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爷子在沉思，自己上辈子是做了什么事情，这辈子才让顾慎行给气成这样。
“就这样。”
顾慎行挂了电话，面对着顾宇哲水汪汪的眼睛，他挑眉道：“看什么，还不快回去看看妈咪？”
提起妈咪，顾宇哲才松了口气：“爸爸，我还以为你真的不要妈咪了！”
还好，爸爸是个有良心的，不是个渣男！
“我不要你了，都不会不要你妈咪。”
顾慎行嘴角一勾，说出这么一句话。
只留下顾宇哲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看着渐渐走远的宽厚背影，他脸上追上去，嘴巴一鼓，气呼呼地说道：“妈咪不要你了，都会要我！”
这就是爸爸和妈咪的区别了。
回到病房，没有任何情况，顾慎行放了心，找到特种兵部队的领导。
“陈少校，多谢。”
虽然没有情况，可别人费心扒拉地跑了一趟，道句谢是应该的。
“顾上将，这是哪里的话！”
陈少校面露一丝受宠若惊，连忙摆手道：“这是我应该的。”
虽然吧，调动部队特种兵去保护一个女人，实在有些不合情理，但是这个女人是顾慎行的女人，那一切都合乎情理了！
“我已经退役了，陈少校不用这样客气。”
“可你对国家和人民做出的贡献，我们是绝对不会忘记的！”
陈少校的眼中还带着几分尊敬和崇拜，只有他们这些跟着顾慎行做过秘密任务的人，才能知道这个人，有多强大……
“不用客套，我今天还忙，改日请你吃饭。”
顾慎行笑了笑，陈少校瞥了一眼病房，面露几分“我懂我懂”的表情，连忙带着人走了。
顾慎行这几天除了去公司，也就是到病房照顾程欣然，这么多天过去了，可床·上的人丝毫没有要醒过来的架势。
“爸爸，你说妈咪什么时候才能醒啊？”
顾宇哲小小的脸上都是担忧，而顾慎行则是不停地在电脑上敲打着什么，直到顾宇哲蹭了蹭他的肩膀，他才吐出几个字：“不知道，我忙着，你去陪着妈咪。”
“爸爸好坏，妈咪都这样了，你还是放不下你的工作么？”
顾慎行递给他一个冷眼：“很忙。”
顾老爷子终于有动作了，连顾慎则那边，都有些窸窸窣窣的动静，他可不是坐以待毙的人。
“可是……妈咪一直不醒，我好担心。”
他现在唯一能寄托的人，就是他的爸爸。
“喂。”
顾慎行瞥了他一眼，接通了电话，走了出去。
顾宇哲咬了咬嘴唇，看着妈咪紧闭不醒的双目：“妈咪，爸爸是个大坏蛋，宇哲不会让妈咪一个人的，妈咪，宇哲给你讲故事，你快点醒过来好不好？”
努力回想了半天，他才想起来很多年前爸爸给他讲过的一个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只小鸭，子……”
门内一片和谐温馨，门外的顾慎行却不那么轻松。
“聂雨晴想见老爷子？”
这倒在他意料之中。
“嗯。”
“让公安局的人看着办吧，一切按法律流程走，如果法律没有限制他们见面，那一切不用问我。”
聂雨晴买凶谋杀那是证据确凿的事情，除非她有混淆黑白的能力，否则，别说是顾老爷子了，就是天王老子，也别想救她出来。
“朋友”一场，也要让她死的明明白白。
三天过去了，聂雨晴在拘留所里，吃不饱穿不暖都是小事，重要的是，市人民法院的裁决书过几天就要下来了，等到法院判决，她一辈子就毁了！别提是成为什么顾太太了，买凶杀人，这罪名，就是不死，她一辈子都要在监狱里面度过！
“人就在里面。”
聂雨晴微微睁开眼睛，“咯吱”一声大门大开，几天不见的顾老爷子从门口走了进来，她从没有什么时候，这样想念。
“爷爷！”
看见顾老爷子，聂雨晴一个没忍住，哭出了声。
顾老爷子眉头紧皱，一点儿也没被面前这梨花带雨的场景给打动，反而眼神逐渐冰冷疏远。
进来的时候，他已经听人说过情况了，聂雨晴买凶杀人，还是自己的丈夫，罪名是洗不掉了，情节严重，可能会被判处死刑。
终归是陪伴了自己许多年的丫头，最后想要见自己一面，他也不能那样薄情。
“雨晴。”
见了面，他反倒不知道说什么好。
可聂雨晴这几天在拘留所里，想了不少，只要顾老爷子还愿意来，她就还有希望。
“爷爷，你救我出去，救我出去好不好！”
她紧握住顾老爷子的手，这是她能得救的唯一机会！
“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顾老爷子不动声色地抽出自己的手。
见一面是情分，可不帮她是本分。解救一个杀人凶手，稍不注意，会给他留下污点。
“我……”
聂雨晴慌忙摇头：“不是，不是我做的！”
顾老爷子眼睛中流露出几分失望：“还在狡辩。”
司法部门的调查，是跟她闹着玩的么？
聂雨晴紧紧咬住嘴唇，哭泣道:“是，是我做的，我知道错了，爷爷，救我出去好不好，我也是因为太爱慎行了，才会做这样的事情，绝对不会有下一次了！”
“自己做错了事，我怎么救你？雨晴，这一次，我爱莫能助。”
做错了事，我要看到你“改正”的态度啊？
聂雨晴眼中飞速地闪过几抹光华，他就是不肯帮自己了？想到以前的种种，她眼神冷了冷：“爷爷，这么久的情分，我一直将你当做亲生爷爷照顾，你真的要这么冷血么？”
“雨晴，我走了。”
顾老爷子起身，对于一个再没有利用价值的人，他来看最后一眼，足够了。
“等一下！”
聂雨晴起身，“咯咯咯”地笑了，在这黑暗的环境里，显得有些诡异。
“我有办法，让你控制顾慎行！”
不肯救她出去？顾老爷子是什么人，她也不是没有一星半点了解的！无非就是因为自己失去了价值，他不想惹一身腥！
可是，如果自己还有价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