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周身的气势，让人就连与他对视一眼都觉得畏惧。
客厅里鸦雀无声，只有小萌宝一时还止不住的哭嗝声响起，敲在每一个人的心上。
程远东的脸色变了又变，这会儿也彻底冷静下来，知道自己刚才一时冲动了，就算再生气程欣然的所作所为，可那孩子毕竟是顾慎行的儿子，他敢踹他不是找死吗？
但输人不输阵，程远东咬牙冷着脸先发制人：“我还要问顾总，您一个有了孩子的男人，为何要纠缠我的女儿，还把她拐回你家里去住，到底是何居心？”
顾慎行也没想到程远东会知道这件事，顿了一下。
才目光轻飘飘的看了顾林轩和程菲儿一眼，不屑的笑道：“程小姐为何住到我家，这还要问你的好女儿和我的好侄子。”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程远东不解蹙眉。
程菲儿的心却咯噔一跳，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连同顾林轩都变了脸色，却没胆子打断顾慎行的话。
果然，下一秒就听顾慎行道：“程菲儿在学校陷害程欣然，还怂恿顾林轩对程欣然动手，将她推下楼，若不是我凑巧经过只怕这会儿命都没了，学校宿舍自然是不能住了，所以我就将人暂时接到我家去住，有何不妥？”
“你说什么？”程远东面色大变，不可置议的看向程菲儿：“他说的都是真的？”
程菲儿被程远东盯的浑身直冒冷汗，没错，那天确实是她故意把顾林轩叫出来灌醉，又在他耳边说了不少似是而非的话，才让顾林轩一时冲动跑到女生公寓对程欣然动手。
她不知道顾慎行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但她清楚的明白自己绝不能背这个锅。
“不是这样的，爸你听我解释！”
“好，你说！”程远东震惊不已，他不想相信自己的小女儿居然会是如此心肠歹毒的人。
程欣然冷眼看着这一幕，嘴角牵起一抹冷笑。
这就是她和程菲儿本质上的区别，即使犯了这么大的错，程远东还是愿意耐下心听程菲儿解释，而且她相信只要程菲儿说了，不管是真是假最后程远东都会相信，因为偏心。
同样的事放在程欣然身上，这会儿只怕已经喊打喊杀，恨不得把她浸猪笼了。
在顾慎行面前撒谎需要极大的勇气，但程菲儿没有选择，她不能失去程远东的信任，紧张的咽了咽口水，艰难措词道：“那天在学校我跟姐姐发生了一点争执，事后心情不好就跟林轩出去吃了个饭，两人都喝了点酒，所以才会有后面的事。”
“但爸你相信我们都不是故意的，只是喝多失去理智了，事后林轩也受了不小的惩罚，我们都知错了。”
顾林轩对当天的事心如明·镜，但心上人此刻哭的梨花带雨，他眸子暗了暗违心附和道：“没错伯父，那天确实是我喝多了一时冲动，不关菲儿的事，她什么都没做，是我自己没想通。”
程远东脸色这才好看一些，显然是信了他们的说词。
虽然他不喜程欣然，但不代表可以放任旁人伤害她的性命，尤其那个人还是程菲儿。
可惜他这口气还没等松下去，下一秒就被打脸了。
一段录音毫无预兆的从顾慎行的手机里响起。
“林轩，你相信我，我跟那个谢青真的没有任何关系，都是他强迫我的。”
“你知道我姐姐一向不喜欢我，那个谢青出现的那么凑巧，对我百般纠缠，说不定就是我姐姐......”
“你的意思是说，谢青是程欣然那贱人故意找来陷害你的？那屏幕上那些照片也是假的？”
“林轩，我们相处了这么久，难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我的心里只有你，怎么可能会和别的男人不清不楚？”
“你也知道我的情况，在那个家里，只要有姐姐在一天，我跟妈妈永远都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不管她做什么，我们都只有忍让的份儿，除非哪一天姐姐不在了，或许我们才能松一口气。”
“现在，如果连你也不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怀疑你的，这件事交给我处理，我一定不会让她再去碍你的眼了。”
音频到这里戛然而止，程欣然对此没有丝毫反应，仿佛早在意料当中。
程远东则是震惊不已，而程菲儿早已面无血色，连身体都在轻颤着，显然不是装出来的，是真的吓的不轻。
她万万没想到顾慎行不但知道这件事，连他们那天在包厢谈话的录音都有！
打脸来的太快，她都不敢看程远东此时的脸色。
顾林轩最先受不了了，不满的看着顾慎行控诉：“小叔，你怎么能随便侵犯别人的隐私，偷偷录下我们的谈话？！”
“偷偷？”顾慎行挑眉：“你们那天去的包厢是顾氏旗下的你不知道吗？而那间包厢是我常年使用，并不对外开放，算是私人领域，我在我自己的地方装监控，何谈侵犯隐私？”
顾林轩噎住，没错，那天他为了隐蔽特意用特权让经理给他开了一个不对外开放的包厢，可他怎么会想到，居然好死不死的撞到顾慎行的手里，还被他录下了谈话！
这下想抵赖都不行。
程远东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连同看着程菲儿眼神都冷了几分：“菲儿，什么叫这个家有程欣然在一天你们母女都如履薄冰，难道你就这么希望你姐姐出事？”
他驰骋商场多年，不是傻子。
徐梅见势不对，连忙就要开口缓解：“远东，菲儿绝对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是录音能作假，还是她亲口说出的话能作假？”程远东眉峰冷厉，语气骤沉：“这到底是她的本意，还是都是你这个当妈的教给她的？”
事已至此，徐梅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程欣然看着面前这一场闹剧，忽而轻笑：“程先生又何必动怒，不管是程菲儿的本意，还是徐梅故意教的，这其中最大的一只推波助澜的黑手，不还是您的纵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