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念刚刚把门推开一条缝,门内便出现了一个威武的男人,眼睛瞪得像两个黑窟窿,凶神恶煞般审问道:“什么人!不知道这里不能随便进吗?”
白念有些吓到,但还是礼貌地说明了自己的来意:“那个……我想进去找我老公。”
“你老公?”凌家的保镖司长詹启峰从前至下把白念打量了一番,确定并不认识这位女士,便再次警告道:“你老公不可能在这里!找老公到别处找去!”
先生时隔多日才刚刚回归凌家,正和股东们在七言堂内紧急开会,由他这个保镖司长亲自负责会议安保。
现在里面除了先生本人和这位小姐还算年龄相仿以外,其他的都是凌家的长辈,平均下来也都得五十多岁了,且全部有家有室,孩子都快比这位女士大了,这里怎么可能会有她的老公!
而白念确定自己刚刚听到的铃声就是从这里面传出来的,绝对不会有误,坚持道:“我老公应该就在里面,我听到他的手机铃声从里面传出来了!请让我进去看看,如果没有,我马上就走。”
见这女人不听劝告,詹启峰立即把白念定性成可疑人物,身为男人不方便对女人动手,便试图暴力将门关上,不让她进。
白念一开始还怀着些歉意,毕竟在别人家里随意乱走确实不对,但现在看到对方这么强硬得拦着她不让她进,便不禁起了疑心,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猫腻?
凌浩河的手机铃声明明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为什么就不允许她进去看一眼呢?
是不是凌皓河那家伙不小心惹了什么麻烦,被这里的人扣下了!
听说这些有钱人手底下都会有一些见不得光的灰色产业,而且他们视穷人的性命如草芥……
凌皓河该不会遇害了吧?否则他为什么不接电话!
白念越联想越担心,自知力量上敌不过门内那个大块头,根本不可能硬闯进去,便把胳膊伸进了门缝里不让他关门。
“不让我进去也可以,请你让我老公出来!”
詹启峰只觉得她莫名其妙,不耐烦道:“你这女人是不是在故意装傻?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知道这里面都是什么人吗?居然跑到这里来找老公,简直就在白日做梦!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若再不走,别怪我喊人来把你一个小姑娘拖走扔出去,到时候你难看不难看!”
程渡听到了门口动静,走过来查看,从门缝里看到了白念的身影,吓了一跳,赶紧缩回去,怕被白念认出来!
白念小姐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这下糟糕了!若一个不小心,先生的身份怕是就要被她发现了!
程渡赶紧到凌皓河身边俯身耳语汇报,将白念在门口和保镖起冲突的情况如实描述。
听到白念把胳膊伸进了门缝里的危险动作,凌皓河眸色幽幽一沉,吩咐:“让她进来吧。”
程渡怀疑自己听错了,有些迟疑,“呃……先生,真的要让白念小姐进七言堂?”
他以为先生会用其他的办法,先把白念小姐引开再说,没想到先生竟直接让白念小姐进来?!
这里可是七言堂啊!
七言堂是凌家家族内部的机密级会议室,除了先生和集团的六大股东之外,任何人都不得随意入内。
先生居然允许白念小姐一个外人进来,这简直是史无前例的!
凌皓河眼神不变,答案肯定。
程渡仍然觉得不妥,但不敢再有异议,速速照办。
他不能在白念面前露面,便让一个侍候茶水的仆人出去给保镖司长传话,自己回避了。
保镖司长詹启峰听到仆人到他耳边的低语之后,面上顿时露出惊讶与惶恐,从门缝里看着白念的眼神都瞬间变得虔诚了。
而后,詹启峰便立即恭恭敬敬退到了一旁,直接把七言堂的大门为她敞开了!
白念:“???”
她对此有点懵,不明所以,见没人再拦她,便云里雾里走进去找凌皓河……
进门后,又经过了另一道中式古典的月洞门,她就看到了凌皓河。
人没事,正坐在里面悠哉地喝着咖啡。
看到凌皓河人好好的,白念松了口气,然后心里便有些恼意。
白念边走向他边观察,凌皓河是和六位年长的男人坐在一张椭圆的桌子上,各自喝着各自的饮料、咖啡或是茶。
她刚走进来,所有人目光都朝她投过来打量……
白念觉得有些别扭,下意识加快脚步走到凌皓河面前,皱着眉头问道:“你怎么回事?一个人跑到这里,还不接电话!”
凌皓河端着咖啡杯抬眸看着她,眼神里不见了锋芒,老实地回答:“这里清静。电话接了,你没说话。”
接了?
白念拿出手机查看,发现他确实接了,通话持续了50多秒。
当时她应该在和门口那个大块头对抗,没注意到电话接通了。
好吧!电话的事情就算了。
“这是什么地方?你待在这里干嘛?”她又问他。
凌皓河沉默,似乎在斟酌言辞,不知从何说起。
然而,在旁围观的六位大股东却开了眼了……
这位女菩萨是何方神圣?
竟然能让上一秒还面如罗刹要收了他们老命的凌总瞬间变得满目温和收敛,甚至还透着那么一点心虚?
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
不论她是谁,凌总让她进七言堂已经是破例,足以说明这个女孩在凌总心中的地位。
女孩似乎并不知道凌总的身份,凌总对女孩仿佛也有什么不方便言说……
一位会来事儿的老股东动了动脑子,及时表现道:“咳、这里啊,是凌家专门为我们这些中老年宾客准备的休息室。我们这些人年纪大了,心脏都不太好,经不得吵闹的环境,在宴会厅里待久了不舒服,就会到这里来休息一会儿。”
白念看向那位说话的伯伯,觉得说法合理,便相信了。
然后,她又转过头来瞪着凌皓河数落道:“不是让你上完洗手间就进去找我吗?你怎么老一个人乱跑呢?真是的,害我到处找你半天!”
凌皓河瞧着她气得小脸儿都皱成了一团,放下咖啡杯,伸手把旁边的一把空坐椅拉近了些,放低声调道:“先坐下说。”
白念坐是坐下来了,但依旧没好气地瞪着他:“你去完洗手间,为什么不去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