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欣然失笑，捂着嘴，看着赵姨娘：“你也真是好意思，好意思说我没意思，谁没意思你不知道么？这茶里为什么会有毒你也不知道么？好，就算你不知道！你问一问你旁边的程欣湘，不就知道了？”
程欣湘一听见程欣然又提起自己的名字，连忙后退两步，咬紧了嘴唇，低着头，不敢抬头也不敢说话。
“我为什么要问欣湘？”
赵姨娘也来了几分脾气，她站得笔直，挺胸抬头看着程欣然：“这是你大小姐的院子，这院子里面的茶为什么会有毒，分明应该是你大小姐最清楚才对！”
哼，把她们全都叫过来，然后叫她们喝有毒的茶水，分明就该是她们找程欣然的麻烦才对！
毕竟，这毒……也不是她们下的，是吧？
“哟，赵姨娘，我早些天竟然还没看出来呢，您原来是这样一个厚颜无耻之人。”
程欣然瞥了她一眼，那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一个猴子跳舞。
这赵姨娘不承认就不承认吧，反正她程欣然今天叫所有人过来，也不是为了逼凶手承认。
只要她知道凶手是谁就好了。
“我厚颜无耻？”
虽说自己现在的行为是挺厚颜无耻的，但是赵姨娘觉得，自己怎么也算是程欣然的长辈，程欣然是不能这样跟自己说话的！
于是，赵姨娘心中来了几分火气，她皱眉看着程欣然，冷声道：“大小姐，您这里太过尊贵了，我实在是不敢多停留，免得在这里多待一会儿，我们还得多点儿罪名，先不说了，我们先行告退了！”
赵姨娘冷哼一声，眉毛都要挑到头发里去了。
一转头，赵姨娘牵住程欣湘的手，想要打开那大门，可玉儿死死护住，没有程欣然松口，说让她们走，玉儿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她们出去的。
“大小姐，您这是什么意思？有什么话，咱们去老爷面前说，你把我们拦住，在这里不让我们过去，怕是有些不合规矩，就算是去了老爷跟前，你也说不过去！”
赵姨娘一番话说得铿锵有力，要不是程欣然知道程欣湘给自己下毒的事情，还真以为，这件事情是委屈了她们了呢！
“程欣湘给我下毒，赵姨娘，我不信你一点儿也不知道，你自己的女儿是个有多狠毒的人呢，你自己心里清楚着呢！今日这件事情，你不给我一个交代，别想走出去这大门!”
程欣然眼神一冷，给玉儿使了个眼色，玉儿会意，上前几步，更是抵死了那门，皱眉道：“赵姨娘、三小姐，在我家小姐没有过吩咐要让你们出去之前，我都不会给你们开门的，请回吧。”
玉儿低着头，语气里却透露着让人不容忽视的坚定和衷心。
程欣然偶读看在眼里。
赵姨娘和程欣湘相视一眼，知道今天是出不去了，如果她们硬闯，这院子里的婆子和丫鬟都是受了将军死命令的，唯程欣然马首是瞻，她们两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女人，是怎么也闯不出去的！
可是，再留在这里……赵姨娘瞥了一眼自己旁边的程欣湘，再不出去，程欣湘不知道等会儿要多着急，自己的女儿，要真是急出个什么好歹来，可要怎么办？
“大小姐，你这院子里的下人真是太没有规矩了！我跟欣湘好歹也是正经的主子，虽不是你大小姐这般惹老爷喜爱，可是，我是良妾，我们欣湘也是三小姐，让一个丫鬟拦着我们不让走！等我见了老爷，一定要好好说道说道！”
赵姨娘冷哼一声，别过头去，看着程欣湘，她已经是满脸的害怕和惊恐。
赵姨娘虽然心中不忍，但还是没有失了分寸，她知道，这件事情，一定跟自己的孩子有关。
可正式因为跟自己孩子有关，事情才变得棘手起来，投毒这可不是什么小事情。
她一定要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跟程欣湘谈一谈，得知了事情的真相，才能想个什么法子，让程欣湘置身事外。
可是程欣然不让她走，她也不能硬闯，这会儿只能说些话，让程欣然愿意放自己走。
可是，看程欣然的样子，她可是一点儿没打算让自己走啊。
于是，赵姨娘只能搬出程祁镇，这程欣然天不怕地不怕，总归还是要怕程祁镇的吧，这府里的人都指望着程祁镇给吃喝用度给金银富贵。
程欣然应该也不例外的吧？
“你以为，这事情告诉我爹，你们就有好果子吃了？”
程欣然冷冷地笑了，打量赵姨娘和程欣湘两眼，挑眉道：“投毒是什么重罪，你我心中都要有数才好。”
“投毒？”
赵姨娘笑了，看了看左右，似乎是听见了什么极其好笑的东西，用手帕捂着嘴，看起来好是开心，突然，她的目光定格在程欣然身上，她挑眉道：“大小姐，说话做事是要讲证据的，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的，你说谁投毒呢，你有证据么？”
投毒？谁投毒了？她程欣然有证据么，就敢说人投毒？
反正，她是不知道有什么人投了毒。
“赵姨娘不承认？”
程欣然歪着头，眼神好不恐怖。
赵姨娘也招架不住那样的眼神，看了看左右，才轻咳两声，说道：“我，我不是不承认，大小姐，你知道的，这投毒可不是什么小事，你要冤枉我们投毒也可以，但是，您总得拿出证据来吧，您又没有证据，这投毒重罪我们哪里消受得起呢？”
身后程欣湘也没想到，她姨娘竟然还有这样蛮不讲理的时候。
不过，好像这蛮不讲理，对付程欣然还挺有用的。
只见程欣然站在对面，只是看着他们，面无表情，一个字也没说。
想必，她也是不知道要怎么把这个罪名给他们坐实。
程欣湘也顿时来了几分勇气，轻咳两声，对程欣然说道：“是啊，长姐，你要有证据的，我今天只是身体不舒服，不想喝茶罢了，怎么，怎么就变成投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