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欣然继续说道:“我只是不能随时随地看着顾宇哲,但每天至少四个小时都是陪在他身边的。”
不担心珍妮丝会对顾宇哲做出什么。
“嗯。”
顾慎行宠溺地看着程欣然,眼角微微上翘,说道:“现在你可以好好休息了。”
不管怎么说,虽然程欣然的身体已经康复了,但是一看见她辛苦劳累,自己就害怕再发生以前的事情。
“放心吧,我身体早就没事了。”
程欣然知道顾慎行的想法。
“可我还是担心……”
“担心什么?”
程欣然看着他,欲言又止。
半晌,两个人对视着,沉默许久,程欣然才说道:“阿慎,你能不能告诉我,在我昏迷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从她醒过来之后,她就明显地感觉到了,顾慎行有哪里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吧,她也说不明白,反正就是——他似乎很没有安全感,总是害怕这害怕那。
“没什么。”
顾慎行垂眸,程欣然看着他不愿意回答,也不再强求,只是转身,紧紧地抱住他:“阿慎,你别想多了,我的身体没事的。”
也许只是因为自己在顾慎行心中的分量太重了,重到占用了大部分的比例,所以顾慎行才会害怕,她身体不好又昏迷过去。
“嗯。”
顾慎行将她搂入怀中,温柔地抚摸她的秀发:“欣然,有一天,你会不会离开我?”
“嗯?”
鼻间的清香还在飘荡,程欣然抬起头,只能看见他的下巴。
“什么意思?”
他这是在怀疑她的忠诚?
想到这里,程欣然的脸色就不太好看了:“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在怀疑我吗?”
面对这样冰冷的话语,顾慎行一愣,细细想了想,也不知道是做错了什么,只能苍白无力地解释道:“我……我没有怀疑你,我只是害怕……”
“害怕”这两个字第一次从他嘴里说出,那一次在L国,三个人面对两百个人的围剿,他连冷汗都没冒出。
“害怕什么?”
程欣然冷笑一声,眯着眼睛看着他说道:“害怕我背叛你?害怕我出轨?”
顾慎行:……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听我说,欣然。”
顾慎行有些慌乱,双手紧紧地抱住程欣然,生怕自己松懈一分,怀里那怒气冲冲的人就走了。
“你说。”
程欣然深呼吸一口,直直地看着他。
“欣然,我不是不相信会永远爱我……只是,我害怕有一天,你会为了其他的事情,离开我。”
程欣然听得莫名其妙的,皱起眉头问道:“什么事情?”
她会为了什么事情离开顾慎行?
“没什么。”
顾慎行想了想,还是不说了。
他们还没有找上门来之前,他什么也不想说,而他们找上门之前的这段时间,就是他准备的时间。
“顾、慎、行!”
程欣然的耐心越来越少,这要说不说的,拿她寻开心呢?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一次说个清楚,行不——”
声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阵粗重的喘,息声。
“你!”
程欣然看着眼前人闭上了眼睛,忘情的拥吻着自己,一时也“沉浸”其中,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
“顾先生,程小姐,我想问一下——”
正到忘我的境界,一道声音打破了这暧昧的气氛。
程欣然慌忙推开顾慎行,脸上都是尴尬的绯红色。
尴尬的人也不止她一个,另一个尴尬的人肯定不是脸皮厚的顾慎行,只见珍妮丝站在旁边,手里还拿着一个碗,慌乱无措的看着二人。
顾慎行挑眉,看着她,眼里都是不爽。
很好,上班第一天就惹起了他的不快。
珍妮丝连忙摇头,摆摆手,急急匆匆的说道:“我、我什么也没看见,你们,你们继续,抱歉,抱歉。”
程欣然轻咳两声,将脸上的红色压了下去:“对了,珍妮丝你刚才想问什么?”
珍妮丝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连忙点头说道:“对啊,对,我是有事情想要问你。”
“什么事?”
珍妮丝笑了笑说道:“厨房的厨具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不知道该怎么去使用,能不能教教我?”
程欣然点头说道:“好呀!”
两人临走之前,程欣然突然扭头,警告的看了一眼顾慎行。
“爸爸,妈咪呢?”
顾宇哲从楼梯口走了上来,没看见从另一边下去的程欣然。
刚刚讨了没趣的顾慎行,哪里会给顾宇哲好脸色看?
“看来不仅要给你找个保姆,还要给你找个家庭医生了。”
那么大个人刚刚下去就没看见吗?
“哦。”
顾宇哲踮起小脚一步一步眼看就要下去了,顾慎行将他叫住:“你找她有什么事?”
顾宇哲欲言又止,只是嘻嘻嘻的笑了笑说道:“没什么,没什么。”
顾慎行挑眉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说道:“如果是想让你妈咪别给你找保姆的话,我劝你还是算了。”
顾宇哲嘴巴一嘟,脸上写满了委屈:“为什么啊?爸爸,我感觉那个姐姐一点也不喜欢我。”
顾慎行没说话。
……
华国。
才短短嫁进了顾家一个月,程菲儿原本娇嫩的双手已经布满了老茧。
她做梦也没有想到,顾林轩竟然真的这样无情。
从前的她虽然不是顶尖的富二代,可靠着程远东积攒下来的财富,也算是过的有声有色滋润无比,哪里做过这样的粗活——自从嫁进顾家,她一个月也没见顾林轩一次,家里的佣人从来都不搭理她,她也没有任何的工作,顾林轩也没有给过她任何的零花钱,如今吃喝拉撒衣食住行,过的真是比普通人还不如。
顾家的餐桌她从来都不能上去,一家人吃饭的时候,她也只能待在自己的屋子里,吃着用人端过来的剩饭剩菜。佣人说,小少爷给他们的吩咐就是,只要饿不死她就行。
吃的差也就算了,偏偏现在快要到冬天了,屋子里还只是一张凉被,每每到深夜,窗外冷风吹过,窗户早已被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