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他看来，对方这就是在狡辩。
“你不必再跟我狡辩了，赶紧把那个秘书的号码告诉我，我现在亲自打电话过去问她。”
那个人见李佳成认定了是她没有听清，而不是对方没有说，还说她是在狡辩，心里更加委屈，却也没有再说什么，并且顺从地把钱氏企业那边负责和他们这边联系的人的号码报出来，让他自己去证实：“她的号码是……”
那个人一边说，李佳成就一边在手机上敲。
敲完最后一个数字，李佳成把号码念了一遍给那个人听，等到她确认没有问题，他才打过去。
对方设置的非常古风古韵的视频铃声才响了几秒，就被接通了。
“喂，哪位？”
李佳成抿了抿唇，这是个很温柔的女声，而且从声音来判断，对方的年纪不大，应该只有二十来岁。
听说最近被派来管理钱氏企业百货分公司的执行总经理，就是钱氏企业的大小姐，只有二十来岁。
莫非负责和他们公司合作的人就是那位大小姐？
不太可能吧，她可是执行总经理，需要管理一整家公司，要是连这种事情都负责，那估计一天二十四小时都不能休息。
“我是佳成公司的总经理，李佳成。请问你是钱氏企业最近派到分公司的执行总经理吗？”纵然已经猜到对方不可能是钱氏企业的大小姐，李佳成却还故意这样说，是因为他知道对方听到后会很高兴。而对方高兴了，他想问的事情，肯定就会告诉他。
女秘书见李佳成把她错认成钱晓彤，心中确实很高兴，却也明白他是故意为之，还隐约猜到他打电话过来的目的。不过，她没有挑明，笑吟吟的说：“原来是佳成公司的李总啊，你可真会说笑，我怎么可能是执行总经理，我只是她的秘书。”
原来只是一个小小的秘书，李佳成在心里有些不屑地哼了一声，嘴上还是彬彬有礼的说：“你既然是钱总的秘书，那是不是你在负责和我们公司谈合作的事情？”
“是。”女秘书低眸看了一眼面前还没有来得及处理完的文件，将捏在手里的钢笔放到上面，徐徐起身，整理了一下因为坐太长时间而弄出不少褶皱的裙子，然后再坐下去，但姿势却和之前完全不一样。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们企业为什么不和我们公司合作？”说完，李佳成就竖起耳朵去听。
女秘书眉头微垂，果然和她猜想的一样，这位佳成公司的总经理打电话过来就是为了问被他们拒绝合作的原因。
不过，之前她都没有给他的秘书说，现在也不会跟他说。
这当然不是钱晓彤的吩咐，而是她自己的考量。
她觉得钱晓彤仅凭林哲的个人意愿，就拒绝和李佳成的公司合作，这要直接告诉李佳成，他肯定会非常生气，也会很不服气，说不定还会到处跟人说钱晓彤根本不会管理公司。到时候钱晓彤的形象和声誉都被毁了，其他公司也不敢再和钱氏企业合作，钱氏企业在商业界的地位肯定就会大不如前。
所以，干脆不把原因告诉李佳成，让他自己去猜。反正，不管他怎么猜，肯定都会比真正的原因要好。那样，即便他再怎么生气，却不会不服，就不会说钱晓彤的坏话，她的形象和声誉都不会被损毁，其他公司还是会和钱氏企业合作，钱氏企业的地位自然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李总，其实，你知道我们两家公司不会合作就足够了，原因真的不需要弄得太清楚。”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泡着干玫瑰花和干菊花的水，女秘书将早已想好的说辞讲了出来。
“这怎么可以不弄清楚！”竖起耳朵听解释的李佳成万万没想到女秘书会说出原因不需要弄得太清楚这种话，差点忍不住爆粗口了。他深吸一口气，把即将喷涌而出的怒火压下去，尽量心平气和的道：“相信你也可以看出来，我们两家公司合作只会双赢。可你们却拒绝了，那我肯定要知道被拒绝的原因啊。”
在听李佳成说的时候，女秘书赞同地点了点头。于情于理，他都该知道被拒绝的原因。不过，她是钱晓彤的秘书，拿的工资是钱氏企业发的，自然要为钱晓彤和钱氏企业着想。所以，即便她觉得他说的话有道理，也不能把原因告诉他。
“李总，你要是真的很想知道被拒绝的原因，就自己去想吧。”
听到女秘书说的话，李佳成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不敢置信地道：“你说什么？让我自己去想原因？这可是你们拒绝了我，却让我去想原因？你不觉得自己说的这话太可笑了吗？你……”
李佳成还在那里不停地说，却不知道女秘书根本不想听。
女秘书瞥了一眼办公桌上电脑显示屏右下角的时间，惊觉自己真的不能再在这里跟不重要的人浪费时间，赶紧用非常礼貌却很坚决的语气说：“李总，我还有很多事要忙，就不和你说了，再见。”
“你不要挂，我还没有说完。喂，你听到没有……”李佳成听不到声音，将贴着耳朵的手机拿到眼前一看，通话真的已经被对方挂断了。他十分生气，将手机扔到办公桌上，然后坐到椅子上骂骂咧咧：“可恶，只不过是一个秘书而已，神气什么，竟然还敢挂我的电话！”
听到李佳成说的这些话，还站在办公桌前的那个人暗地里有些无语地撇了撇嘴。
对方虽然只是秘书，却是跺一跺脚商业界就得抖三抖的钱氏企业的秘书，地位本就非同一般。
何况，现在是他们有求于人，人家能有这个态度，其实已经算很不错了。
结果他还不满意，还觉得人家的态度不够好！
他是不是真的以为自己是神医堂在花市的代理，经营着一家不大不小的公司，就很了不起，人人都得对他毕恭毕敬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