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空里,一轮圆圆的明月高悬于空中,此刻正是深夜,微风习习,周围千家万户都已熄灯入睡。
然而此时此刻,对于单召毅来说,却是生死临头的危急时刻,没有多余的时间让他休息。
单召毅坐在地板上,他躲在一架破书柜的后方,他现在是在一栋破旧的水泥楼里,这栋破旧的水泥楼原本是某家人的住宅,据说那家人本来准备拆了旧楼建新楼,但是因为中途出现了意外,所以这修楼的事情也就搁置了。
这样已经拆了一半,由于常年没有人过来整理,已经变成了一个蛇鼠出么的肮脏地带,而且由于附近的环境原因,白天的时候周围也没有什么人经过。
这是一个供他藏身的好地方,至少目前他可以躲在这肮脏的地方暂时休息一会儿,补充体力,逃过外面重重包围过来的封锁线。
单召毅现在不敢轻易的靠近窗户,也不敢随便离开这栋破旧的楼房,因为他心里清楚,周围肯定有无数双眼睛一直在盯着,只要他现身,立刻就会被那些人抓住。
毫无疑问,那些人自然就是季云修派过来抓他的人。
单召毅现在一点都不害怕,因为他的计划已经成功了,就在不久前,他亲眼看到季云修抱着中毒的郁嫣登上飞机,虽然不知道他们即将飞往哪里,但是他十分肯定,目前季云修是没有办法救治郁嫣的!
就算季云修手下有再厉害的人才,不可能在短短几天之内就研制出能解郁嫣体内毒素的解药,所以这一次郁嫣是必死无疑,而季云修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这就是单召毅想要的结果,他就是要让季云修亲眼目睹郁嫣一点一点的变成癫狂的疯子,然后慢慢死去,他要季云修慢慢体会那种无能为力的痛苦。
如此一来,他的报复计划就已经大功告成了,接下来他只要好好的欣赏季云修那痛不欲生的嘴脸就够了。
单召毅心里很清楚,他这么做,季云修一定不会放过他,但是从他开始计划这样做的时候,就没有想过自己还能够活着离开,这一次他是赌上了自己的性命,为他家主人报仇!
郁嫣是主人亲自点名要一直带在身边的人,主人也曾经说过,将来他若死了,也一定要带着这个女人一起共赴黄泉。
所以他现在这个计划既能完成他家主人的心愿,同时又能惩罚郁嫣,拆散她和季云修,让季云修后半辈子都活在后悔当中,简直完美!
单召毅现在能做的就是尽量拖延时间,尽管他心里也清楚,过不了多久,自己肯定会被抓。
但是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反正他的目的已经达到,就算落到季云修那帮人手里,也没什么好可遗憾的了。
单召毅靠在水泥墙边,一口一口吃掉了口袋里的最后一块饼干,然后他舔舔嘴角,细心聆听外面的动静。
从下午躲到现在,还真是不知道那帮人要等到什么时候才会主动过来抓他。
现在他就是在跟他们玩一场游戏,只要他一直不现身,他就掌握着主动权,还能将季云修身边的那些人耍的团团转。
很快季云修就会知道郁嫣身上中的毒,只有他这里才有解药,所以他肯定会亲自过来抓自己的。而现在,他就是在等待最后与他较量的时刻。
他还有一些话要亲口对季云修说。
如果说现在季云修已经因为郁嫣倒下而心痛万分,那么他就要在他心口的伤痕上再捅上一刀!
无论如何他绝对不会让那家伙好过,因为他就是杀死他家主人的元凶!
就在单召毅等着等着,即将无聊到要睡着的时候,他忽然听到外头传来了车辆停靠围拢过来的声音,随即一阵嘈杂的脚步声越来越频繁响起。
单召毅慢慢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
那些家伙终于忍不住要动手了吗?……不!他再仔细听了一下,然后忍不住笑起来。
听外面那动静,肯定来了很多人儿,能动用这么多人一起行动,十有八九就是季云修那家伙亲自带人过来的。
很好,他期盼已久的时刻终于到来了。
单召毅估摸着时间,然后不紧不慢的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颗灰黑色的小药丸塞到自己嘴里,就像品尝软糖果那样细嚼慢咽。
他看了一下自己手上佩戴的手表,计算一下时间,然后主动下楼去见他们。
事实证明单召毅猜的不错,的确是季云修亲自带着人围过来了,他们想要活抓他。
单召毅镇定自若地来到一楼,正好迎面撞上季云修。
“呦,季先生,我之前好像看到您陪着您的夫人搭飞机出去度蜜月了,怎么现在又转回头过来找我了,还真是稀奇呀。”
季云修一看到他,二话不说先冲过来一拳狠狠地打在他的腹部。
单召毅本来就是弱不禁风的书生类型,自然是扛不住他这一顿狠揍。
在季云修的三拳两脚招呼之下,单召毅被揍到了地上,半天起不来。
可是,尽管再怎么生气,季云修还是没有要他的命。
他蹲在单召毅身边,看着他痛苦呻吟,然后厉声警告道,“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交出解药,不然我让你生不如死!”
“呵……哈哈哈哈……唔……哈哈……”
单召毅现在明明已经疼的疼得浑身蜷缩难受,额头上冒出了一层冷汗,但他还是嚣张的笑了起来,虽然这笑容比较扭曲。
“季云修,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呀?你既然知道这件事情是我做的,那你应该猜到我是绝对不可能会给你解药的!”
季云修挥拳在他右脸上重重的打了一下,然后说道,“我一定会有办法让你开口的。”
“嗯,也许吧,你们这些人可能真的会折磨人的手段,但是很可惜,你已经没有多少时间折腾我了,因为你的夫人她等不了那么长的时间。”
“你这个混账,你到底对他下了什么毒?”
季云修暴喝一声,单手拽起单召毅,恶狠狠地逼问,“快说,你到底给她下了什么毒?”
“你手底下人才挤挤,何必非要问我来要解药呢?让你的那些人才们去想办法啊!也许能在最后的期限之内,研究出解药也说不定……”
单召毅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但是他依然一脸的淡定,仿佛受伤的人不是他,如果不是他强忍着剧痛而满头冷汗,别人还真的以为他是钢筋铁骨,不怕疼痛的怪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