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汤上桌,高随屹起身给安棉心让位置,“你坐在这里,我跟刘师傅挤挤。”
安棉心面上不露神色,心里却早已经乐开了花,这男人也不嫌落人家姑娘面子。
刘大嫂是个人精,忙拽过安棉心在身侧坐下,“高厂长真是疼媳妇儿。”
“是啊,棉心姐不知道是从哪儿修来的好福气,能嫁给高大哥这么好的男人。”田田似笑非笑的说道。
安棉心听得出她这话中的酸言酸语,典型的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心中不由得冷笑,“田田你长得这么漂亮,想找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像我们这种人就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说呢刘大嫂?”
刘大嫂笑道:“是啊,田田现在年纪还小,人又长得漂亮,亲事可以慢慢挑,总会遇到好的。”
田田嘴角扯出抹牵强的笑意,眼角的余光似有若无的瞟向一旁的高随屹,“这两条腿的男人多的是,好男人可不多。”
好男人不多,难道就可以打有妇之夫的主意?这什么逻辑。
“要我说,这选老公最重要的就是有没有缘分,其次是人品跟家世。”刘大嫂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提醒田田,她跟高随屹没缘分。
“行了,今天咱们还有别的事情谈,这种事还是私下说比较好。”刘师傅开口打断,“咱们先吃饭,不能白白辜负这一大桌子好菜。”
“说的是。”刘大嫂最先夹起块茄夹,尝了尝味道,眸色一亮,“棉心,你这做的真好吃。”
“既然觉得好吃,那就多吃点。”安棉心笑了笑。
田田只尝了一口,便把筷子放在一旁,“是挺不错的,棉心姐改天教教我怎么样?”
“好啊,不过”安棉心在把话说到这里的时候,语气刻意拉长几分,“这在厨房里,天天都闻油烟味儿,我是怕你们这些小姑娘受不了。”
田田浅笑,“我这个人别的没有,就是有耐心,更何况等学会,将来还可以做给我喜欢的人吃。”
“俗话说得好,想要握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握住他的胃。”
说完,眼角的余光再次瞟向高随屹。
安棉心:“……”
这顿饭吃得倒是顺利,等送走几位老师傅,田田依旧没有想走的意思。
高随屹没理会她,直接朝着安棉心说道:“回去吧。”
安棉心有些意外,“你不在厂里盯着吗?”
高随屹摇头,还没能来得及说话,一旁的田田突然打断道。
“今天工厂大部分工人都请假,高大哥没必要在厂里盯着。”
闻言,高随屹蹙紧眉头,似乎很是不悦田田替他回答。
安棉心“哦”了声,双手亲昵的搂过高随屹手臂,“那咱们回去吧!”
高随屹点了下头,没在说话,俩人朝着门口离开。
看着他们两个人离开的背影,田田咬了咬下嘴唇,眼中怒意翻腾着。
身后的视线太过于灼热,高随屹跟安棉心都能够感觉的出来。
待出了工厂大门,高随屹脚步微顿,犹豫着想解释,可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安棉心疑惑的瞧了眼高随屹,扯了下嘴角,“在想什么?”
高随屹薄唇微抿,看向安棉心的眸色微深,“田田她”
“棉心,你可让我好找。”安棉心话还没说出口,顺着声音看去,孙伟文正费劲的朝这边跑来,满头大汗。
“怎么了?”看他这样应该是出了什么事,难不成是厂子里的订单?
孙伟文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猛地吞咽好几下口水,这才断断续续的继续说道:“出,出事了。”
安棉心没等他说完,便扭头冲着高随屹说道:“不用送我了,你先回家。”
说罢,拽着孙伟文朝罐头厂走去。
路上,孙伟文才把大概情况说给安棉心听。
她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第一批走的那3000罐头,别的口味倒是没什么问题,唯独这个桃子的。
分明同时存放在库里,前些日子拿出来时,罐头都臭了。
杨经理已经打过电话来,说要他们罐头厂在短时间内必须给出个满意交代,否则他宁愿违约。
孙伟文回到办公室,连口水都没能来得及喝,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杨经理派人送回来的桃子罐头给安棉心打开。
盖子刚打开,一股臭味扑鼻而来。
安棉心秀眉微蹙,下意识的捂住口鼻,孙伟文见状连忙把罐头盖好,拿到窗口,等味道慢慢散去,他这才说道:“棉心,这可怎么办?”
“我担心桃子的口味会发生变化,添加剂放的比其他口味的罐头少。”
“都怪我,是我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当初就应该先把桃子罐头撤下来,等你做好再说。”孙伟文无奈的叹了口气,只是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现在罐头出现这样的问题,肯定会影响到双方的信誉。
安棉心眸色复杂的看向窗口的罐头,“现在把剩下的所有罐头全都给送回来,咱们私下先处理掉,然后再跟杨经理商量赔偿问题。”
“唉,眼下只能是先这么办。”
孙伟文刚点头应下,赵怀男大概是听到信儿,刚风风火火的跑回来。
“嫂子,这……”
“的确是咱们的问题,我会找时间跟杨经理说清楚的。”
赵怀男脸色同样没好看到哪儿去,“这几天我一直在外面跑业务,原本有个订单都快谈下来了,不知道背后是谁搞鬼,才一晚上的功夫对方就反悔了。”
“早知道这样,合同就应该快点签。”
“咱们做的是信誉买卖,就算是签好合同,如果是咱们罐头的问题,咱们同样也会负责任。”安棉心抬手安慰性的拍了拍他肩膀。
“先把订单的事情放一边,杨经理的这个单子是你拿下的,后续问题由你跟进。”
“行,没问题。”
……
安棉心晚上回去的较晚,两个孩子已经睡下,看到她回来,高随屹才放下手头的书。
“事情处理的怎么样?”
安棉心疲惫的伸了伸懒腰,苦笑道:“还能怎样,既然是我们罐头厂的问题,当然要赔偿,关于具体的赔偿数,还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