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璇急了，声音带着哭腔，“可是这样的话，网友们火力都会对着我啊！”
电话那头，邹扬拨了两下吉他，声音有些无所谓，“你自己理亏还去挑衅，不是找事儿吗？继续下去我也会被扯进来，不合适。”
霍璇娇滴滴的求情，说自己也是一时气不过。
又说了一大堆时晚的过分举动。
“扬哥，你不帮我就真的死定了呀！我还没冲进一线，还没跟你公开关系，我不想被他们骂……你帮帮我嘛！”
邹扬花名在外，最吃女人这一套。
一听见这撒娇妩媚的声音，顿时骨头都软了。
“帮忙也可以。”
他顿了下，玩味的声音充满暗示，“待会儿来我家，晚上看你表现。”
“你讨厌！”
“你不就喜欢我讨厌？”他笑得开怀。
霍璇娇声应下。
挂了电话，脸上全是得意。
时晚是吧？
就算公司再维护你，这次也斗不过一线流量的战斗力。
不过邹扬说的有道理。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她必须想办法阻止事态发展。
可能老天都觉得她太惨，站在她这边。
周末晚上十点。
S大艺术学院教学楼有人跳楼，惊动了校方领导和消防车，记者也陆陆续续到达。
学校论坛已经瘫痪了，都在探讨这女生为什么跳楼。
霍璇得知消息，第一时间就发了动态——
@霍璇：好像闹了个乌龙。名额是从我让出去的，但并没有给时晚。现在当事人就在教学楼顶，人命关天，你们还觉得我在自导自演？
配图两张教学楼顶楼的照片，然后迅速退出微博。
发消息给谈新月。
“你确定那女生是真的想跳楼？”
“确定，据小道消息是第三次高考失利。但那女生一句话都不说，一心求死。”
“不会被救下来吧？”
“不一定，消防车已经来了。不过九层楼的高度，救下来也会在医院趟很久。”
“……”
霍璇放心了，就喜欢这种闷声跳楼的。
退出聊天记录，拨了个电话出去。
这段时间，她的名字跟时晚绑在一起，在微博上引起不大不小的风浪。所以现在一举一动，都很受娱乐记者关注。
这条消息一出去，微博上顿时炸开了锅，将这件事的影响也推到了顶峰。
为了把让这件事成定局，她砸了大价钱，买了好几个热搜位。
于是继抢名额之后，时晚再次被扯出来议论——
#S大艺术学院学生跳楼#
#校园霸凌#
#时晚杀人犯#
……
锦南玺。
时晚正窝在沙发上研究水墨古镇这个宣传片。
这是盛世旗下的项目。
她如果拿下，便等于是跟盛世有了合作，能给简历上添加浓厚的一笔经历，很有含金量。
眼珠子转了转，转头看向旁边拿着笔记本办公的男人。
一身浅色居家服，刚洗过的头发蓬松，随意的搭在额前，下颚弧线完美，五官精雕细琢般精致，纵使看多久，依旧让人移不开眼。
“戚叔叔。”她喊他。
男人视线从屏幕上移开，停下来看向她，“怎么了？”
“上次听那个萧总说，你要去水墨古镇出差？”
“嗯，耽搁了，下周三再去。”
顿了一下，像是猜测她问这话的意思，“你最近好像没有通告，要不要过去玩一趟？”
“好啊！”
时晚答得爽快，“不过我不跟你一起，我跟经纪人去见个客户！”
戚谨言点头，“嗯，我派西寒跟着你。”
时晚张嘴便想拒绝，但触及到那如潺潺流水的眸色，没说话。
思索了几秒，勾着手指头犹豫着开口，“你那个项目……”
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了她的话。
是凯文。
时晚划下接听键，“怎么了？”
“情况有变，你做好挨骂的准备。”那头声音压得很低，还有些愤慨。
“我不是一直在挨骂吗？”时晚耿直的问。
凯文，“……”
霍璇想引战，他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但是造化弄人，在这时候遇上学生跳楼，而霍璇那边也够无耻，竟然连这种热度都不放过。
轻叹了口气，“你们艺术学院有学生跳楼，霍璇发文表示，跳楼的就是被你抢名额的当事人。现在话题已经从你蛮不讲理上升到逼人跳楼了。”
“……”
时晚有句卧槽堵在喉咙，好半天无语。
果然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谁那么缺德这时候跳楼啊？会不会是他们导的局？”时晚拧眉。
“不是，据说是高考失利的一个小朋友。”
凯文停顿了一下，补充，“不算是小朋友，第三次高考失利了，老油条了吧，哭得稀里哗啦的，但就是什么都不肯说……”
等等。
艺术学院教学楼跳楼，第三次高考失利。
这些关键词都无比熟悉。
时晚脑子里浮现出一张脸，她曾经的客户里，似乎就有这么一号问题人物。
也是在跳楼的时候见过……
“我过去看看。”
说着话，她从沙发上迅速弹起来。
那头着急，“你别被拍到，不然现场坐实你逼人跳楼！”
“拍到是逼人跳楼，拍不到是冷血无请，反正都是被骂，没什么差别。”
“……”
挂了电话，时晚抓起茶几上的车钥匙，转身就跑。
一只手臂伸出来，一下拽住了她的胳膊。
时晚冲的快，由于惯性，被拽的往回转了个圈儿，一屁股跌回沙发里。
她防范意识强，抬脚就准备踢过去。
但是看清楚抓她那只手臂，顿时从自己的思绪回神，长腿晃了一圈，很自然的横放在他大腿上。
“戚叔叔。”
“跑这么急干什么？”
他蹙眉，为她刚刚那么大反应不满。
松开手臂，将她的腿挪下来，好整以暇的看她。
“有人要跳楼！”时晚瞪大眼惊讶。
“关你什么事？”
时晚着急，没听出戚谨言这话有些冷漠，甚至是尖锐。
“关我的事啊，网友们觉得我抢了这个人的参赛名额，说我逼人跳楼，哎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楚，我得先去一趟……”
时晚忙着起身，踏着小拖鞋就往门口跑。
手腕再次被抓住，“去换衣服，我送你过去。”
男人不冷不淡。
时晚低头看着自己这身卡通睡裙，忙点点头，“哦对，我先去换衣服。”
话落，哒哒的往楼上跑。
戚谨言更是皱眉。
时晚很懒，向来讨厌麻烦，如她刚刚所说，去也是挨骂不去也会挨骂，那有什么关系？
据他最近了解，能让她有情绪变化的，只有与他有关的事。
什么时候，一个跳楼的陌生人也让她这么积极了？
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握拳。
烦躁——
时晚下楼时，戚谨言已经等在门口了，简单的T恤长裤，运动鞋，纤长的手指上勾着一串车钥匙。
“其实，不用你送，我可以自己……”
“跟上。”
戚谨言开门，率先走了出去。
不知道为什么，时晚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他情绪不对。
是工作被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