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修,那个苏雅黛她不知道得了什么病,现在全身皮肤发红,看样子很严重呢。”
郁嫣专门去季云修卧室,告诉他这件事,而季云修听完后,只是微微皱眉,“你来找我就为了说这个?”
“她的症状看起来问题很大,万一是什么恶疾,得赶紧采取隔离措施……”
“这种小事,让管家处理就行了!”
季云修不太高兴,也没有兴趣跟她讨论关于苏雅黛的问题。
“喂,你干嘛老是摆这副臭脸?”郁嫣看他这个态度,也生气了。
最近几天,季云修一直都是这样,板着一张脸,跟他说话还得三思再三思,稍微说错一点,他就生气,就算没说错,多说几句他也不高兴。
而且要是不跟他说话吧,过一会儿他又来问理由,简直有毛病!
真难伺候!
其实他这人吧,以前就这样,但是呢以前是以前,现在情况不同了。
以前他是雇主,而她只是个打工的,他们俩之间半毛钱关系都没有,那时候他反复无常的态度,那还能忍一忍,可是现在,她都已经跟他领了结婚证,他还是这个鬼脾气,那就是他的不对了!
老这么反复无常的对人发脾气,真以为谁离开了他就活不下去了吗?他这个脾气,是要注孤生的!
郁嫣站在他面前,双手叉腰,一副要发脾气的样子,这时候季云修才多说几句。
“那不是得病,苏雅黛之前做整容手术,服下过某种特殊的混合药剂,所以当时手术非常成功,但是那种药有副作用,现在就是副作用发作。”
“呃?你说她那个样子,其实是药物导致的?”
“嗯,现在只是开始而已,再过一段时间,她全身的皮肤都会慢慢溃烂。那是她自作自受,你不用管她,也不要靠近,今天晚上我就让人把她送走。”
郁嫣一听,感觉好像是哪里不对,这件事情难不成季云修一早就知道了?连苏雅黛整容用了什么药,他都调查出来了?
她推一下季云修,“老实说,你是不是早就调查过她整容的事情了?”
“是,我早就知道了。”
季云修忽然间脸色又冷了下来,“在我发现她不对劲之后,就立刻秘密派人去调查过,给苏雅黛整容的那家医院很容易找到,要查出这件事情也并不难。”
“那你是什么时候猜到她的身份的?”
虽然季云修很明显并不想提起这个话题,但是郁嫣就是要问清楚。
“接她回来的第三天,我发现她有些不对劲,感觉上跟你有差别,第四天我确定她不是你,然后派人去调查,第五天,得到确切结果,她是苏雅黛。”
“哦,原来你那么早就知道了!既然这样,那你还把她留在你身边,还要你身边的那些手下一口一个夫人的称呼她,真是过分!”
郁嫣想起之前经常在电视上看到季云修带着苏雅黛一起出席商业宴会,在公众面前秀恩爱,那些场面实在是……令她火大!
“怎么,对我的决定有什么不满?”
季云修声线忽然变得低沉,然后,一手捏住她的肩膀,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欧阳牧带着你彻底消失,那时候我连你在哪儿都不知道!我甚至都不能确定你之前对我说的那些被绑架,被催眠的话究竟是真是假!或许你根本就是在跟我演戏,然后跟着欧阳牧双宿双飞双去了!”
“胡说八道什么,这根本没有的事情,我确实是被他们带走了!”
“你让我怎么相信?就凭你一张嘴说是,就是吗?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跟我撒谎,毕竟欧阳牧他是你的前男友!”
“我……”郁嫣又气又急,简直不知道该从何解释。
他这家伙的思想怎么又钻到牛角尖里去了?
季云修接着说道,“我派出了很多人,却一直都找不到你们的下落。你不知道我当时的心情,也不能体会我心里的恨!……苏雅黛她虽然只是一个冒牌货,但至少她长得那么像你,对我言听计从,让她留在我身边,至少我还可以安慰自己不那么难过!”
“对不起……”
郁嫣其实心里并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因为她的消失确实是被挟持,也并不是自己愿意的,这一切都只能怪欧阳牧那些人奸诈狡猾。
但是现在看到季云修脸上那副难过的表情,虽然她确实不能体会他当时的难受,不过她看着也不好受,所以才道歉。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
季云修激动的情绪冷静了下来,他终于松开手,不再抓着她肩膀,说道,“你的道歉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因为我需要的并不是道歉。”
“呃……”
郁嫣还想说点什么,但是看他这副表情,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让他开心起来。
总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因为这一年的分开已经变质了。
就算她告诉他,这只是一场误会,她失踪一年多也是情非得已,但是在重逢之后,他们俩之间仍然无法回到之前那种亲密恩爱的状态。
他们俩之间仿佛隔了一层看不见的鸿沟,明明近在咫尺,却无法跨越。
“我还有点事儿要处理,你先出去吧。”
季云修忽然背过身去,让她离开卧室,摆明了是不想跟她继续交谈下去。
没办法,郁嫣只好先离开。
她没有回房间,而是在走廊上发呆,她一直回想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还有之前她失去记忆的那段时间里所经历的一切。
一切就感觉像是做梦一样,围绕着她和季云修之间的缘分纠缠不清,没想到他们即便是失忆之后,还能再次走到一起。
想着想着,她莫名觉得有些伤感。
唉,到底该怎么形容他们之间的缘分呢?在双双失忆的那段时间,他们仍然相互吸引,最终走到一起。
然而现在他们都已经恢复记忆,彼此之间近在咫尺,却依然不能恢复往昔的甜蜜。
“季云修……他这个人呐,真是难懂。”
郁嫣靠在走廊的扶手上,低声发牢骚。
她忽然觉得有些心累,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让季云修放下他心里的那些疙瘩。
“其实说到底就是他心胸狭隘,小肚鸡肠,明明就是一点误会,解释清楚就好了,他倒好,揪着不放!就他委屈呀,我也委屈呢!我还在那边当了一年的疯子,他怎么不问问我委不委屈?哼……”
郁嫣小声嘀咕,说完之后,她又赶紧回头看一眼,确定周围没有人偷听到她的话。
“啊,心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