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远东和程菲儿此刻正站在手术室外,气的浑身都在轻颤。
徐梅是他的青梅竹马,当看到血肉模糊躺在救护车上的她时,他惊怒交加,恨不得打死程欣然这个孽女。
程欣然蹙眉,她对徐梅的遭遇一无所知,更别提从中作梗了,但想也知道这一趟不去不行,她叹了口气收好茶几上的东西,上楼敲响顾慎行的房门。
顾慎行开门看到是她,挑眉:“知道客厅冷,后悔了?”
以为她是要进来跟他睡,自然而然的让过身子。
“后悔毛线,我要出门,你刚才不说让助理给我送衣服过来了吗,他什么时候到?”程欣然无语的撇了撇嘴。
她发现顾小叔真是越来越没下限了,男孩子怎么能随随便便邀请人同睡,太不矜持了!
“至少也要天亮之后了,这个时间没有商场开门。”顾慎行淡声道。
程欣然垂眸看了眼时间,晚上十一点,又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沉默片刻后果断放弃了穿这身去医院的想法,转身下楼睡觉,顺便把自己的手机关机。
徐梅受伤又不是她弄的,她干嘛非要穿这身跑出去给别人看笑话,明早再去吧。
顾慎行看她利索的转身下楼的背影,俊脸霎时沉了下去,冷飕飕的瞪她一眼,见她没有丝毫要回头的意思,才气愤的转身甩上房门。
不开窍的蠢丫头!
次日一早,程欣然换上助理带来的衣服,匆匆来到医院。
刚进病房,一个水杯就朝她迎面砸了过来,她下意识偏头躲过,杯子擦过她的发梢撞上身后的门板摔的粉碎。
程欣然脚步一顿,里面传来徐梅尖锐的咒骂声:“啊我的脸怎么会变成这样,我不信,把镜子给我拿开!拿开!”
徐梅坐在床上崩溃的捂着脸,她身上大面积烧伤,包括半边脸都落下了大面积伤疤,还有增生,恐怕这辈子都难以恢复了,近乎绝望的发泄着脾气。
“你别怕,我会找最好的整容医生尽量帮你恢复容貌,不会一直这样的。”
程远东站在床边耐心的规劝,即使他看到徐梅此刻的脸也忍不住倒胃口,却不得不说好话宽慰着她。
“是啊妈妈,您别这样,我和爸爸会一直在您身边的。”程菲儿也跟着劝道。
“不会的,没可能了,我的脸彻底毁了......”徐梅什么也听不进去,低头喃喃自语,在无意间看到门口走进来的程欣然时,整个人像触电一样猛地痉挛了一下,眼底疯涌出怨毒的恨意,尖叫着就要朝她扑去。
“是你!都是你这个贱人,如果不是你报警,不是你把我送进那个鬼地方,我怎么可能会变成这个样子,我要杀了你!”
徐梅疯狂的扑向程欣然,甚至不顾手背上的吊针被扯出一条鲜红的血线,尖锐的指甲就要朝她脸上挠去。
屋内的另外两个人看着这一幕,却没有丝毫阻拦的意思,冷眼旁观,目光怨恨的瞪着她。
程欣然心中一寒,眼见脸就要被抓到,她冷笑一声正要反击,一只白·皙修长的手就穿过她的肩膀牢牢攥住了徐梅张牙舞爪的手腕,将她整个人往后倒推数步,低哑阴沉的男声自程欣然身后响起:“你想做什么?”
徐梅被推的踉跄几下才站稳,怒火攻心正要破口大骂,就被对方阴鸷森冷的眼神吓住,宛如被兜头泼了盆冷水般,遍体寒凉。
忽然被护了一下,程欣然诧异的回头望去,就见她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一位穿着白大褂,神态疏离的男人。
见到她回头,他挽唇一笑,周身寒凉的气息随着他的笑霎时一变,整个人都变得温暖明亮起来。
程欣然眼波微动,感激道:“多谢。”
“这里是医院,禁止斗殴喧哗,姑娘不必害怕。”苏子岑唇角含笑,眸底深处却有难以察觉的暗流游动。
徐梅短暂的惊惧后回过神来,立刻又开始尖叫咒骂:“你是什么人,居然敢动手推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们院长呢,我要找他投诉你!”
“不好意思,我就是这家医院的院长,你有什么话可以直接跟我说。”苏子岑冷笑道。
“你!”徐梅噎住,没想到这人居然就是院长,但心里的怨恨无处发泄,眼珠转了转,忽然一转头扑进程远东怀里:“远东,我不活了,这个小贱人害我至此,现在又带着不知从哪儿勾搭的野男人来这里羞辱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干脆让我死了算了!”
尽管徐梅毁容,可这些年跟程远东的感情不是假的,还是这样的情况下,程远东的脸色霎时沉了下去,扬手就给了程欣然一巴掌。
程欣然还在看着徐梅演戏,没料到程远东招呼都不打一声就会朝她甩巴掌,一时挨了个正着。
“啪!”白·皙的脸颊上顿时多了几道鲜红的手印,就连站在身后的苏子岑都没来得及阻止,看着程远东的眼神霎时冷若寒冰,泛着缕缕杀气。
程远东恍若未觉,还是对着程欣然斥责:“你这不孝女,害的你妈这样,还敢上门来挑衅,没有半丝悔过之心,你的眼里到底还有没有老幼尊卑,礼义廉耻?”
苏子岑眼底翻涌着阴郁的气息,忍不住就要上前动手,被程欣然及时按住手臂。
程欣然俏脸结冰,微微侧身将他推出门外,淡声道:“院长,谢谢您相护之情,但这是我的家事,我不希望连累到您,您还是暂时先离开吧,我自己能解决。”
说完,不等他回应,便当着他的面关上了门顺便反锁。
再次转身的刹那,程欣然眼神倏尔冷了下去,越过程远东径自走到程菲儿面前,抬手直接给了她两个耳光。
程菲儿莫名其妙被打,愤怒的尖叫:“啊!程欣然你干嘛打我!”
徐梅更是目眦欲裂:“你这个贱人,敢打我女儿,我活撕了你!”
程欣然丝毫不惧,慢条斯理的对上程远东怒意横生的眼睛,嗤笑道:“程先生,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仗着父亲的身份,就可以随意欺辱打骂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