心甘情愿亲近卡鲁,但那是有原因的!在我最落魄,最需要依靠的时候,是他出现帮助了我,他对我确实很好,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接近我,就算只是...而已,至少他能做到尊重我,体贴我!”
季云修拳头握紧,手臂青筋明显。
“季云修,作为一个男人,学会温柔对待自己的女朋友这是最基本的事,可是你连这都做不到,你还处处想跟欧阳牧比较,你不觉得很丢脸吗?”
“哼……很好!继续说……”
“我不怕实话跟你说,我和卡鲁在一起的时候,他也曾经有过想要我的念头,可他不会向你这样野蛮胡来!他有问过我的意见,就算我们已经躺在一张床上,我没答应他,他就停手了!这一点,你跟他完全不能比!”
“是么?那能证明什么?欧阳牧身边的女人数都数不清,他没有逼你,也许只是嫌弃你身材不够好................我才不信一个男人面对他喜欢的女人会忍得住不碰她!”
“季云修,你简直无可救药!”
季云修两手撑在她肩膀两侧,望着身下的她说道,“我不管你们以前有多么恩爱,现在你的男人是我!你就该全心全意对我!你以前怎么讨好欧阳牧,现在就应该同样对我,而不是跟我说欧阳牧有多好!”
郁嫣反驳道,“欧阳牧他照顾过我,帮助过我,给过我温暖的回忆!可你呢?你对我有过什么付出?”
季云修目光冷得能结冰。
“季云修,你忘记了五年前是怎么对我的吗?”郁嫣说到这里,眼泪控制不住涌出,所有的委屈瞬间决堤,她哽咽地控诉道,“你忘记曾经因为我打碎你的茶杯,罚我在暴雨天里跪了一夜吗?忘记你乱发脾气羞辱我的那些话吗?你扪心自问,你有什么资格要求我对你千依百顺!”
季云修脸上浮现一丝惊愕。
没错,五年前在她出国之前的那段时间,她在他的庄园里打工,他们之间的相处,没有留下多少温馨,大部分都是冷漠与欺压。
起初郁嫣来到他的庄园里打工,是季青铭介绍来的,所以季云修一开始对她的印象不怎么样。
拜金女,势利眼,耍心机,灰姑娘想攀高枝……他曾经用过很多这样的词汇形容她。
季云修是高高在上的爷,身边尽是对他俯首称臣的人,他习惯了不把人当人看。
就算是后来发现自己开始受她影响,忍不住关注她的一举一动,为她灿烂的笑容而感到愉悦,那时候他也没有对她有过好脸色。
因为她能影响自己的心情,季云修反而更讨厌她,不仅处处找碴,更是动辄就要各种处罚。
那时候他不知道这是喜欢,或者说,他心里不愿意承认自己爱上一个地位卑贱的女人。
回顾那段岁月,他是主,而她只是仆,要说什么恩惠之类的,根本无从谈起。
所以此刻她问他,有什么资格要求她对他全心全意,千依百顺,他确实想不到很好的理由。
“季云修,你知道自己很过分吗?”郁嫣质问他。
她忽然觉得自己犯贱。
出国之前,季云修对她态度恶劣,处处刁难,而回国以后,就因为一次峰回路转的同床共枕,她完全忘了他的种种不好,留在他身边,开始期待梦想中的幸福。
他没有做过任何让她感恩戴德的事,甚至曾经欺辱过她,可就因为她先爱上的他,所以事事占下风。
因为她心里装着他,所以她选择性忘记以前他做过的那些坏事,只要他说喜欢她,她什么都可以不计较……
犯贱啊!……犯贱!
今天季云修的举动像是给她迎面泼了一盆冷水,现实无情地嘲笑她的愚蠢。
此时此刻她才明白,一厢情愿和两情相悦的差距有多大。
季云修只知道要夺取他钟意的事物,从头到尾,别管他表现得多么爱她,其实他都是以狩猎者的身份,在控制作为猎物的她,仅此而已。
“季云修,我想,我们应该冷静下来好好想想以后的事情了。”
季云修起身,穿好他的衣服,一声不吭地离开了房间。
他最后的表情有点耐人寻味,像是愤怒,又像是自嘲。
“砰……!”关门声响起,房间里再次恢复寂静。
“呼……”,郁嫣疲惫地躺着,揉揉发疼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