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作不满的抱怨他:“我这么任劳任怨的给你当苦力,你还凶我,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那你可以放我下来,我觉得好多了,应该可以自己走一会儿。”顾慎行沉默了一瞬,说道。
被她背着,真是浑身都不得劲,总担心自己要把她不盈一握的纤腰给压折了。
程欣然头也不回的拒绝:“那可不行,能背顾小叔的机会可不多,我还没体验够呢,你还是老实在我背上趴着吧,好好享受一下被人宠爱的感觉啊。”
顾慎行:“......”就知道她的恶趣味,气的想掐死她。
他绷着脸不肯接话了,程欣然走了一段,听着身后越来越重的呼吸声,担心他睡着,又没话找话道:“你说,我们现在这样,像不像猪八戒背媳妇?”
顾小叔容貌昳丽,倾国倾城也不为过,说起来倒是比猪八戒的媳妇好看多了。
越想越喜感,程欣然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下一秒颈间一紧,一条铁臂卡在她脖子上,耳后传来顾慎行虚弱却暗藏危险的声音:“像什么?嗯?”
小丫头一朝得势要翻天不成?
程欣然脸都憋红了,却不肯松口:“本来就是,你快放开咳咳......不然我把你扔下去了哦,真扔了!”
顾慎行见她脸都红了,心底蓦然一疼,下意识松了手,冷哼一声:“再敢乱说看我怎么收拾你。”
俨然是要炸毛的模样。
程欣然知道逗的有些过火了,便不再玩笑,只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说话,连时间都忘记了。
不知走了多久,忽然前方亮起一束刺眼的光芒,程欣然眼睛一亮,惊喜道:“有光!太好了,我们有救了!”
然而,背上的人却没有半点反应,程欣然又叫了两声也都没有任何回应,心顿时沉了下去,刚刚的惊喜一哄而散,再顾不得其他,背着人拔腿朝亮光的地方跑去。
离的近了,一辆熟悉的车映入眼帘,连车牌号都熟悉至极。
那分明是顾慎行的车!
而此时车上坐着的人,不用猜都知道是谁了。
程欣然在距离车一小段距离的时候把顾慎行放在地上,即使在半昏迷状态下,顾慎行的感官也十分敏锐,刚被放到地上就本能抓住了程欣然的手臂:“你要去哪儿?”
“找到车了,你在这等我一会儿,我很快回来。”程欣然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顾慎行的手垂了下去,程欣然在他身上摸索了一下,找出钥匙,握紧手上的赤鞭朝车的方向走去,眼底冷意蔓延。
车里,姚雪早在程欣然出现的时候就发现了她,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这么倒霉,偷了车子跑到半路突然没油了,在这荒无人烟的盘山公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害怕的趴在方向盘上都哭好一会儿了。
她又怕黑,所以就只能把车灯打开,勉强有些安全感,好在车载电瓶还有些电。
“砰砰!”车门被敲响,她下意识回头看去,就对上程欣然冰冷的眼神,吓的一个瑟缩,根本不敢开门,捂着耳朵掩耳盗铃般缩在驾驶座上,瑟瑟发抖。
这两个人这么恐怖,她偷了他们的车子,他们一定不会放过她的,不能开门!
只要不开车门,他们就拿她没办法!
相比于她的怯懦,程欣然就要简单粗暴多了,车子在里面反锁有钥匙也打不开,她敲了两下车窗里面毫无回应,心里一怒,暴力的直接把整个车门都拆了下来。
警笛声顿时响彻天际。
缩在驾驶座上的姚雪:“.......”这哪儿来的魔鬼!
程欣然懒得废话,直接把她拽出车厢丢在地上,俏脸冷若冰霜:“我们好心救你,你趁着我们离开偷车?嗯?”
想到因为她卑劣的偷车,顾慎行才遭了这么多罪,差点丢了半条命,程欣然就气的想杀人。
姚雪实在被程欣然徒手拆车门的举动吓着了,哭的梨花带雨的求饶:“对,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害怕了......”
如果她知道这破车会在半路没油,打死她都不会偷!
“害怕就能偷车,你不是说自己不会开吗?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的举动,我们差点被你害死?!”程欣然咬牙切齿:“你应该庆幸杀人犯法,不然现在你早就是一具尸体了!”
碰到这种人渣,她真是气着了。
姚雪吓的缩成一团:“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骗了你们,您大人不记小人过,看在大家都是受害者的份上,就饶了我吧。”
说着,姚雪试图去拽她的衣摆,被程欣然一把甩开。
顾慎行还发着烧呢,她也没心思去跟她计较,狠狠瞪了她一眼后,便回身去车厢里摸索,好在顾慎行平时习惯很好,车上有急救包和一些零食,总算是让她松了口气。
程欣然把后车门打开,把顾慎行搬进去躺着,然后给他喂了退烧药,随后又把他身上的伤口重新包扎换药,忙完后整个人都汗流浃背,坐在驾驶座上不停喘·息。
她拆开一袋牛奶刚要喂给顾慎行,就见姚雪小心翼翼的蹭了过来,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她手里的牛奶:“那个......我也没吃呢,可不可以分我一点?”
姚雪嫉妒的盯着程欣然手边的零食,那些都是她在车里发现的,因为不知道要被困多久,她都没舍得吃,现在可好,倒是便宜了这个女人!
却没想过,这些东西本来就是人家的。
程欣然都要被她的厚脸皮气笑了,一边给顾慎行喂牛奶一边嘲讽道:“你还有脸说,要不是你,我们至于受这份罪?还想要食物,姑娘你脸皮是不是太厚了点?”
她可是看到车里丢了一堆的零食袋,她总共也就翻到一袋牛奶和几根火腿肠,外加几瓶矿泉水,自己都不够用,怎么可能给她?
有过一次教训,她可不想再当圣母了。
姚雪被怼了一句,不敢再强要,不甘的退开车边,站在不远处的路边上,心里对程欣然一阵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