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小萌宝想也不想噘嘴拒绝：“这些衣服这么好看，就算穿不完摆在衣橱里看着心情也好啊，悠悠肯定喜欢，还是说雨晴阿姨你心疼钱啦？”
“虽然我还有很多喜欢的东西没买，不过要是雨晴阿姨你没钱的话，我就不要了。”
聂雨晴确实没带钱，进童装店前小萌宝特意拉着她去商场的银行柜台补办了一张银行卡，连卡余额多少他都知道！
唔，现在应该花光差不多三分之一了，还剩三分之二买点什么好呢？
“我...当然不是，阿姨钱够的，你买吧。”聂雨晴顶着店员审视的目光，气的都快呕血了，偏偏话是她说出去的，这会儿想后悔都晚了。
算了，花点钱能在慎行眼里落得一个好印象也值得。
于是，小萌宝在商场一阵扫荡，买的全是悠悠的东西，直到把聂雨晴的卡刷爆，才意犹未尽的收手。
聂雨晴见他没再买了，心里重重松了口气。
悠悠亦步亦趋的跟在小萌宝身后，看着他眼也不眨买的那堆东西，有些不安的拽了拽他的衣角，小声道：“宇哲哥哥，你买的东西会不会太多了些，悠悠用不了那么多的......”
“没事，买回去给你玩。”反正有人花钱。
“哦。”悠悠懵懂的点了点头。
结束购物，程欣然正想提议去吃饭，老爷子的电话就打来了，说是贵客提前拜访，让他们立刻就回去。
她只好把到了嘴边的话咽回去，对顾慎行道：“那你们回去吧，我就不去了。”
经过昨天的事，她对老宅没有任何好感，不想去凑热闹。
“爷爷说让你也一起去，你要去吗？如果不想的话，我就先送你回家。”顾慎行眸光幽暗的看着她，事实上老爷子的原话是，让他务必把程欣然带回去。
程欣然诧异的眨眨眼，早上出门的时候顾老爷子还不喜她呢吗，怎么突然想见她了？
沉吟了一瞬，她点头应道：“既然如此，那我便跟你回去一趟吧。”
对方毕竟是长辈，既然开口了，她就算不给顾老爷子面子，也要顾忌顾慎行的颜面，况且她自己也很好奇，老爷子找她能有什么事。
“好，见过贵客后我们就回家。”顾慎行眼底浮起一缕笑意，捏了捏她的指尖。
因为有贵客，孩子不宜带过去，顾慎行就打电话让管家过来把小萌宝和悠悠送了回去，然后开车载着程欣然和聂雨晴回了老宅。
聂雨晴一个人坐在后座生闷气，她费尽心思出来一趟，目的没达到不说，卡刷爆了都没换来顾慎行一个眼神，更别提靠近他了。
气炸。
尽管恼怒，聂雨晴也只敢自己憋着，回到老宅后又不得不扬起笑脸，不让人看出丝毫端倪。
刚一进客厅，就看到坐在沙发上与顾老爷子相对而坐的老者，程欣然脚步一顿，停在原地。
沙发上的老者程欣然并不陌生，这是前段时间去找过她的谭毅。
她的姥爷。
顾慎行察觉到她的异样也停住，垂眸问道：“怎么了？”
沙发上原本交谈的两人听到这边的动静，也循声看过来，谭毅目光落在程欣然身上，眼底划过一丝冷芒，笑道：“我本以为是同名同姓，没想到竟真是欣然。”
“你们认识？”顾老爷子闻言看着程欣然的目光多了几分复杂，刚才谭毅提起他还以为是重名，没想到居然真的认识。
谁不知帝都谭家的势力就算是顾氏也要避让三分，若这程欣然当真是谭家的外孙女，他倒是可以考虑接受她。
下一秒就听谭毅应道：“这是我亲外孙女，难道还能认错不成？”
顾慎行挑了挑眉，也没想到回来就碰上这种事，握着她的手指用了几分力道，牵着她走上前落座，打量着谭毅问道：“若我猜的没错，前辈可是帝都谭家的家主，谭毅老先生？”
“正是。”
又是帝都谭家？
程欣然这才抬眸扫了谭毅一眼，上次在陵园她只知他姓名，却没深究身份，如今看到他，忽然想到那家封存灵气的玉饰店，显然能做到这一点的，定然对灵气知之甚详，且会运用，看来谭家的水也很深啊。
聂雨晴明明是最先进来的，却无人主动介绍，老爷子根本没注意到她，又不甘心退出去，只好硬着头皮主动上前：“谭老先生好，我叫聂雨晴，是慎行的朋友。”
“嗯。”谭毅只是淡淡点头，目光从她身上一掠而过，再次落在程欣然身上：“怎么，看到我连句称呼都不愿叫了？”
“该说的我以为上次已经跟您说明白了，何必再重复一遍让大家都难堪？”程欣然看着他的眼睛里冷的仿佛要结出冰棱一般。
谭毅脸色一沉，目光凌厉的逼视着她：“你是铁了心不肯认我了是吗？”
话音未落，顾慎行率先侧身挡住了谭毅的目光，语调冷漠道：“谭老先生，欣然是我的妻子，请自重。”
不管谭毅是什么身份，他都绝不能允许任何人在他面前威胁程欣然。
程欣然冷淡的垂眸，态度已经十分明显，拿起手包：“如果叫我过来只是这件事的话，那没什么好说的，告辞。”
对于谭毅，她连敷衍都懒得。
“站住！”谭毅猛地站起身来，周身气势压人：“我们单独谈谈。”
“我不觉得我们有什么好谈的。”道不同不相为谋，根本就是浪费时间。
谭毅见劝不住她，脸色铁青，努力压下脾气缓声道：“我知道你想查什么，那些事我都可以给你答案，但你必须跟我回谭家。”
程欣然沉默了一瞬，忽而嘲讽的勾了勾唇：“不可能。”
别说跟他回去后谭毅会不会兑现承诺，单凭他一张嘴说出来的话，她就不可能全然相信。
语落，程欣然一秒都不想多呆，转身径直离开。
谭毅眸光如刃般锋利的盯着她的背影，程欣然却仿佛完全感觉不到一半，纤瘦的背脊挺的笔直，头也不回的走出众人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