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心,这”张大嫂是问安棉心怎么处理丁氏,总不能让她在这儿坐着。
“娘,你想坐到什么时候,就坐到什么时候。”安棉心话落,朝着张大嫂跟安秋实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进屋。
丁氏瞧着突然空荡下来的院里,张嘴刚想嚎两声,又觉得这样跟傻子没什么区别,悻悻从地上站起身,不解气似的抬脚踹了下门。
“哎呦——”脚趾头痛意传来,骂骂咧咧的说了句,一瘸一拐的离开。
站在窗口,看着丁氏走出院门口,安棉心这才收回视线。
“棉心,对付像你婆婆这种人就不应该心慈手软,下次她要是再敢来捣乱,你直接把人打出去就行。”张大嫂生气的说道。
“我懒得跟她置气。”安棉心不在意的勾了勾嘴角,“找我有事吗?”
“我能有什么事,不还是因为早餐店。”张大嫂知道安棉心的难处,可她这次过来,不光是为了自己,更受别人所托。
“棉心,我就是过来问问,早餐店是不是开不下去了?”
“现在还没找好店面。”安棉心明白她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嘴角的笑意又扩大几分,“最近几天你们就先在家里好好歇着,等我找好合适的店面,就让你们过去帮忙。”
“哎行,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没什么事就先回去了。”张大嫂像是了了桩心事,顿时轻松下来。
“不再坐会儿吗?”
“不坐了,我得赶紧回去把这个消息告诉她们,省得总来找我。”
安棉心起身正欲送张大嫂出去,被她摆手拦住,“不用送我,赶紧忙你的事吧!”
“嗯好。”安棉心只送到屋门口,看着张大嫂的身影走远,折身进屋,紧挨着安秋实坐下,“爹,你怎么过来了?”
安秋实眉宇间的褶皱从进门后始终未舒展,“随屹呢?”
“上班了。”
“他知不知道丁氏来家里闹?”
“我没跟他说过。”安棉心压根没把这事放在心上,自然觉得没必要再让高随屹烦心。
安秋实盯着安棉心看了会儿,最终无奈的叹了口气,“你这孩子总知道替别人着想,这样容易吃亏的。”
“爹,您好端端的说这个做什么?”今天的安秋实不太正常,难不成是因为丁氏来闹事的缘故?
安棉心这般想着,故作轻松的笑道:“我婆婆什么德性,您又不是说不知道,她折腾不了两天。”
“高帅声把房契转手卖给别人,害得你白白亏损两千,这个钱你公公就没说还给你?”安秋实心中不平的问道。
“美音还需要治疗费,我公公要是手里真有钱的话,当初就不会找我俩借钱。”
安秋实抿紧嘴唇,没再往下继续说,话锋一转,“你赶紧去上班吧,今天我在家守着俩孩子。”
安棉心瞧了瞧时间,的确是该上班了,来不及收拾东西,叮嘱了句,“爹,明天明尚开学,你帮他收拾下书包,看看还有没有需要带的东西。”
“行,我知道了。”
“……”安棉心着急忙慌的赶到罐头厂,正好碰上钱雨燕在厂房内训斥员工。
“别成天到晚的拿着钱不做事,小心我把你们都开了!”
钱雨燕嗓门极尖,双手叉腰,一副不好惹的模样。
安棉心算是见识过她的泼辣不讲理,转身刚想回办公室,身后传来钱雨燕的声音,“棉心!”
得!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安棉心脚步一顿,面无表情的看着朝她跑过来的女人,“有事?”
“找你当然有事了。”钱雨燕自主忽略掉安棉心的神色,亲昵的搂住她手臂,“听伟文说,你拿下笔大订单,可真厉害。”
“不算是我拿下来的,怀男他”
“哎呀,你就别跟我谦虚了。”安棉心话还没能来得及说完,钱雨燕笑着打断,“其实我今天过来找你没别的事,就是想了解一下,现在咱们厂的收益怎么样。”
收益?钱雨燕是想从她嘴里套话吧!如果真的想知道收益的话,财务那边应该有记录才对。
安棉心不着痕迹的将手臂从她怀里抽出,嗓音淡淡,“现在还没出货,代理商那边又没打钱过来,具体的收益还真不知道。”
“你不用告诉我具体的数额,大概就行。”
钱雨燕继续问道。
“这个……”安棉心正在想该怎么脱身,眼角的余光忽然注意到前面不远处的孙伟文,抬手打着招呼,“孙厂长!”
孙伟文在看到钱雨燕身影时,原本挂在嘴角的笑意立马收敛起来,皱了皱眉,等走进才质问,“你又来厂里做什么?”
“伟文,我好歹都是厂里的老板娘,你说来干什么!”钱雨燕故作生气的瞪了眼男人,随后又贴了上去,“人家是心疼你太累。”
“……”咳咳,这样明目张胆的腻歪真的好吗?安棉心都没眼看下去。
孙伟文同样不好意思的推开钱雨燕,眼光时不时的瞟向安棉心,清了清嗓子,“我不累,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还是赶紧回去吧!”
“我不。”钱雨燕冷哼出声,撇着嘴,“最近几天,你一直早出晚归,连个人影都看不到,我这才刚来,你就要赶我走?”
孙伟文沉了沉脸色,“那你待在这里也行,不许捣乱。”
“嗯。”钱雨燕脸上立马笑成一朵花,“我不会耽误你工作。”
“棉心,关于合同有些问题,咱们去办公室谈谈。”孙伟文说完,转身看了眼钱雨燕,“你先在这里等着。”
安棉心抬脚跟上去,没忽略掉钱雨燕看向他们的打量视线,直到拐了弯,身后的视线这才消失。
“合同又不是什么大事,怎么不让她跟过来?”安棉心勾唇笑道:“你这样岂不是容易让她误会?”
“我是故意支开她。”孙伟文在把话说到这里时,脸上浮现出些许无奈,“她今天问你什么了?”
“没什么,就是问了问咱们厂的收益。”
“呵呵,看来还是信不过我。”孙伟文嘴角的笑意有些苦涩,“财务那边每月都有记录,难不成我还会作假?”
“恐怕不是这么简单吧!”安棉心眸色微暗,钱雨燕对钱似乎并不怎么关心,她真正关心的应该是孙伟文有没有背叛她。
包括最近这段时间时不时的来厂里,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为了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