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蔺老夫人没再纠缠,只是看着她离开的眼神沉的让人心慌。
程欣然皱了皱眉,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毕竟是老人家,又是寿诞,便没表现出来,打算着等顾慎行到了打个招呼就走,中间有侍者送来一杯果汁,她没多想随便挑了一杯。
心中有事的她却没注意到,刚刚给她递果汁的佣人把在她拿完后并未继续服侍其他客人,而是转道去了厨房,将托盘里剩余的果汁全部倒了。
楼上,卧房。
蔺相南随便找了个借口把蔺老夫人扶回了楼上,脸色有些沉的问道:“祖母,您刚才在楼下那是做什么,难道您不知道程欣然是慎行的未婚妻吗,还介绍我俩在一起,这不是胡闹吗?”
“我怎么就胡闹了?你也说了他们是未婚夫妻,既然没结婚那别人就还有追求的权利,凭什么你不行呢?”蔺老夫人不以为意的捧着茶杯抿了口,幽幽说道。
“怎么可能!”蔺相南不可置议的瞪着她:“且不说我不会抢兄弟的女人,慎行对程欣然也是放在心上的,我如何能争?”
“您是不是忘了,蔺家有今天全然都靠慎行一手提拔,若是因为此事惹恼了他,您可想过后果?”
虽然他不喜程欣然,但也能看出顾慎行对她是极其在意的,他还不想因为一个女人影响他们兄弟之间的关系,甚至两家公司之间的合作。
“那若是,失去顾慎行这个助力,能得到更大的好处呢?”蔺老夫人浑浊的眸子闪了闪。
蔺相南一愣:“您什么意思?”
蔺老夫人放下茶杯,摩挲着脖颈上的项链道:“你还记得几天前我突发急病住院,差点就没救过来的事吗?”
“记得。”当时一家人都吓死了,他怎么可能不记得。
“也是那时,你把程小姐雕琢的首饰交给我的,本意是想哄我开心,可从戴上这套首饰开始,我的身体明显开始好转,几日时间便可出席晚宴,你觉得这是巧合吗?”
蔺相南听出点门道,眸光沉了下去:“祖母您究竟想说什么?”
当时祖母情况确实危险,甚至一度下了病危通知书,他都以为这次的寿宴办不起来了,结果谁也没想到会出现戏剧性的转折。
可这又能说明什么?
“这套首饰有妙用,不说起死回生,也差不多,尤其这几日我·日日佩戴,感觉身子日益轻松舒坦,我给你的毛料是没问题的,所以问题肯定是出在这位程小姐的身上,她若真有这么大的本事,将她收入蔺家即使为此得罪顾家又有何不可?”
蔺老夫人眼底闪动着算计的光芒,到了她这黄土埋到脖子的年纪,最在乎的不是身外之物,而是性命,程欣然既然有这么大的本事,她又怎会轻易放过。
“祖母,这会不会是您的错觉?”蔺相南沉默了一瞬,皱眉问道。
“事实胜于雄辩,难道你的兄弟之情,还能抵得过蔺家的利益吗?”蔺老夫人见他还不愿妥协,语气也跟着冷了下去。
蔺相南迟疑了一瞬,仍旧摇头:“即便您说的是真的,程欣然真有这么大的本事,您又凭什么觉得我能抢得过慎行呢?如其到时弄的兄弟决裂,难堪收场,倒不如维持现状,凭我跟慎行的关系,若是真有需要,程欣然也会帮忙的。”
他有自知之明,即便跟顾慎行称兄道弟,但两人的差距堪比云泥之别。
慎行能凭一己之力短短几年创造出属于自己的商业帝国,也能让顾氏力挽狂澜,而他只能依附他壮大公司,这就是区别。
“祖母,贪心不足蛇吞象,到时赔了夫人又折兵就不好了,您好好想想,我先去楼下招待客人了。”蔺相南说完,不再去看蔺老夫人的脸色,转身下楼。
他不是愚孝之人,这样关乎蔺家生死存亡的大事,不会任由祖母胡来。
蔺老夫人恨铁不成钢的瞪着紧闭的房门,脸色阴沉,一双浑浊的眼睛里布满森寒诡计:“可惜,这个小姑娘我要定了。”
既然明着争不过,也可以用点别的手段,女人嘛,若是身子给了谁,那还不是一颗心也跟着扑了上去?
......
程欣然坐在沙发上半天,没等到顾慎行,倒是把萧玉等来了,身边沙发一沉,她下意识抬头,就看到萧玉坐在她不远处:“萧学长?”
“不介意我坐在这里吧?”萧玉微笑问道。
“......”介不介意你都坐下了,她还能说什么?
不知是不是她多心,她总觉得最近碰见萧玉的概率有点太大了些,摇了摇头刚要说话,就感觉一股热·流从小腹升起,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侵入大脑。
这感觉即使没经历过也多半能猜出来,她被下药了!
她目光第一时间惊骇的落在面前的果汁上,从进门到现在她就只碰过果汁,肯定是果汁出了问题,可究竟是谁要害她?
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她立刻就拿手机给顾慎行发了短信过去。
萧玉敏锐的察觉到程欣然的异常,眸光暗了暗,关心的看着她建议道:“欣然,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蔺家这边准备了客房供客人小憩,你要不要过去休息一下。”
程欣然这个状态肯定不能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不然一会儿药效上来岂不是要当众出丑,她晃了晃越来越沉的脑袋,朝萧玉胡乱点了点头,就强撑着身体起身跟着他上了楼。
比起楼下的嘈杂,楼上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的寂静,脚步声回响在空荡的走廊里,听得人心慌。
程欣然跟着萧玉进到一间客房,第一时间冲进浴室用冷水泼了半天脸,勉强清醒了几分,正要出去,耳朵就敏锐的听到外面落锁的声音,动作顿时一僵。
萧玉反锁了房门。
她眸光一沉,不等大脑反应过来便将浴室门推上反锁,然后滑坐在冰冷的地面上,用灵气让身体快速出汗排除药性,十分钟后果然好受了很多。
只是她身上的衣服也湿透了,程欣然轻舒口气,拽过一旁架子上的浴巾披在肩上,就开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