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你父亲是奸细的事已经不可逆转。明景帝没有撤掉你这个太子妃,不代表他真的看重你,只能说明你对他还有利用价值。
你再留在东凤国会危险的,听我的话,跟我回天源国。”
司徒烈目光带着一抹威严和不容置疑,沉沉的凝视着苏泠月,试图说服她。
苏泠月如胭脂般诱人的红-唇,淡淡的勾起抹浅笑:
“明景帝对我有所图谋。你呢?你又怎么证明你对我没有图谋?”
说话间,她的视线移到他身后的无垢身上,讽刺道:
“就算您没有,不代表你身边的人没有了。别人不说,就您身后的这位鬼王,可是三番四次的想要我的命。
跟您去天源国,我怕不出一个月,我得成干尸。”
“我真要你命,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坐在这里?”无垢哼道。
“那是因为我医术好,我命大。”
无垢:“……”
“丫头,鬼王是我的人,没我的命令,他没胆要你的命。你好好考虑清楚。”
司徒烈说完,径自倒了杯茶,慢悠悠的喝起来,一副想和她耗下去的架势。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一阵吵杂的脚步声。
鬼王无垢快速移步到窗边,打开一条缝隙向外望了一眼,然后回头对司徒烈说:
“主上,景凰羽的人找来了。”
“他的动作倒是利索。”司徒烈放下茶杯,意味深长的看着苏泠月:“丫头,想好了吗?”
“主上,要不直接把她打晕带走。”鬼王附在门边,听外头脚步声越来越近,不由提议。
“我要的是她心甘情愿。”司徒烈说。
苏泠月一怔,显然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主上,没时间了。”鬼王无垢催促。
司徒烈见苏泠月就是不出声,无奈的叹了口气:
“也罢。丫头,今日-你不跟我走,他日若反悔了,你可以拿这个令牌到天源国来找我。天源国的城门随时为你打开。”
他从脖子上扯下一块令牌,戴在苏泠月的脖子上,转而对鬼王说:
“我们走吧!”
随后两人跃窗而出。
没一会,厢房的门被人一脚踹开。
景凰羽带着官兵从外面闯进来,看到坐在椅子上的苏泠月,他快步的向她跑过去,紧紧的抱她抱在怀里:“你没事吧?”
他的声音有些发颤,苏泠月怔怔的看着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认识景凰羽这么久,见惯他泰山崩倒于前而面不改色,她还以为这世上没有什么让他害怕的。
她万万没想到他竟会因为她的失踪而这么的担心,着实让人意外。
“我没事,但是我被点了穴,不能动了。”
景凰羽放开她,抬手点开她身上的两处,“好了。”
苏泠月顿时有种阻塞的血管被清通的感觉,她站起身转了一下,确定没事这才放下心。
看到司徒烈戴在她脖子上令牌,她趁景凰羽没注意到,赶紧藏衣服内。
“是鬼王抓的你?”
景凰羽没注意到她的异样,看着敞开的窗户,下令让人追赶,转后才转身看向苏泠月。
“是司徒烈。”苏泠月如实回答。
“司徒烈?”景凰羽眸色一沉,“他果然在京城内。他为什么抓你?”
“没来得及问。无垢本来想把我打晕带走,但司徒烈嫌麻烦,就弃我而逃。”苏泠月半真半假地说。
她无意欺瞒景凰羽,但眼下东凤国与天源国关系微妙,战事可能一触即发,她可不想在这个时候自找麻烦。
何况,司徒烈对他来说是敌人,对她来说却未必。
“他们没对你怎么样吧?”景凰羽想到她之前被无垢下药,顿时一脸不放心。
苏泠月摇摇头:“没有。”
“司徒烈冒着被抓的危险掳走,竟然什么都没做?”
苏泠月听出他话里的置疑,秀眉轻挑:“你不相信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奇怪。”
“他抓我是想策反我,想利用我爹的死挑拨离间,可他却不知道我跟我爹根本没有半点父女情。你若是不信,现在就可以让人将我下牢。”
景凰羽听她这话,几乎没有犹豫地说:“我信你!”
他和苏泠月一起经历过那么多次生死,她如果有意叛国,根本不用三番四次的救他。
她也不会为了救苏府百余条命,选择大义灭亲,背负着百姓的唾骂。
如果这么久,他还看不清她是什么人,他又有什么资格娶她?
“你动用这么多官兵出来找我,想来一定惊动不少人,焓王和意茹的婚礼会不会……”
苏泠月有些担心,严意茹和焓王的这桩婚事已经让她够扎心的了,她可不想在这个时候给她添堵。
“我放心,他们都不知道。”景凰羽牵起她的手走出厢房。
“那就好,如果因为耽误的他们的婚礼,我会很自责的。”
说话间,俩人已经走到八宝斋楼下,一辆奢华的马车停在门口,苏泠月在景凰羽的搀扶下,率先上了马车,待她进去后,他才弯身钻进去。
“我们现在去哪里?直接去焓王府吗?”苏泠月问。
“你的丫鬟我已经让严相派人送回府,我们现在直接去焓王府,饮宴过后,我再送你回府。”景凰羽说。
苏泠月点点头,没再说话。
没多久,马车外传来阵阵喧闹声,她抬手掀起车帘的一角,看到焓王府的匾额,此时焓王府道喜的宾客络绎不绝。
大门的一边,有不少的叫花子在讨喜,管家带着人拿着一边发派喜钱,一边发派喜饼,场面好不热闹。
“下马车。”景凰羽见她看得出神,顿时出声提醒。
苏泠月放下车帘,起身跟在他身后。
“参见太子殿下。”
景凰羽一下马车,在场的大小官员慌忙停步行礼。
“免礼。”
景凰羽大手一挥,转而伸手扶着从马车钻出来的苏泠月,小心翼翼的样子仿佛在呵护着什么稀世珍宝,让在场的人看得目瞪口呆。
苏柏岩是临国奸细的事,朝野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虽说他身份的暴露是苏泠月亲自举报的,但是她和苏柏岩是父女关系也是不争的事实。
按照以往惯例,罪犯之女别说当太子妃,不流放就是皇上最大的恩德。
然而如今苏柏岩都被处死,苏泠月的地位不但没有动摇,还得到太子独一无二的宠爱,真是让人大跌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