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泠月看严意茹急于把小影赶下去,更加笃定她有事瞒着她,顿时起身拦住小影:
“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寒毒?”
“泠月,我真的没……”
“你别说话。”苏泠月打断严意茹的话,一脸严肃的看着小影 :“你说!”
小影斜了严意茹一眼,无视她警告的眼神,屈膝跪地:
“回太子妃的话,在你和太子殿下失踪没多久,王妃就遭人陷害,被焓王关到水牢。”
“水、水牢?”
苏泠月震惊的瞪大眼睛,焓王是疯了吗?
就算不爱,他也不能这么伤害她,难道他忘了自己对严意欢的承诺吗?
难道这就是他对意茹的守护?
真是讽刺!
小影点点头,随后把铃铛怎么陷害她家主子,害她差点死于非命的事细细道出,说到最后,她忍不住抹起眼泪。
“焓王眼睛是瞎了吗?这么明目张胆的陷害,他居然看不出?”
苏泠月义愤填膺的拍了下茶案,深深为严意茹不值。
难怪她刚才在走廊边,她说她悔了。
景焓这个渣男,根本不值得她这么爱她。
可惜,这里不是现代,不然她一定叫她离婚。
严意茹苦涩一笑,“不是看不出,是他不需要真相。”
喜欢的人,纵然千错万错,也是对的;不喜欢的人,纵然千般好,无错也错。
她和焓王之间,没有对错,只有喜欢与不喜欢。
虽然,成婚之前,她便看清一切,但她还是高估了自己,自己酿的苦果,再难也只能自己扛。
“你也是傻。”
苏泠月看她不争气的样子,气恼道:
“他犯混,你也任他犯。水牢里的水有多脏,有多冷,寻常人泡一-夜都受不了,你竟然在里面呆了几天。
我知道你有你的骄傲,但这些东西和生命相比,根本不值得一提。你想想,因为尊严,你可能不能再生育,可能病痛要伴随你一辈子,值得吗?”
值吗?
她也不知道,她只知道她没做过的事,她绝不会承认,不仅为自己,更为了她们严家的声望。
当然,那时候她也想看看,他到底能对她狠心到什么程度,现在她看到了。
如他所言,他对她没有半分情义。
严意茹自嘲的笑了笑,说:“没事,都过去了,以后都不会这么糊涂了。”
听出她话里的失落与绝望,苏泠月不禁为之心疼,再想到景凰羽,心头的怒火蹭蹭的往上升,忍不住咬牙道:
“他和景凰羽真不愧是兄弟,一个比一个渣。”
“算了,不说这些烦人的事了。过些天是宫中一年一度的灯节,你会去的吧?”严意茹问。
苏泠月秀眉轻挑,“听你这语气,你是不打算去?”
皇家的宴会,一般只有正妃才能参加,听她这话,不会是想把机会让给铃铛吧?
“人多的地方,是非多,我去或不去,无所谓。”
严意茹挥手示意小影退下,转身拉着苏泠月重新入座。
她的话提醒了苏泠月,她们俩人现在可是京中最大的‘名人’。
一个新婚,夫君同时纳妾,对方还是青-楼女子出身;一个新婚被夫君当着文武百官和各国使臣的逃婚。
她们要是一同出现在灯节上,必然会成为别人说三道四的对象。
她身为太子妃,这样的场合是逃不掉的,至于意茹,焓王会容许她不出现吗?
出于厉害关系的考虑,她觉得是不太可能的。
“既然无所谓,便去吧。咱们交情这么好,你也不忍心看着我孤军奋战吧?”
苏泠月眨了眨眼,话里带着几分俏皮,一下子就把严意茹给逗笑了:
“你也说咱们交情好,你倒是舍得我陪同你一起‘受罪’。”
“好姐妹,就是有福一起享,有难一起担。”苏泠月说得理直气壮。
严意茹见她坦荡的说出这样的话,心中不由一暖。
她出身名门,家中兄弟姐妹众多,却无一人像她这样用真心待她,有的只是勾心斗角与利用,她能把她当成亲姐妹般对待,她真的让她很感动。
“泠月,认识你,真好!”
“行了,不煽情了。说正经的,你这寒毒,御医怎么说?”
苏泠月握着她冰凉的手,忧心忡忡,她是擅长治疗各种皮肤病,但身体的调理她可以说是一窍不通。如果她真的寒毒入体,她怕是爱莫能助。
“放心吧,没小影说的那么严重。御医说了,幸好治得及时,调理一段时间就会好的。”严意茹说。
苏泠月狐疑的看着她:“真的如此?你可不能瞒骗我。”
“不骗你,是真的。你若不信,回宫可以找张御医问问。”
苏泠月心想她连御医的名字都说了,应该没撒谎,也没有再深究,不过心里对焓王怨念颇深。
这时,一位丫鬟屋外走进来,毕恭毕敬地说:“王妃、太子妃,午膳已经备好了,请移驾到前厅。”
“太子和王爷呢?”严意茹随口一问。
“太子和王爷已经在前厅等候太子妃和王妃。”
“知道了,你先下去,我们这就过去。”
话虽这么说,严意茹却没有要起身的意思,看得出来她有点排斥。
事实上,苏泠月也是如此。
俩人对视了一眼,瞬间达成了某种默契,苏泠月说:“好久没见到田田了,甚是想念。”
“既然想念,不如一见?”严意茹笑道。
苏泠月果断点头,起身,“走!”
“只可惜了我为你精心准备的午膳。”严意茹惋惜。
“午膳再美味,没了心情也是味同嚼蜡。浪费了你的心意,为了表示我的歉意,我请你去吃八宝斋。”
苏泠月说着,拉着她从椅子上拉起来,悄悄的离开焓王府。
正院前厅,景凰羽和景焓左等右等,苏泠月和严意茹始终没出现,眼看饭菜都要凉了,再次让人去看看怎么回事,结果丫鬟匆匆来报,说她们不在院中。
景焓立刻命人把王府内找了个遍,结果还是没找到他们,顿时面色一片铁青,“皇兄,你怎么看?”
“这还用问?肯定是她们自己出了府。”
景凰羽捏了下鼻梁,倍感无奈。
她就这么的想避开他,连一起吃顿饭都不行?
“如果她们私自出府,侍卫不可能不知道。”景焓说。
景凰羽想了想,轻吐出两个字:“翻墙!”
翻墙?
景焓面露惊讶,这可能吗?
苏泠月身手是很灵活,但他王府的墙那么高,她翻得出去?还有王妃,她那么柔弱,她会翻墙?