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雨晴跟顾老爷子，大概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狼狈为奸”。
“出国？”
顾老爷子的声音是那样柔和，如果，程欣然没有看见他满脸阴沉的话。
那样阴沉的眼神，让程欣然都觉得有些背后发麻。
“先不急，如果要出国，也要等事情都结束了再去，毕竟，现在媒体都在寻找，那天晚上，跟顾慎行开房的人究竟是谁。”
提起这个，程欣然就有些不太舒服。
因为，那天晚上，顾慎行是神智不清醒的情况下，被抓去了警局，而自己也太忙了，从来没有问过顾慎行，那天晚上，他究竟有没有跟聂雨晴发生什么。
“爷爷，我……我觉得，我现在不能再待在华国了。”
虽然顾慎行已经入狱，可是，顾慎行的朋友和合作伙伴也不少，肯定会有人知道，那天晚上，陷害顾慎行的人就是她，报复和其他强制措施也会接踵而来，而顾老爷子，并没有派任何人去保护她的安全。
“不能？为什么不能？”
顾老爷子明知故问。
聂雨晴皱眉说道：“因为，我觉得，我身边的人，全都是顾慎行的人，如果我在不走，我会有生命危险的！”
也不知道聂雨晴今天是受了什么刺激，说起话来，都有一种前言不搭后语的感觉。
“生命危险？”
顾老爷子笑了笑，程欣然看了一眼，那是在明显不过的嘲讽。
也许只有顾老爷子“一个人”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才能代表自己最真实的想法。
“你不是说过，为了他，你能失去一切么？”
“一切”里面，也包括“生命”。
不过，顾老爷子心知肚明，聂雨晴才不是为了顾慎行呢，而是为了他的金钱权势。
“是的，可是，爷爷，他根本就不喜欢我！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他都不会选我。”
这也是聂雨晴为什么当时会狠下心来，把顾慎行送进监狱的原因之一。
听着聂雨晴委屈的声音，程欣然大概也知道了，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难道跟顾慎行没有发生关系？”
顾老爷子的眉头一凝，脸上表现出了一种“大事不妙”的表情。
“没有！他就算是人事不省了，还是推开了我，嘴里叫着程欣然那个剑人的名字！”
聂雨晴的声音已经愤怒到了极点，而程欣然现在心里爽得不行。
不愧是她看中的男人哈，无论什么情况下，都不会背叛自己。
“我不想听这些，我只知道，你失手了。”
顾老爷子表情冷得可怕，程欣然深吸一口气，坐在床·上，继续听着。
“爷爷，是我失手了，可是，我不是已经把他送进监狱里面了么，我现在，我现在就想出国！”
今天她回家的时候，总觉得楼梯口有人跟踪她，幸好一直平安到家，这种害怕又恐怖的感觉，她无论如何也不想再体验一遍了。
“不行！那接下来的计划怎么办？”
顾老爷子拒绝了。
聂雨晴的声音更加着急了：“要不然，爷爷，你就，你就随便找一个女人，给他下药，不就好了？”
是的，顾老爷子特地从M国买回了一种药物，只要两人发生了“不可描述”的事情，她就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几率怀孕。
“不行！那个女人一定要是你，否则，没有任何的说服力。”
聂雨晴跟顾慎行认识太久了，说他们日久生情，其他人才会相信。因为，过去的几十年里，顾慎行身边基本没有出现任何的女人，除了她——她是顾慎行朋友曾经的妻子。
程欣然挑眉看着顾老爷子，有些纳闷，这什么意思，顾慎行又不是小姑娘，顾老爷子还要“毁他清白”？
搞笑。
“只有你怀孕了，只有你怀上了顾慎行的孩子，我才能把他的股份，名正言顺的交给你，也只有你怀孕了，我们才有机会去争GSG的所有股份。”
顾老爷子的眼中，透露出程欣然从来没有见过的坚定。
与其说是坚定，不如说是欲，望。
顾老爷子的话不是没有道理，聂雨晴怀孕了，如果是顾慎行的孩子，在顾慎行入狱以后，的确有机会能争得股份，可是——顾宇哲不也是顾慎行的孩子么？
而且顾宇哲是顾慎行的孩子，认识顾慎行的人，基本都知道。
“爷爷，算了吧，GSG的股份，怎么可能靠孤儿寡母就能争取过来的？”
聂雨晴的语气中难免挫败。
那天晚上，自己最心爱的男人就躺在自己身边，他人事不省，可还是叫喊着程欣然的名字——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爱是这样不值得。
“不，顾宇哲只是一个孤儿，他没有母亲，而且，顾家的人，必须要得到我的承认，否则，根本就算不上顾家的人。”
他是顾家最高辈分的人，这点儿事情，还是能做主的。
只要他一口咬定，顾宇哲不是顾慎行的亲生儿子，再伪造一份亲子鉴定报告就好了——现在顾慎行人在监狱里，他想要做什么，都容易多了。
哪怕是，买通所有的医院，都不会有人有那个能力，跟他对着干。
“爷爷，可是我现在，真的很危险。”
“我会派人过去接你，你搬到顾家来吧。”
顾老爷子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声气。
“谢谢爷爷！”
那边的聂雨晴，总算是松了口气。
挂断了电话，想了想自己即将得到的东西，她总算没那么害怕了。
“废物。”
挂断了电话，顾老爷子暗骂一声，随即又拨通了一串电话号码。
程欣然看了一眼，备注是：朱毕炎。
“喂，毕炎。”
说话时，顾老爷子脸上的慈祥，比程欣然任何时候看见的，都要真实。
“爷爷。”
那边的人说话，也是同样的亲切。
“顾慎行已经入狱了。”
顾老爷子口吻轻松，这个时候，他才真正像是一个慈祥的长辈。
“我知道，爷爷，我很快就能搬过来，跟你一起住了！”
“毕炎，我们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我欠你奶奶的所有，我都会补偿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