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秀芝癫狂一般，死命拦着宁川，就好像杨杰的命比她自己的，还重要。
陈爻看着她这副模样，顿时给出了结论。
“她这像是中了什么术法。”
宁川也猜出了大概的情况。
他起咒给赵秀芝驱除身上笼罩的阴气，并给了陈爻一个确切的说法，“她这是中了情降。”
“会让她对另一个人产生完全病态的依恋。”
“并为其所用，做一些违背意愿的事情。”
这次的情降，在宁川看来，似乎比之前万银儿中过的那个情蛊降，更加精粹厉害一点。
这才过了多久，没在意那个杨杰！
他怎么从一个疯疯癫癫的病人，走入了降头修行一脉？
且，还对人下了情降。
就算宁川不动脑子都能想到，小鬼的事情跟他脱不了干系。
如果轩轩的死，真的是他所为，那他只能……
宁川正思索着。
赵秀芝逐渐恢复了清醒。
她身上的阴气基本散去，也不再受到那情降的控制。
赵秀芝揉了揉脑袋，迷茫地看着面前两个陌生人。
陌生又熟悉，她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宁川知道，她一时半会儿想不明白，就好心地提醒了她一下。
“你应该还记得你叫什么吧，赵秀芝？”
“我简单一点跟你说，你现在涉嫌帮助他人，害死幼童。”
“或许，你也记得，那个叫轩轩的孩子！”
赵秀芝有一瞬间的惊恐和失措。
想让她再多交代点什么，是不可能了。
对于此事，宁川并不想隐瞒。
他直接给民宗局的黄国豪打去了电话。
“我发现城中村一处有人下降头，我还在这里发现了鬼童的痕迹。”
“那个鬼童，看上去很像是轩轩。”
现在，黄国豪正为这查轩轩的事情而头疼呢。
一听有线索，二话不说就派人来了。
结果，到了地方，他对着宁川就是一顿批评。
“这件事我们已经接手，你现在又是在这儿干嘛？”
“你是在故意添乱吗？”
宁川没多说什么。
只是心里想着，这个黄国豪，嘴上不要不要的，身体却挺诚实。
一通知，他马上就来了。
真有这个魄力，就别响应他的召唤，直接自己想办法查到这儿呗。
他能忍，但陈爻这脾气却忍不了，“哟，你以为我们想费这个心啊？”
“帮了忙，不仅没有钱赚，还要听你唠叨，这多烦人啊。”
“要不是我宁兄弟朋友家的小孩差点被害，谁乐意追查？”
“以你们的速度，等查到这里，估计已经有一卡车的孩子受害了。”
“等？谁等得起？也就只有你们自己等得起吧！”
他这一番发言，可谓是正中要害。
把黄国豪说得面色有些发青，完全无话可说。
他们的工作效率的确有点儿慢，这一点无可反驳。
所以，他破天荒地没有说什么话，只是让手下把赵秀芝带走调查。
按照国际惯例，宁川和陈爻也没能幸免。
每次这个黄国豪，都喜欢大张旗鼓地把人给带回局里去查。
宁川也算是习惯了，见怪不怪。
民宗局里。
黄国豪坐在办公椅中问宁川和陈爻，“你们知道是谁给赵秀芝下的降头吗？”
“不知道。”
“你不知道？”
“当然啊，你当我是神仙？看到降头就知道是谁下的？”
面对黄国豪的怀疑，宁川表现得相当硬气。
“我只在他逃跑的时候，看到他是个男的。”
“好吧。”黄国豪就这么相信了。
宁川跟陈爻签了个字，走走程序，也就这么被放了。
一走出民宗局，陈爻就迫不及待拉着宁川问，“你是不是知道那个人是谁啊？”
宁川想了一下。
虽然他感觉自己看得很清楚，是杨杰。
但也不排除眼花了的可能。
毕竟杨杰跟他姐姐杨丽的下场，他记得清清楚楚。
因此眼下，他不想耽误时间，直接带着陈爻前往江城精神病院。
来到巡诊台，宁川向穿着白色制服的护士问，“请问，你们这有没有叫杨杰和杨丽的两个病人？”
陈爻忍不住对着那两个护士吹口哨，宁川掐了他一把，他这才收敛。
那护士查了一下，对宁川说，“之前的确有这么两位病人。”
“不过，前几天，他们两个都被人接走了。”
果然不出宁川所料。
这样的话，杨杰做什么就都有可能了。
宁川又问，“那你知道，他们是被什么人带走的吗？”
“那得问问当天的值班护士。稍等，我帮你叫她。”护士想了想说。
不一会儿，另一个护士从后面走出来。
据她所说，杨杰和杨丽是被一个老头子和一群混混给接走的。
当时那群人来势汹汹，没有登记家属信息，但大家都不敢拦着，就任由他们走了。
宁川猜想。
带走他们的人，应该就是卜忠诚口中的大法师。
所谓的混混，想都不用想，就是他们势力麾下的人。
八成是，当初孙霸天的旧部。
陈爻在旁边听着对话，心里很快也就明白了。
“这么说，那个男人就是你口中的杨杰？”
“为什么不跟黄国豪说实话啊？”
宁川看了他一眼，“我一开始不太确定，到底是不是他们。”
“另外，如果真是这两个畜生干的好事，我必定要亲自收拾他们。”
宁川说着，声音低了下，“其实，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们是老院长的儿女。”
“原来如此。”陈爻明白了。
看这样子那俩货的身份，还算很特殊嘛。
回到别墅的时候，家里正好在吃饭。
郑雪松吃完饭，便离开了。
宁川则负责送夏雪薇和萌萌回家，并在她家别墅的周围，也做了保护用的法阵。
再折返回家。
陈爻正盘腿坐在沙发上，说，“怎么样，用不用我给你算一卦？”
“说不定能得到什么有利的提示，也好让我们制定下一步的行动。”
宁川走到他旁边坐下来，喝了一口桌上放着的水。
“不用了，杨杰和杨丽一定会回来找我的。”
“而，黄国豪那边也会继续调查。”
“我们不必着急，先等等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