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是程欣然自己也不会分辨，如果死了，那就一了百了，如果没死……她反正也不会告诉其他人，是有人推她下去的。
退一万步，即便是她说了，也只会认为她是在说傻话，没有人会搭理她，反正，程祁镇是从来都不关心这个傻乎乎的大女儿的。
可是，事情出现了转变，一个突如其来的意外将她所有的计划打乱——程欣然突然就不傻了！
不仅把当初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了程祁镇，而程祁镇也像是发病了一样，突然就关心起这个被自己遗忘多年的大女儿！
“那你跟她又无仇无怨，为什么要下这么重的手？！”
几次三番，那可都是要人性命的！
“我只是不懂，她凭什么，凭什么能得到那么好的婚事！”
“你别蒙我了！你跟那司马秦月早就看上眼了是不是！”
这件事情，原本他是不知道的，若不是那天，程欣然提起，她甚至都要被瞒在鼓里！
“我没有……”
眼看程欣湘还死不认账，赵姨娘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你还说你没有！我问了你的贴身丫鬟佩儿，她说你跟那司马秦月早就眉来眼去多时了！一直都瞒着我！”
一个小姐，虽是庶出，也不该行为如此不检点！
尚未婚配便自己出去找了夫婿，说出去，谁不笑掉大牙！
真是的，家里又不是不让她出嫁！
“佩儿？”
程欣湘脸色微变，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分明自己对那死丫头挺好的，没想到还是跟赵姨娘说了。
“阿娘，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是，我是对那司马秦月有些好感，可是，可是也不至于……不至于眉来眼去啊！”
基本的规矩她都是知道的！
她是狠，心狠手也狠，可还不至于做这样的事情，败坏自己的名声。
赵姨娘冷哼一声，瞥了她两眼：“欣湘，我告诉你，你的婚事，你爹不会亏待你的，别想着礼部尚书了，他们家的正头娘子，不是你一个庶女能做的。”
她会竭尽所能，将程欣湘嫁给一个家世不错的男人，可是，她们也不能太过心黑，想着高攀这种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那为什么程欣然就能嫁给三皇子？”
程欣湘终于忍不住了，“呜呜”两声哭了起来，梨花带雨，好不委屈。
赵姨娘心里也十分难受，她轻轻地拍了拍程欣然的背，叹了声气，说道：“她是嫡女，我们比不了的！”
怪只怪她，不能嫁给别人做正室，连带着自己的孩子也……只能成为庶女。
“为什么比不了？我比她聪明，我还比她年轻！”
程欣湘从小到大，在这个将军府里，就没有抬起头过，原以为她上面有个嫡出姐姐，但是个傻子，还剩一个程欣欣也远不如自己冰雪聪明，可是……
都怪自己的姨娘不争气，成不了她爹最看重的那个人，所以，连带着她，也是这样不受宠。
“那有什么用？”
赵姨娘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挑眉道：“年轻聪明有什么用？”
她比方姨娘年轻，也不见得比她蠢到哪里去，可是，现在在程祁镇心里，她早就变得若有似无了。
“怎么就没用了？”
程欣湘很不服气，男人不就喜欢那种年轻聪明的女人么？
顾慎行是瞎了哪只眼睛，看上了程欣然？
“你还小，你不懂！”
赵姨娘叹了声气，起身，略带警告地说道：“我问你，那茶杯里，是不是你下了毒？”
程欣湘眼神闪烁了，犹豫了半晌，才摇了摇头：“我没有。”
当然不是她下的毒！
是她叫人去下的毒！
“真没有？”
赵姨娘把这件事情问出来的时候，其实已经知道了真相，见程欣湘还是一副死不悔改的样子，心里难受的很：“我是你亲娘，不都不愿意跟我说实话么！”
若是不知道真相的话，她心里总是发虚的，万一程祁镇真知道了这件事情，她也不知道要如何替程欣湘开脱。
程欣湘低着头，轻声道：“这就是实话，我没有。”
“啪”一个大嘴巴子，程欣湘捂着右脸，眼里蓄满了泪水，她不可思议地看着赵姨娘：“你，你竟然打我！”
从小到大，赵姨娘都不曾动过她程欣湘一个手指头，现在竟然因为程欣然，打自己耳光！
“你出去！”
程欣湘委屈得很，转身，躺在床上，一边哭着，一边叫喊道：“你出去，我不想再看见你！你出去！”
赵姨娘虽然心疼，但还是狠下心来，厉声道：“从现在开始，不许再去找程欣然的麻烦！如果让我知道，你还去找程欣然的麻烦，那就休怪我不认你这个女儿了！”
一个死不悔改的女儿，就算是要，那也只会成为自己的累赘和耻辱！
“我早就不想认你这个姨娘了！”
程欣湘撕心裂肺地吼了一句，赵姨娘心痛得很，暗自叹了声气：“就这样，程欣湘，这几天别出去了，一直到你出嫁之前，都别想出去了。”
再把程欣湘放出去，一定会有无穷的祸事，还是等她嫁了人，兴许就会懂事许多。
赵姨娘重重关上房门，看着院子里的一片黑暗，眼睛有些昏花。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仿佛是看见了一道黑影从远处的树后闪过，可等她擦了擦眼睛再看，又没什么也没有了。
兴许是自己看错了吧。
第二天一大清早，程欣然醒了，但没完全醒过来，感觉有些怪怪的，睁开眼睛一看，右手一摸，顾慎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枕边。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程欣然瞬间清醒过来，眨了眨眼。
顾慎行挑眉道：“昨天半夜过来的，看你睡得太熟，便没有吵醒你。”
昨晚应该是他这几年里睡得最好的一觉了，跟媳妇睡觉，那感觉就是要不一样的。
“怎么又偷偷过来？”
如果让程祁镇知道，自己的将军府，让别的人来去自如，恐怕脸都要气绿了。
“我就想过来，不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