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秒，他还是GSG董事长身边的得力助手，在办公室看着文件吩咐着底下的人去给他买咖啡。
这一秒，他就来到了顾慎行的洋房中，围上围裙给人煮咖啡？
不，他不能接受。
“顾总，你们想吃什么？”
看着楚云墨脸上透露出来的，像是“狗腿子”的笑容，程欣然有些无语。
“你确定，他会做饭？”
顾慎行瞥了一眼程欣然，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那眼神，意味深长。
不管楚云墨会不会做饭，不过，要是让程欣然下厨房，那后果——顾宇哲已经跟他形容过了，堪比第二次世界大战。
“随便。”
虽然是“随便”，但是楚云墨知道，并不“随便”。
他们顾总，在吃喝用度上面，没有哪一样是随便的。
“好的，顾总，顾夫人，你们稍等。”
穿上围裙，说干就干！
吃饭的时候，楚云墨看着满桌香喷喷的饭菜，颇有成就感。
而顾慎行跟程欣然基本没注意到这些饭菜有多“可口”，只是一个劲儿地讨论着自己的事情。
“阿慎，我想明天就去医院，看看宇哲的病，是不是跟我有关系。”
现在知道了自己就是顾宇哲的亲生妈咪，心里最着急的，就是顾宇哲的病。
“嗯……”
顾慎行盯着程欣然，说道：“上次你住院，已经预留了基因样本在医院，等会儿打个电话，就能知道结果。”
这件事情，他早就告诉医院去准备了，不用程欣然提醒。
“好。”
程欣然松了口气，又问道：“那你还要回国吗？”
现在已经知道了，顾宇哲的亲生妈咪究竟是谁，所以，几乎可以肯定，聂雨晴只是找个理由把顾慎行骗回国，至于是什么目的嘛——他们不知道，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要。”
顾慎行毫不犹豫地点头了。
“为什么？”
程欣然不解，明明知道前面是个火坑，怎么这人还一个劲儿往里面跳呢？
“你觉得呢？”
顾慎行不相信，就因为知道了自己是顾宇哲的生母，程欣然就变笨了。
不过让顾慎行欣慰的是，亲情并没有“蒙蔽”程欣然的双眼，她只是略加思索，就用一种“我明白了”的眼神看着顾慎行，问道：“你不会是……要动手了吧？”
“嗯，是的，不过，也不完全是。”
顾慎行笑了笑，低下头，突然吃到一块没有全熟的胡萝卜，瞥了一眼楚云墨，发现某人正满脸邀功。
怎么样，我做的饭还是挺好吃的，对吧？
“那你是……要收网了？”
程欣然肯定没变傻。
看顾慎行这样子，就知道他一定是做好了准备，要回去，要把属于自己的东西，拿回来。
只是，顾慎行背地里做了什么事情，她不知道。
“收网？”
顾慎行笑了：“你从哪里学的这些词？”
程欣然嘿嘿一笑，说道：“看电视剧。”
她无聊的时候，就会看些电视剧打发时间。
“什么时候。”
程欣然吃了口面包，问道。
“你想什么时候回去？”
顾慎行反问她。
程欣然想了想，她看着一旁的顾宇哲，说道：“可是，宇哲刚进入幼稚园，如果这个时候……”
“不带他。”
谁会愿意带上一个碍眼又碍事的家伙呢？
还不等顾宇哲说“不行”呢，一旁的楚云墨“伺机而动”：“宇哲，等你爸爸妈咪一走，你就跟我过去，在我那里住上一段时间。”
顾宇哲嘟起了嘴巴，眼睛里已经蓄满了泪水，看着程欣然，委屈巴巴地叫了一声：“妈咪。”
这声“妈咪”叫得程欣然都心都化了，可是这一次，她却没有再帮着顾宇哲了。
“宇哲听话，爸爸和妈咪不是回国去玩的，只是有些棘手的事情需要处理，所以……”
“所以我要去楚云墨叔叔家里吗？”
楚云墨满怀期待地看了一眼顾宇哲，可是，顾宇哲却没有想象中“满怀期待”的表情，只有满脸的……嫌弃。
楚云墨：不去就不去呗，你这满脸嫌弃是怎么回事？
“是的。”
程欣然捏了捏他的小脸蛋：“乖哦，宇哲，爸爸和妈咪不会去太久的，而且，楚云墨叔叔家里很安全，也会有人照顾你的。”
“好吧。”
不管怎么说，顾宇哲还是答应了下来。
又商量了一下，两人决定第二天就启程。
回到华国的时候，程欣然有一瞬间的愣神，下飞机的时候，还觉得感觉不太真实。
这个她曾经长大生活的地方，现在突然觉得，是那么的陌生。
其实细细想来，她在这个地方，也没有任何的羁绊存在了。
“我到华国了，你在哪里。”
顾慎行发给聂雨晴的短信，很快就得到了回复。
“我在宏辉酒店，808号房。”
看着聂雨晴发过来的短信，程欣然发自内心是有些抗拒的。
“为什么在酒店房间？”
顾慎行一笑：“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只是，不能说。
程欣然瘪了瘪嘴，躺在床·上，似乎是在生闷气。
“放心，绝对，什么，也不会发生。”
顾慎行说道。
“你当时去参加张家的婚礼，肯定也是这么想的。”
可是后来呢，后来就有了顾宇哲。
顾慎行一愣，看着程欣然吃醋的酸样，有些得意：“正是因为那一次，所以现在格外注意，况且，我也很庆幸那一次的经历，让我现在有了这么美满的家庭。”
“所以，你以后也要感激聂雨晴，毁了你这么美满的家庭？”
程欣然说话的火药味是越来越重了，顾慎行脸上得意的笑容也是越来越重了。
“笑什么？”
程欣然看着他的笑，越来越生气。
“我笑你现在，都不伪装自己了。”
他还记得自己当初，刚认识程欣然的时候，他就在好奇，这么年轻活泼的一个小姑娘，眼睛里怎么死气沉沉的，所有的笑容和纯净，却像是在一堵厚墙身后，让人很难看清。
可是现在，他看清了她生活中真正的喜怒哀乐。
“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