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皓河笑了下,他们的孩子都已经这么大了,湘湘还跟个小孩子似的,连自己的女儿的醋也要吃。
他顺便扒了一整只虾放到傅湘湘的碗里,“这个虾很鲜甜,你尝尝。”
傅湘湘胸口的气质才顺了一些,她夹过来之后直接浸到了面前的辣椒油里,“唔,好吃。”
凌皓河看着她这样的吃法皱了下眉,不过很快就恢复平静。
傅湘湘向来无辣不欢,他跟岁岁都不能吃那么辣的。
看她吃的高兴,凌皓河又一年扒了好几只虾。
“少爷这种小事就让我来做。”
看着他们少爷都傅不上自己吃饭,管家便适时的出声。
傅湘湘很不痛快,这个老不死的总是要插手,真是多嘴!
凌皓河摆了摆手,“小事,我已经吃饱了。”
可他分明就没怎么吃,只是喝了一整碗的汤一直在替小小姐和夫人扒虾。
管家想着还是让厨娘在灶上煨着一碗汤,若是半夜少爷饿了,好歹还有热乎的可以喝。
看凌岁岁吃了这么津津有味的,为了装成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傅湘湘主动提出她也来帮女儿剥虾。
“我已经在扒了,不用把你手也弄脏。”
原本白年年都不准备吃了,听到坏女人这么说,接着吃了起来。
“看!岁岁还没有吃饱呢,我也来帮忙。
以前呢,我在家的时间也不多,总是觉得女儿跟我比较远。
以后我会多多陪着你们的,这样的话我跟岁岁的感情也能更进一步,不是吗?”
她笑着把一只剥的破破烂烂的虾放到了白年年的碗里,他看着这样的虾难以入口。
凌皓河不动声色地把那只虾放到了自己的碗里,随后把手上这只完整无比的虾递给了白年年。
傅湘湘的嘴角抽了抽,从小到大她都没给别人剥过虾,可是这小贱人居然这么不给面子。
凌皓河恰到好处的解释了一句,“岁岁有点洁癖。
你别弄了,我来弄。”
她原本还打算再装一下,可既然她没有伺候人的天分,这小贱人又不给她面子,她干脆就不弄了。
傅湘湘坐在饭桌旁用毛巾擦了半天,手也觉得不干净。
白年年不知怎么想到自己夹了一只完整的虾,剥了半天也没有剥好。
“岁岁放在那儿,想吃爹地帮你剥就行。”
白年年很是听劝,直接把那只虾放在碗里,想要接着吃饭。
可他伸出自己的手,上面已经油乎乎的了,恰巧这时傅湘湘想去洗手,这正是一个展现她母爱的好机会。
“岁岁跟妈咪一起去洗澡吧,洗完了接着来吃饭。”
白年年居然没有表现出很抗拒的样子,让人把他从椅子上抱下去之后就跟在傅湘湘身后。
看着她那么一点大跟在傅湘湘身边,湘湘还低着头跟她说话的样子,凌皓河心里不由的产生了一丝欣慰的感觉。
他先前总觉得湘湘并不爱他们的女儿。
或许是因为湘湘作为家族里的唯一一个女儿,从小受尽宠爱。
即使自己生下一个孩子也还没有学会照顾别人,可这毕竟是他们的女儿,他们这辈子唯一的女儿,有的时候她对岁岁还不如对她从前养的一只宠物狗。
凌皓河心中一直有着说不出的担忧,可是看到今天晚上她们俩这样和睦相处的样子,他顿时安心了许多。
或许之前只是他想太多,时间久了,湘湘自然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爱。
而岁岁作为他们的孩子,肯定也是天然爱着她的妈咪的。
一到凌皓河看不见的角落,傅湘湘的脸色就阴沉了下来。
她狠狠拧了一下白年年的胳膊,“你这个小贱人,我给你剥虾你还嫌弃,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金贵的公主了啊?”
白年年撇了撇嘴,努力忍住了差点喊出口的痛呼。
谁让她连一只虾都剥不好呢,那么坑坑洼洼的,谁想吃?
看白年年很是上道的没有想大呼小叫,傅湘湘才有几分满意,“还算你上道。
今晚你如果敢吭一声的话,明天我就会把你送到你爹地永远找不到的地方,你可以试试看。”
一楼的洗手间没有专门给白年年踩上去的宝宝梯,所以他必须得靠大人抱他才能够得着水龙头。
傅湘湘自己洗完之后看他还那样呆呆的举着双手,顿时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
“你在那好好吃饭,有人伺候着你非得自己去碰这些油滋滋的菜是做什么?
真是天生下贱皮子,不动手就不快活……”
傅湘湘一直骂着,有些脏话白年年听不懂,总归不是什么好话就是了。
洗手的时候,他双手就摁在池子上,他没把自己的衣袖捋起来,傅湘湘自然也注意不到。
等到洗干净了双手回到饭桌旁的时候,他的袖子已经湿光了。
他若无其事的让管家把他抱到凳子上准备接着吃饭,可凌皓河一看他那样子立刻皱起了眉头。
“去洗个手而已,怎么连袖子都湿光了?”
傅湘湘这才看向白年年那湿哒哒的袖子,她想起来刚才自己根本都没把他的袖子折起来,能不湿吗?
他就这么点高,两只手往水池边一搭,可不就被水浸湿了。
刚才是她带孩子去洗的手,现在孩子袖子湿了,她笑了笑,“是我不好,我刚都没有注意到,这袖子没叠好,我就傅着帮岁岁洗手了。
先帮孩子把袖子叠起来吧,等吃完饭之后再去换一身衣服。”
凌皓河伸手摸了下白年年的小手,好在很暖乎乎的,“岁岁,是想先吃饭还是先去换衣服?”
白年年没有说话,只是默不作声的把碗里的那只虾叉到了自己的嘴里,用行动表示了自己的态度。
凌皓河被他的动作逗笑了,“今天晚上怎么这么喜欢吃虾呢?
喜欢的话明天早上让厨娘给你煲虾粥好不好?”
白年年埋头吃饭,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这时候傅湘湘已经走到他边上了,主动帮他挽起袖子。
可衣袖刚一叠上去又被她立刻放了下来,凌皓河注意到了她的动作问道,“怎么了?”
“啊?哦噢,没什么,我看这袖子已经湿透了,干脆去换一身衣服吧,不然吃饭我们也不安心啊?”
她忘了今天才拧过凌岁岁的胳膊,刚才一叠起来看到那红彤彤的一片,还有的地方已经变成青色,这样的伤痕自然不应该在一个小孩的胳膊上出现。
凌皓河看她神色紧张,好像很担心的样子,便以为她是真的害怕凌岁岁着凉。
“岁岁现在还没吃完呢,就剩这两口了,先帮她把衣袖叠起来吧,待会儿就换衣服,一时半会应该也不碍事。”
白年年打的就是这个主意,他装作若无其事的吃自己的晚饭,傅湘湘越是着急他就越是不急不慢的吃着碗里剥好的虾仁。
他倒想看看在帅叔叔面前,这个坏女人要怎么瞒过去。
凌皓河放下了筷子,把手擦干净之后,也站到了白年年身边。
在他的压迫之下,傅湘湘更是哆嗦了一下。
怎么办?他如果亲自动手看到活在身上的伤痕,她该怎么解释?
傅湘湘活了二十多年,这是她第一次脑子转的最快的时候。
是主动暴露,然后假装不知道还是干脆让凌皓河作为第一个发现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