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凌晨了,岁岁的烧很快就退了,就没打扰你。”
傅湘湘听见立刻嘟着嘴发作,“那我是你的妻子,怎么能跟别人一样呢?
我一点不怕你打扰,我最近作息可健康了,少睡几个小时又有什么呢?
宝宝才是更重要的嘛,她毕竟是我肚子里掉下的一块肉,我怎么会不心疼她呢?”
看傅湘湘难受得眼睛都红了,凌皓河淡淡道,“下次再有这样的情况我会叫你回来。”
傅湘湘:“嗯,不要等宝宝身体都好了再告诉我了,我这心里跟刀割一样疼……”
“干什么呢,在那儿搂搂抱抱,快点来吃饭,不然菜都要凉了。”
傅老太太没好气地拍了下儿子壮实的胳膊,“饿死鬼投胎啊你,这么几分钟都等不了。”
“我是怕他们再不上桌我狗粮都快吃饱了。”
凌皓河替傅湘湘拉开椅子,她红着脸坐在他身边,“奶奶,你能不能管管哥,年纪越大嘴上越没把门了。”
“哎呀我可管不了你哥,得等他什么时候找个媳妇好好管一管他。”
傅老太太笑着觑傅震霆。
傅湘湘笑嘻嘻地,“哥,你听见没有,奶奶这是在催婚呢!”
傅震霆埋着头吃东西,才不管傅老太太刚才说了什么。
“一说到结婚你哥耳朵里就跟塞了驴毛一样,算了算了,我是管不了他了!”
傅老太太无奈得很,好在孙女的婚姻虽然经历了一番波折,但凌皓河她是很满意的。
她很同意那句话,与人结婚看的是品行的最低处,不是家庭带来的附加值。
倘若凌皓河有这样的家族,却是一个人品非常差的人,她绝对不会赞同这桩婚事。
傅湘湘再怎么迷恋他都没有用。
可凌皓河简直是个完美的人,单是看他的细节就明白,过了这么久依然记得先给傅湘湘拉椅子,很是绅士。
听到她跟湘湘催婚,他却不主动插嘴,少话的男人很是难得。
男人们都说女人是长舌妇,多嘴,可傅老太太从来不真 觉得。
当年她和傅父一起创建家业的时候合作伙伴都是一群男的,可是她身上的风言风语从来没少过!
她自己的孙子傅震霆话就不少,可是他从小知道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不该说,这一点她很满意。
唯有凌皓河,是真的做到了对这些八卦消息也不闻不问,仿佛置身事外。
傅老太太都很佩服。
这几年来他们在家谈的每一条隐蔽消息,也从来没外传过,足以见得凌皓河的人品。
这些话要是让傅震霆听见,他肯定要说是她对凌皓河的滤镜太厚了。
他那是不说,他是根本没兴趣听!
听都不听又怎么说?
一顿饭吃得算是宾主尽欢出,除了凌皓河一直挂念着岁岁晚上没吃一点东西,下午还在花园里呆了那么久。
“你怎么不吃?饱了吗?”
傅湘湘只要靠近凌皓河就总是忍不住往他身上靠,这么多年了,凌皓河始终深深吸引着他。
“饱了,奶奶,你们接着吃吧,我怕岁岁醒了要饿肚子,我先上去看下。”
可凌皓河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傅湘湘就把人拉下来,脸色也有些不自然,“奶奶多久没来了,皓河哥你怎么能中途离场?”
她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到底傅老太太是他的长辈。
原本傅老太太是不在乎这种事的,毕竟那楼上躺着的也是她的外孙女。
可女儿给她使了个眼神,她便立刻改口,“我们来的时候岁岁才吃了午饭,小孩子胃口不大,贪睡,等吃过了我们再上去看看也不迟。”
她都这么说了,凌皓河只能重新做下来陪着再吃一点。
“这个菜你不是喜欢,多吃点。”凌皓河给她夹了一筷子,傅湘湘的神色才算好点。
这么久了,凌皓河还记得她爱吃什么。
“你也再吃点,最近都累瘦了,是不是上班特别累?”
凌皓河摇头,“不累、不忙。”
傅震霆在一旁插嘴,“你还不知道他,一入秋就要生一次病,肯定是这样才瘦的。根本不用担心,一周后就好了。”
凌皓河也点头,傅湘湘皱着细长的眉头,“哥,你这弄得比我还了解皓河呢。”
傅震霆先是一愣随后爆笑,“不是吧,你连你哥我的醋都要吃?
那没办法了,我跟皓河同一年出生,我就是比你多认识他几年。”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凌皓河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就算傅湘湘吃醋也没办法。
傅老太太也笑了,“傻丫头,你哥跟皓河认识早还不好吗?这样你有什么不了解的还能问你哥啊。”
他们一家人说说笑笑,大概半小时后才吃完饭。
凌皓河提出要去看看岁岁,傅湘湘立刻着急了,“奶奶,我们赶紧回去吧,爷爷不是说今晚要回来吗?
家里一人都没有怎么行。”
傅震霆手上正拿着一颗梨在啃,听傅湘湘这么说都愣住了,“这么早?不在凌宅再待会儿吗?”
傅老太太看着湘湘的表情,“奥对,我是这么说来着,走吧这一颗梨拿在手里不就行了?
皓河啊,他要到家里了我们都不在家不好,我们先回去了啊。”
傅震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跟在他们身后出门。
凌皓河看着傅湘湘,“湘湘也回去吗?”
傅湘湘有些高兴他舍不得自己,没想到他又加了一句,“我担心岁岁今晚还会烧起来,又要叫你。”
她的笑立马没了,凌岁岁今晚铁定会发烧的,她在庆幸昨晚她就不舒服。
“等我回家收拾一下,总不能把东西都落在傅宅。”
傅老太太和傅震霆都不说话,凌皓河这才点头,把他们送上车后特意叮嘱司机,“开稳点。”
“放心吧少爷。”
看着车渐渐消失在视线里,凌皓河大步回了大厅,一边往凌岁岁的房间赶,一遍吩咐厨娘,“去给岁岁准备一碗粥油,熬得厚厚的。”
厨娘点头,“放心吧少爷,一直热着呢,小小姐要吃随时都可以。”
管家跟着凌皓河上楼,守在了房门外。
凌皓河打开女儿房间里的夜灯,小心翼翼往床边走,可靠近了却吓了一大跳,孩子居然不在床上!
正当他准备喊管家叫人来找的时候,就听到衣帽间传来轻微的动静。
“岁岁?”
他小声叫着孩子的名字,生怕吓到他。
“咚咚。”是白年年敲着衣柜。
“唰——”凌皓河一下打开衣帽间的门,只看到他的孩子那么小一团睡在衣服里。
“岁岁?怎么了?爹地抱你出去好不好?”
自从被傅湘湘狠狠教训一顿,尝到岁岁平时都在经历些什么后,白年年就一直心情低落。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从床上下来,把自己藏在这样一个小地方,可在这里他感受到了安全感。
凌皓河向他张开双臂时白年年还是很信任地抱住了他的脖子。
感受着怀里孩子的体温还算正常,凌皓河才松了一口气。
等他小心翼翼把孩子要放到床上,白年年却拽着他的衣服不让他走。
“爹地不走,爹地就在这里陪着岁岁。”
凌皓河安抚着白年年的情绪,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小心翼翼地问道,“为什么要一个人躲进衣帽间?是害怕吗?”
白年年眨了眨眼,他很迷茫,但还是缓慢点了头。
“爹地陪着你有没有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