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柳成脸色陡然一变,惊愕的抬头看向宁馨儿,她,她怎么会在这里?今天早上出门前,她不是说要去保养吗?
柳成反应过来的速度倒是挺快,立马意识到宁馨儿是在骗他,怪不得这些日子她很反常,原来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已经怀疑他了,这是他们父女两个做的局。
柳成难以置信的看着宁馨儿,张了张嘴,“你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重要吗?”宁馨儿冷笑一声,不知道从哪儿掏出好几份文件扔到柳成跟前,“看看吧!”
柳成认识这些文件,是他签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在宁馨儿手里,他脸色惊恐从刚开始的惊恐,再到平静,“馨儿,我不否认什么,这些文件上的签名的确是我,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我这样做的意思是什么?”
“柳成,你少用这副假惺惺的态度跟我说话,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现在已经了解。”宁馨儿抬脚下楼,话中夹杂着冷意,“亏我还这么信任你,现在看来,我才是最蠢的那个,好在我及时清醒过来。”
“看在咱们两个夫妻一场的份儿上,我不会为难你,净身出户吧!”宁馨儿像是在打发“要饭的”,她的态度狠狠刺痛柳成的心,别人对他怎样,他不在乎,可宁馨儿怎么都将他不放在眼里!
柳成捏着文件的手指微微收紧,罢了,终究是他太着急了,“馨儿,我为的是咱们两个以后的生活,我是有苦衷的,我”
“你什么你?”宁馨儿紧挨着宁父坐下,抬了抬眼皮,“少在这里恶心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贪图我宁家的财产,可惜啊,你算错了,宁家这些东西都是我爸的,咱们俩人离婚后,你一分都不会分到。”
“呵呵,果然是好算计,看来我还真不是你们父女俩的对手。”柳成笑得苦涩,眼角有泪意涌出,“宁馨儿,你眼里有我吗?你什么时候考虑过我的感受?外面那些人说我是吃软饭的!就算是我掌管家里的生意,他们照样骂到我脸上,我在这个家里抬不起头来,人人都会上来踩我一脚,而你呢?依旧是光鲜亮丽的宁家大小姐。”
“这不是你背叛我的理由。”宁馨儿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背叛,磨了磨牙,说出的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是你心里有问题,凭什么事情都怪在我头上?”
“柳成,这是离婚手续,签上字,从今以后你跟馨儿再也没有任何关系。”宁父懒得在这里听他们说这些,在旁边催促道。
柳成知道今天是完了,他跟宁馨儿没有以后了,这个离婚协议书就算不签,宁家肯定是想方设法断绝关系,到时候事情只会是越看越难堪。
柳成签了。
宁馨儿的名字早已经签好。
签完,他们两个已经是陌路人。
宁馨儿收好,“那份是你的。”
柳成拿着离婚协议书,从宁家出来的那一刹那,整个人只觉得天旋地转,他的安排全没用了。
看着空荡下来的客厅,宁馨儿心里是说不出来的滋味,事情怎么会朝着这样的方向发展?
“好了,不就是个男人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天底下好男人多的是。”宁父见不得女儿这副不高兴的模样,轻声安慰道。
“爹,您还希望我找?”宁馨儿刚有些伤感心思,顿时哭笑不得。
“怎么?不找了?咱们家已经有个光棍了,你还年轻,可不能有这个想法。”
“爹,娘死的时候,您那会儿不是也很年轻吗?”宁馨儿觉得大概这是她跟她父亲最为相似的地方。
“你怎么能跟我比。”
宁父瞪了下眼,继续说道:“那个时候你年纪还小,又是个女娃,我要是真给你娶个后娘回来,你说在这个家里还有你的立足之地吗?你还不得被后娘折磨成小可怜?你跟我当然不一样,你生的是儿子,以后早晚都会继承咱们家的家业,就算你再重新找一个,孩子跟男方姓也可以。”
“爹,但是我现在根本就没有这个打算。”宁馨儿无奈的叹了口气,抬手抚着耳边的碎发,嗓音淡淡,“孩子的身体状况怎样,你应该是很清楚的,我实在是没精力放在别的事情上,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能够看到他平安长大就好,剩下的不奢求。”
“还有件事。”宁父忽然想起安棉心来,他私下了解过馨儿的这位朋友,但了解的不是太清楚,“馨儿,我知道你对生意上的事情不感兴趣,这些日子我有个大胆的想法,不知道你觉得怎样。”
宁馨儿还是从来都没见过她父亲这般严肃模样,平时家里大事全由他做主的,“爹,您说。”
“随着我年纪越来越大,肯定是没法再管生意,我有个好的人选,说起来这个人你也认识,安棉心。”宁父嗓音淡淡的说着,“我想用高薪聘用她来管理生意,如果她对咱家股份感兴趣,我送她股份也可以。”
换句话说,是找了个替他们打工的。
不得不说,宁父的想法是不错,尤其是这看人的眼光特别准。
安棉心当然有能力胜任,只是……
宁馨儿嘴角扯出抹苦笑,“爹,您凭什么认为棉心会放弃自己的工作来帮咱们?”
“我开出的这个价格高。”
“棉心不会同意的。”宁馨儿摇头,“我劝您还是尽快断了这份心思,别为难我朋友。”
“这怎么能叫为难?”宁父想不明白,他提出这个条件多诱人,要是搁在别人身上,肯定会想都不想的同意。
“要不您试试。”宁馨儿把难题扔给他,他要是能把棉心请来自然最好,可要是请不来,只能是在考虑别的人选。
宁父:“……”
宁父是动了心思的,不管行不行,总得问过才知道。
但宁馨儿说的没错,安棉心还真不同意,不仅如此,是没有经过任何思考的拒绝。
“棉心,要不然你在回去好好考虑下?”宁父是怕她太冲动,毕竟年轻人一时头热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