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姐说的其实是英语，程欣然记得自己是从来没有去过国外的，可是一瞬间，她就明白了空姐的意思。
很快，程欣然熟悉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是顾慎行的声音，他语气带着几分冷漠，反问空姐：“不是什么大问题？如果是你的孩子呢？”
程欣然心口一抖，顾宇哲出事了？
“借过借过。”
终于，她从人群中挤了过去。
只看到顾慎行坐在凳子上，旁边的顾宇哲泪痕未干，脸上肿了好几块儿，还有血迹，咬着唇不说话。
就在两人的右边，还有一个身材高挑却不失丰满，带着墨镜妆容精致的女人，她旁边，也站着一个小孩儿，小孩儿胖乎乎的，脸上也有好几块淤青。
“怎么了？”
程欣然匆匆来到顾慎行身边。
顾慎行皱了皱眉：“你怎么来了，这里太乱了，你先回去。”
飞机上，也不乏很多采集报道的狗仔，他们出国，就是为了隐姓埋名进修的，不宜惹是生非。
他“抛头露脸”无所谓，反正在M国，认识他的人也不少，可是程欣然……他不想她出现在大众的视野里面。
“不行，你告诉我，是谁欺负宇哲了！”
鼻青脸肿的，肯定是被欺负了！
自己的娃，她自己都舍不得打呢，怎么能白白让别人欺负了！
“妈咪，我没事的！”
顾宇哲咬了咬唇，一副委屈极了的模样。
程欣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想了想，她冷冷瞥了一眼旁边站着的两人。
那身材高挑的女人摘下墨镜，露出一张经典的欧美脸，懒洋洋地笑道：“黄皮肤，也是华国 人？”
程欣然脸色不悦，语气也好不到哪里去：请问你是哪里来的优越感呢，都21世纪了，还有人对肤色有偏见？搞地域歧视？”
女人一愣，没想到程欣然的英语这么顺溜，她冷笑一声说道：“这就是你们华国 人的素质？”
不等程欣然接话，她又说道：“华国小孩子在飞机上就会欺负其他国家的小孩子？你们作为他的监护人，不仅不教育他，反而来找我们的麻烦，什么意思？这就是你们的素质？”
“什么主动欺负其他国家的小孩子？”
顾宇哲有时候是有些调皮，可是基本的素养和礼貌是十分合格的，他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也不会去做。
“妈咪，是我先动手打人的……”
可是顾宇哲的一句话，让程欣然有些破防。
旁边女人一声冷笑，重新戴上了墨镜，声音嘲讽：“管好自己的孩子吧。”
程欣然询问的眼神看了一眼顾宇哲，他没说话，顾慎行帮忙解答了：“是因为他先骂人，‘Sick man of East Asia’。”
顾慎行一边说，一边用寒气森森的眼神看着对面的小胖娃。
程欣然握紧了拳头，这是“华国病夫”的意思。
“那也是你家孩子先骂人啊！”
程欣然心里又来了底气，她要是被这么一骂，肯定也先动手。
“难道不是？”
女人嗤笑着，打量两人一眼，随后又用一种奇怪的语气说道：“不过你旁边这位帅哥，秀色可餐呐。”
打她的孩子？还觊觎她的男人？
“小姐，麻烦你好好说话，要是真有那方面的需求，也不用拿到明面上来说。”
“噗——”再严肃的顾慎行也没忍住笑了出来，旁边的人大多数都是一些国外的人，听着华国话，一脸懵逼。
“呵呵。”
女人嘴角一勾，讽刺地看着程欣然，脸倒是一点儿也不红。
“不管怎样，都是你家孩子先动手的，赔偿？不可能，道歉，更不可能。”
女人的态度十分鲜明。
程欣然挑眉看着她和她的孩子：“也行，赔偿，我们不需要，道歉，我们也不需要。”
女人冷笑着，还以为多硬的骨气，这就认怂了？真无趣。
“宝贝，我们走。”
女人正要带着孩子离开，程欣然上前，挡住他们的去路。
“我话还没说完呢，不道歉也可以，让我家孩子也在他脸上划几道口子，也算是扯平了。”
“你开什么玩笑？”
女人又摘下墨镜，脸上带了几分惊讶，挑眉说道：“野蛮人？”
“野蛮的是你们，不是我，出言挑衅的人是你孩子，动手不知轻重的，也是你的孩子，只需要让我孩子骂他一句，打他打到两人伤势差不多了，也就扯平了。”
虽然两个孩子都受伤了，但是很明显就能看出来，顾宇哲的伤势要重得多。至少，对面那孩子没有出血。
“不可能。”
女人挑眉说道：“再这样纠缠不休，我就要叫空警了。”
“好啊。”程欣然笑了笑说道：“随便。”
不管叫谁来，她都要给顾宇哲出头。
女人也毫不含糊，看得出，她是个言出必行的女人，给了空姐一个眼神后，空警十分钟之内就赶了过来。
“爱丽丝，发生了什么事？”
爱丽丝？程欣然突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因为走过来的空警看服装级别不小，又认识面前这个女人……
“乔治，有人想找我的麻烦。”
“谁敢那么做？”
空警满脸惊讶，走到爱丽丝身边。
“他们”
爱丽丝指了指顾慎行三人。
乔治这才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是略微瞥了一眼，没有细看，连忙说道：“尊敬的爱丽丝小姐，你想怎么解决这件事情？”
本来他还担心对方也是自己得罪不起的人，可是一看见是几个华裔，连事情的本末也不想了解了，上赶着用巴结的眼神看着爱丽丝。
爱丽丝冷笑一声，挑眉道：“事情不是看我想怎么解决，那位华裔男士说了，要让我给他的孩子赔礼道歉，那位华裔女士也说过，我要是不赔礼道歉的话，她就要让她的孩子再把我的宝贝打一遍。”
“真是太过分了，还有这样的事情？太粗鲁了，我觉得，你应该立即向爱丽丝女士道歉！”
程欣然离他最近，他肯定是先找上了程欣然。
程欣然眉头一皱，斜目问道：“凭什么？”
他根本连事情的因果都没了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