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皓河以绝对的身高优势,眼神掠过虚张声势的白长山,俯视着后面屁都不敢放一个的白振凯:
“小舅子,你父亲当着你的面家暴你母亲,你这个大孝子不打算替母亲报仇吗?”
白振凯满脸畏惧地抬起头来,从男人没头情绪波动的眼神里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威压……
他就是再蠢也明白了男人的意思,于是为了自己不再挨揍,便捡起了地上扫帚朝自己的父亲白长山挥了去!
白长山哪里想得到自己的宝贝儿子会对他动手,毫无防备,被结结实实打了一扫帚,疼得哀嚎……
这还没来得及反应,便又迎来了儿子毫不手软地连环爆打,他只能本能地用双手护住自己头,惨叫道:“诶呦!凯凯……别打爸啊……别打爸爸了!你这孩子怎么能打爸爸呢!住手啊……”
白振凯从小就宠得无法无天,无论犯了什么错,都是被白长山和赵美芸无条件包容娇惯,从没好好教育过,导致他越长大越混,还被当个宝一样供着。
也因此,在白振凯的眼里他就是白家的中心,所有人都应该以他为主,父母为他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好比此刻,为了自己的安全,殴打自己的父亲对他而言也不算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而且他还一扫帚一扫帚得打上了瘾,一并把自己今天受得窝囊气在父亲身上发泄了出来,边打边没好气地埋怨道:“爸什么爸!你当我愿意你这种废物是我爸?我打死你个废物老货算了!反正你活着也给不了我什么优质条件!
人家我同学们的爸爸不是当官的就是当大老板的,全身名牌还天天有豪车接!再看看你!个不争气得老东西,又穷又没本事,只会让我没面子,丢人现眼!
今天还让我被一个赘婿欺负,你都保护不了我!我要你这种废物爸干什么!你还有脸打我妈!呸!我打死你!”
看着父亲被弟弟暴躁地殴打,白霏霏是有心过去拦一拦,可又怕自己那不懂事的弟弟急了连她也一起打,犹犹豫豫,就杵在原地干着急……
哎呀!怎么会闹成这样啊!今天爸爸妈妈本来是要好好收拾白念的,结果白念没收拾成,自家却先乱套了!疯了!都疯了!
一旁。
凌皓河一根烟没抽完,长指将烟蒂弹到了地上,以高贵的皮鞋踩灭,举止慵懒又透着一股子没有人性的邪肆,眼神如睥睨着下世孽障一般至高无上的神祇,平静无澜地开了口:
“记住今天的教训,再敢动我老婆一根头发,哪怕是出现在她面前让她厌烦不悦皱一下眉头,我都会让你们付出比这惨痛百倍的代价!”
说完,转身离开,只留下令人胆寒生畏的恐怖余威……
白霏霏倒抽一口冷气,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她真不明白一个破吃软饭的赘婿身上为什么会散发出这么吓人的气势,更不明白白念那个又土又low又没品味的贱女人凭什么能让一个男人这样围护她?
白念到底有什么好的啊!
……
凌皓河出来后,径直上了白念的车。
他在驾驶位,发动了白念的小白车,倒车调头,回市区。
自己一个人坐在车上看了会儿手机的白念见男人回来了,淡淡偏过头问他:“你什么东西掉了?找到了吗?”
凌皓河:“钥匙。找到了。”
“找到就好。”白念又低下头,继续看手机。
微博上那些有关她的不实热搜已经没了,取而代之的是白家人原形毕露的相关热搜。
刚刚的直播内容已经迅速被网民们录屏转发到微博,讨论度比之前骂她的那些热搜还要高,被恶意利用的网民们都怒了……
「原来是当父母的重男轻女,先以五十万彩礼卖女儿,女儿才不管他们的!」
「怪不得那个叫白念的女孩会不管这两个老东西,换成我,我也会把他们赶出家门,管它下雨还是下刀子!怎么不淋死他们!」
「看得我太气愤了!当父母的居然想让刚刚毕业参加工作的女儿从网贷里借出五百万来给他们花,然后让女儿自己一个人慢慢还?这还是不是人!」
「我道歉!我要向白念小姐姐道歉,之前的我被假象蒙蔽了双眼,跟风骂了白念姐姐好多,我要自己抽自己!」
「我也是白念的愧疚粉了!呜呜呜,对不起对不起……」
「这对老东西太可恶了,压榨女儿那么多年还不够,现在要不出钱来就跑到网上抹黑女儿,试图毁了女儿的名誉!简直丧心病狂,不配为人!」
……
看着网络上逆转的吃瓜群众,白念也算是彻底松了口气,看样子问题解决了!
其实她并不在意他人的看法与评价,但这种网络舆论会影响到她的正常工作,这是她所不能接受的。
现在真相大白,明天她也能照常去上班了。
退出了微博,收起了手机,白念抬头看了看车窗外的街景到哪了。
距离市区还有差不多四十分钟的路程……
而后,她又偏头去看坐在一旁开车的男人。
凌皓河面无表情,喜怒不明,专注开车,也不说话。
车上没有放音乐,气氛有些干。
即便男人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白念还是敏锐地感觉到他似乎有些情绪,抿了抿唇,开口问:“你心情不好?”
凌皓河直视前方没看她,不冷不热哼了声,“我心情好不好重要么?”
这话说的,阴阳怪气的!白念有些莫名其妙地蹙起眉,“你又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就说出来,我们两个可以好好沟通,不要这样摆脸色让人猜!我这个人情商低,猜到猴年马月也不明白,那你可就要生闷气到猴年马月了!反正我不会内耗!”
凌皓河:“……”
呵,她还知道自己情商低?
凌皓河斜睨了白念一眼,沉眉质问:“在你眼里,我算不算个男人?”
白念被问得更加莫名其妙,眼神肯定,点头:“当然!”
凌皓河讥诮弯唇,“我看你眼里是没我!
你自己说的,两个人搭伙过日子,要互相尊重,相互扶持,一起面对问题。话说得漂亮,实际却言行不一!
今天发生这么大的事,你只当我这个丈夫不存在,自己一个人跑来找他们单打独斗?
在你眼里,我这个倒插门的赘婿是不是不算个男人?没资格要求你遇事和我商量?甚至都不配奢望你有事能通知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