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以后一个人带着孩子生活未尝不好。”郑佳音说完,忽然想到她爹说过的那番话,这以后家里的生意肯定是要交到她手上的,绝不会找上门女婿。
可她现在被生意上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根本就没办法顾及婚姻大事,更何况,这是要讲究缘分的。
安棉心点头同意郑佳音的说法,女子可顶半边天。
俩人聊着聊着提到吴冉,安棉心前几天刚跟他谈好合作。
“吴冉哥受不住家里施加的压力,快要跟他连面都没见过的女人结婚了。”郑佳音只不过是觉得吴冉可怜,没有办法自主选择婚姻。
她倒是可以自己选,关键没合适的。
“不是说前段时间刚相亲吗?”怎么会没见过面。
“上次相亲,不知道什么原因女方没去。”双方父母都很满意,做主订下的婚事。
对于吴冉来说,反正没喜欢的,不管娶谁都一样,更像是在完成任务。
“唉,吴冉哥真是的,他要是不同意,难道伯父伯母还会逼他不成?”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安棉心作为旁观者,没法插手他人私事。
“你要是没结婚,我肯定撮合你们俩。”郑佳音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凑到安棉心跟前,压低了声音说道:“你们两个都有经济头脑,这以后的日子肯定会过得蒸蒸日上。”
“你怎么”
“好好好,不说了。”郑佳音知道安棉心不让她提,调皮的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的笑道:“都是俩孩子的娘了,怎么还这么害羞。”
“你呀!”安棉心伸手戳着郑佳音额头,无奈的摇着头,就知道拿她开玩笑。
下午,外面的天色突然阴沉下来,乌云压顶,看样子像是要下雨。
安棉心不敢在郑家多待,匆忙骑车回家。
好在刚进门,雨点就落了下来,免得淋成落汤鸡。
“姥爷呢?”安棉心缓着粗气,没在堂屋看到安秋实。
“娘,姥爷在屋里呢!”明夏颇为神秘的小声说着,“刚才有人来送信,姥爷让我们乖乖的在这里待着,他去屋里了。”
信?谁会给安秋实写信。安棉心抱着好奇的心思,抬脚走到门口,听着里面没什么声音传来,掀开门帘进去。
“你回来了。”听到声响,安秋实紧张的连忙收好信,“那我回去了。”
安秋实站起身,拿过旁边的双拐,作势要回去,安棉心站在门口的姿势未动,“爹,现在回不去。”
“怎么?”安秋实话刚问出口,忽地听到外面“轰隆隆——”的闷雷声传来,转头看向窗外,雨点儿噼里啪啦的落在窗户上。
“下雨了,那就等雨停再回去。”
“爹,谁给你写的信?”安棉心坐到床边,看着床上拆完放着的信封,上面的寄件人写着“郝玉竹”。
安秋实就知道在这件事情上肯定是瞒不住安棉心的,“没什么,她是写信问家里最近什么情况,上次离开的过于匆忙,等忙完手里的事,她会回来看你的。”
“拿来。”
安秋实扯着嘴角,“你这丫头还不相信爹说的?”
安棉心不是说不相信,而是觉得那个女人没安什么好心。
竟然还敢私下偷偷联系安秋实,看来她达不到目的,还真是什么办法都能想得出来。
“爹,让我看一眼。”安棉心又说了遍。
安秋实犹豫了下,动作极为缓慢的把信递给她,“棉心,你娘这些年在外面不容易,她心里还是牵挂你的,我知道你心里一时间肯定没法接受她,但没关系,慢慢来。”
“爹,你知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回来找我?”安棉心大略把信看完,跟安秋实说的内容一样。
安秋实一下子被安棉心问住,不知道说什么。
郝玉竹能因为什么,棉心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女儿,心里惦记很正常。
“她”安棉心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咽了下去,“爹,以后她要是再联系你,你不能瞒着我。”
“好,爹知道了。”安秋实看得出女儿生气了,忙答应道。
安棉心是不想让安秋实为她担心,要是真知道那个女人的目的,他肯定头一个不同意。
他现在的腿脚还没恢复,实在是没必要为这事再担心。
安棉心当着安秋实面,把信连带着信封撕了个干净,扔进纸篓里。
转身出屋,瞧着明夏跟明尚玩儿的正高兴,再看云锦,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
“云锦,怎么了?”安棉心紧挨着孙云锦坐下,嗓音淡淡的问道:“是不是想爹了?”
“安姨,你说我爹是不是不要我了?”安棉心不问还好,这一问,孙云锦忽然觉得委屈,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
安棉心伸手给她擦着眼泪,“不会的,你爹只是有别的事情要忙,暂时把你放在阿姨这,过两天会来接你的。”
“安姨,你不用骗我,他肯定是不要我了。”孙云锦贝齿轻咬着嘴唇,吸了吸鼻子,“我能感觉得出来,他很不对劲。”
之前孙伟文把孙云锦托付给邻居照顾,只是会让她乖乖听话,这次他临走前,却什么都没叮嘱。
“傻丫头,你是你爹的女儿,他怎么可能会不要你。”安棉心无奈的叹了口气,小孩子的心还挺脆弱,看来还真是上次的事情,给她造成的心理阴影。
“云锦,你不要在这里胡思乱想。”
“安姨,我没有乱想,要不然你现在就试着联系他,看看能不能联系到。”
“现在不行。”家里没电话,要是打电话,还得去小卖部那,外面下着雨,估计信号不好。
“阿姨答应你,等雨停之后,肯定会给你爹打电话,看看他到底什么时候来接云锦,好不好?”
孙云锦勉强答应下来,但眼眶还是有些发红。
明夏注意到她情绪不对,跑过来偷摸塞了颗糖给她,“云锦姐姐别哭了,我给你糖吃。”
“乖。”安棉心揉着明夏小脑袋,果然还是女儿比较省心。
安棉心在雨停后,打电话给孙伟文,刚开始电话没接通,第二遍才成功。
“喂?”电话那端孙伟文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沙哑,而且嘈杂声很大,若是不仔细听,恐怕都听不清楚他说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