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帆走后,柳母开始劝柳雪兰,但死活就是不听,“雪兰,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听娘的没错,杨帆这人不错,要不凑活下得了。”
“凑活?”柳雪兰很难想象这话是从她娘嘴里说出来的,“嫁给周阳,我就是听了你的话,现在呢?”
“以后我的事情用不着你插手。”柳雪兰阴沉着脸色,看着她手里提着的东西,“不许再要杨帆的东西。”
“行,我不管你,我要是真不管你,你怎么长这么大的?”柳母抬手狠狠地戳向柳雪兰额头,可偏偏这是她女儿,她是半点法子都没有。
“我不管你可以,但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这样继续错下去,杨帆哪里不好?你已经是嫁过一次的人,怎么还是这般心高气傲的!”
柳母嘟囔着,又不知怎的提起柳成,“还有你哥,好端端的被人撵出家门,现在孩子没了,钱也没了!”
“我哥呢?”柳雪兰已经好几天都没见过柳成,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柳母摇头,“不知道,听说好像是找了份别的工作,应该是在上班吧?”
“他找工作去了?”柳雪兰眉心一皱,真是心大,眼下这种情况,竟然还有心思出去找工作。
柳母不明白女儿这话是什么意思,自顾自的说道:“你哥的婚事同样是个难题,得抓紧赚钱盖新房娶媳妇儿才行。”
柳雪兰眉眼间染上些许厌恶,除了结婚,难道就没别的事做了?
……
“坏了,你娘她跑出去了。”
半夜,安秋实气喘吁吁的跑来跟安棉心说,他跟赵婶子是刚发现人不见的。
原本赵婶子是想带郝玉竹洗脚,谁知没看到人,院里院外都没人影。
“啊?”安棉心忙起身穿外套,郝玉竹能跑到哪儿去?
“咱们分头找人。”安秋实是来找帮手的,光靠他俩是找不到人的。
安棉心眉心一皱,“爹,到底是怎么回事?人好端端的去哪儿了?”
郝玉竹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能往哪里跑?
“你别着急,咱们先出去找找看。”高随屹在旁安慰道。
“你别去了,在家陪孩子。”安棉心不放心把孩子们扔在家里。
高随屹还没出门,人便被安棉心安排在家里。
安棉心急匆匆跟着安秋实离开。
郝玉竹在县里住的房子,没人。
已经是把能找个地方全部都找了一个遍,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安棉心想着,她会不会在小丰的墓地。
幸好先前安棉心随口问过郝玉竹,要不然她还真不知道小丰墓地在哪儿。
小丰墓地在县郊外,按照道理说应该是埋在本家才对,可是对方压根不承认他们母子。
无奈,郝玉竹只能是把孩子葬在郊外墓场。
半夜十点的天上挂着月亮,安棉心拿着手电筒,要不是有安秋实陪着,她还真不敢来。
“……”安棉心不确定小丰的具体位置,正打算跟安秋实分头找人,忽地听到极轻的哭声传来。
“呜呜……”
这声音够吓人的。
安棉心大着胆子过去,瞧见郝玉竹头发凌乱的蹲在地上,头靠在墓碑上,上面写着小丰的名字。
“你乱跑什么,知不知道”
“爹。”安棉心打断安秋实的话,现在可不合适说话。
“回家。”安棉心把人从地上搀扶起来,郝玉竹倒是听话,跟着他们回去。
“唉,要是这样下去可不行,这不是明摆着折腾人吗?”安秋实是在郝玉竹睡着后,才跟安棉心说的。
“爹,如果实在不行的话,我就只能把人送到精神病院,但是那种地方,对她的病情恢复丝毫没有任何作用,只会加重。”
安棉心明白安秋实是什么意思,他们大可以不用管这个麻烦,只是安棉心暂时没这个想法。
“我看你就是心地太过善良。”安秋实无奈的摇了摇头,“罢了,就先让她在家里待着,病情要是没有恢复,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安棉心没有说话,默认安秋实的意思。
郝玉竹醒后,完全不记得自己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事。
她感冒了。
“阿嚏——”郝玉竹重重打了下喷嚏,看着赵婶子给她端过来的药,满是排斥心理,“不喝,你该不会是往里面下毒了吧?”
“没有。”赵婶子已经习惯郝玉竹的说话方式,她就是嘴巴比较毒,其他还好。
只是想不明白,这样的人为什么会把自己的亲生女儿扔下去过好日子。
她这辈子没生养,所以无法体会郝玉竹的心狠。
“你昨天晚上跑出去了。”赵婶子犹豫再三,觉得还是应该要告诉她,“有印象吗?”
“我?”郝玉竹满脸的难以置信,“我去哪儿了?”
“郊外。”
“我不是一直都在家里吗?”
“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去问棉心,还是她把你找回来的。”
“……”郝玉竹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当天晚上,郝玉竹郑重其事的把人都叫到一块儿,其中包括安秋实跟安棉心。
安秋实以为她又要作妖,满是不耐烦,“你要干什么?”
“今天我把你们叫过来,是有些事情要安排一下。”
郝玉竹说话间,从兜内掏出张存折,“这里面是他们家给我的赔偿,有几万块钱,我原本是想留着养老的,但是现在看来,似乎用不着了。”
“为了避免昨天晚上的事情再次发生,我决定把这个钱交给棉心,以后我要是真的有什么问题,花这个钱就好。”
“还有……”郝玉竹说话的语气一顿,复杂的眸色落在安棉心身上,“棉心,对不起,当年我的确不应该把你扔下,如今落到这步田地,这都是老天爷对我的报应,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谅。”
“你说这些话还有用吗?”安棉心垂在身侧的双手微紧,道歉是掩盖不了她这些年来的委屈。
“没用。”郝玉竹说话的声音有些发颤,“现在看着你日子过得这么好,我就放心了。”
安棉心嘴角勾出抹冷笑,“是啊,要不是小丰,可能你都想不起,还有我这个女儿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