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景凰羽就这样离开了,苏泠月表情凝重的坐在了床上。
珠儿端着茶杯走了进来:“太子妃,您没事吧!”
“他还是走了。”
珠儿知道,太子是为了西院那位离开的。毕竟这种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无论发生什么,只要遇到关于西院的,他一定会弃太子妃而去。
珠儿开口安慰着:“太子妃,您是东宫正主,没有人可以撼动您的地位。西院也只会耍点阴谋诡计骗太子殿下过去。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太子殿下是在乎您的。”
苏泠月苦笑:“他是在乎我,但也同样在乎叶灵汐。在他的心中,我的地位不及她。”
“……”珠儿不知道要怎样安慰太子妃,变得有些语塞。
每次都这么赶巧,也不知道是真病还是假病。真是委屈了太子妃!
珠儿:“娘娘,您不能每次都让西院奸计得逞。她明摆着想要将太子殿下勾走。”
苏泠月叹了口气,神情难掩哀伤:“只怕是想要趁病,扰乱某人的心思吧!他的心里有叶灵汐,就算是我想拦,也终归拦不住……”
……
景凰羽匆匆忙忙的去了西院,只见叶灵汐正躺在床榻上,样子十分虚弱而又憔悴。
之前人还好好的,突然间就病重了?
景凰羽走过去,关心的询问着:“怎么了?这么突然就又病了?”
此时的叶灵汐,看上去的确特别虚弱,嘴唇泛白,眼神无光。
与刚刚在大殿跳舞的她,形成鲜明的对比。
叶灵汐轻咳了一声,语调很是轻柔:“刚刚觉得头晕目眩,突然就晕了过去,可能是跳舞的时候太过卖力,劳累过度了吧!”
景凰羽有些生气:“明知道自己的身体,你竟然还去跳舞?真不懂,你为了什么?”
其实景凰羽只是着急,也是无心之话,随口说的。没想到却触及了叶灵汐的软肋。
叶灵汐突然神情伤感,抽噎了一下。
看着她委屈的表情,景凰羽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意识到刚刚态度可能强硬了一些,他故意压低了声音,变得温柔:“我也是担心你,你的身体,是因为我才变成这样的。我不想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叶灵汐眼眸微红,强行的将自己的眼泪憋了回去。
“凰羽哥哥,你是真的不懂,还是假装不明白?我在大殿上跳舞,只是为了想引起你的注意
我昏睡十年,醒来后,也是病病殃殃的,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所以想要在有限的生命里,留下一个美好的印象给你。”
听到她的这番话,景凰羽沉默了。
这些年,他一直都对叶灵汐,抱有愧疚之情。
当年如果不是因为她救自己,身重毒王无垢的剧毒,也不会造成今天的结果。她本应该是一个青春阳光的姑娘,却在床榻上躺了整整十年。
即使现在已经醒来,却也拖着半条命,都怪自己不好。
“是我耽误了你,灵汐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将你医治好的。”景凰羽向她承诺着。
“凰羽哥哥,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这条命苟延残喘的活着也无所谓,我只希望能每天都看到你,待在你的身旁便知足了!”
景凰羽不由的伸出手,抚摸了摸叶灵汐的后脑勺:“傻丫头,你以后也是要成亲的,也会有自己的夫君和家庭,怎么会永远待在我的身边呢?以后,我会为你铺好路,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
景凰羽在叶灵汐的身边安慰了一会儿,随后便嘱咐着太医将药端上来。
起初叶灵汐还不太想喝,但是看到景凰羽端起碗,要亲自喂她。
她便乖乖的张开了嘴,喝了下去。
只要是凰羽哥哥喂的,无论药再苦,她都会欣然的喝下去。
景凰羽守在叶灵汐的身旁守了很晚,直到叶灵汐睡了过去之后,他才转身离开。
但是景凰羽并不知道,在他走后不久,叶灵汐便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一直都在装睡。
床旁还残留着景凰羽的气息,叶灵汐很不舍得他走,可是每一次却都要分别。
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回想着,景凰羽对苏泠月的好,叶灵汐就觉得全身都不自在,呼吸都是难受的。
凰羽哥哥是她一个人的,自己舍掉了这么多,不过就是想要和他在一起。
凭什么让苏泠月那个女人捷足先登?
想到这儿,她就觉得好恨好恨,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指甲抠进肉里。
她在心里暗暗发狠着:“苏泠月,好戏才刚刚开始,我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你……”
这一夜,景凰羽没有走,而是和太医谈着关于叶灵汐的病情。
眼下叶灵汐的状况越来越糟糕,也不知道还有多少时日。
景凰羽特意请来了宫中最好的太医,来帮忙分析叶灵汐的病情。
之前让他研究苏泠月救治叶灵汐的药,太医从中发现,除了有紫金花之外,竟然含有人血的成分。
太医怀疑,太子妃用了自己的血,做了药引子。
景凰羽询问着太医:“让你研究灵汐的病,已经有一些时日了。可有发现什么?”
太医如实回答:“回太子殿下,上次拿来的药,却是有救治她的可能。但是我很疑惑,人血是从哪里来的?”
“人血?”
太医点了点头:“对,是人血。前几次控制毒性发作的药,太子您说是太子妃送来的,或许……”
后面的话,即使太医不说,景凰羽也猜出来了。
苏泠月可能用人血做了药引。
“按照太子妃的方法,可否找到医治灵汐的可能?”
太医迟疑的摇了摇头:“此血和普通人的血液不一样。可能是太子妃常年与药打交道,她用了自己的血,而自己的血恰巧有什么成分,就是克制这种毒性的。”
“如此说来,只有太子妃的血管用了?”
面对着太子的质问,太医吞吞吐吐,不敢说话。
景凰羽冷声质问着:“有什么,就直说吧!不用藏着掖着的。”
太医立马跪在了地上:“太子殿下,臣惶恐。”
“你惶恐什么?”
“臣知道一个土方子,就是不知道管不管用,也不敢轻易去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